两名少女乘坐电车睡着,醒来却发现空无一人,还被一群怪人追逐

《青空下的加缪》是KAI公司于2019年制作的文字冒险游戏,叙述女主角燐和萤两人在镇上买完东西后,在回程的电车上不小心睡着。醒来后发现电车里只剩下她们,然后电车停在终点站的时间点,明明才晚上八点却看不到任何人。

想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两人,随后被一群长相怪异的人追逐,拼命逃跑的她们后来得到了オオモト的帮助。不仅提供她们有喘息的地方之外,还解释了怪异事的原因,这让燐和萤思考了之后的行动。

即便被日常的世界舍弃,但燐和萤靠着羁绊度过了一切,而且这三天还发现了平常不会注意的事物。

I opened myself to the gentle indifference of the world.

这句英文是游戏标题画面中的句子,翻译为「我敞开心胸,欣然接受世界温柔的冷漠」,所以这个游戏会有疗愈心灵的内容不奇怪。只是,游戏不用太久就能感受到恐怖氛围,还有燐和萤不断逃跑的景象,不禁怀疑起这么奇怪的世界该如何敞开心胸?

恐怖氛围出自小平口村发生的怪事,有着永远不会结束的夜晚,容貌怪异的人们想要抓住燐和萤,还有阻挡两人离开村庄的障蔽,一连串不符合常理的世界让两人饱尝恐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到访有着湛蓝无比的天空,以及坐落在无尽头铁路旁的车站,并且在一间蓝白色的屋子内,认识了一位年长的女性(オオモト)。燐与萤在她的带领下,以宏观的角度看村庄会发生怪事的原因,自村庄为什么比邻近地区繁荣,带出此地有的座敷童习俗,均是一昧贪求与欲望累积的结果。

除了村人的思念造就土地扭曲而形成荒谬世界之外,对于曾经拥有家庭和乐回忆的燐来说,在父亲离家、母亲长久不回家后失去。现在,燐得知帮助自己和燐的白色狗,以及追杀她们的人猿,是自己的哥哥被村人强迫参与座敷童习俗,使得他对燐的两种感情幻化成的两个个体。这种遭遇让燐感到悲痛不已,强烈地想要知道为什么世界要这样对待她。

燐的提问想必得不到答案,然而在萤成功推动オオモト说的开关后,村人还有燐的哥哥化身都变成点点火光照亮着夜空,对照着火光的源头均出自满是伤痕的丑陋外表。这让燐感受到世界是不带感情地运转着,努力生活的过程中有时会受到伤痛,要是不去重视伤痛刮在内心上的伤痕,则会忘记自己最珍贵的事物。因此,面对世界温柔的冷漠,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毫不掩饰自我的人生或许能够更加真挚与畅快。

试着解释燐会放开萤的手,徒留自己于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完美世界

自小平口村发生怪事以来,燐一直保护着萤,还约定成为永远的朋友。因此,燐会放开萤的手而未搭上离开世界的列车之举,定会让人感到疑惑,只不过回顾穿插在游戏中的燐过去,多多少少能感受到燐会做出此决定的心情。

首先,燐和萤在饮料贩卖机前休息时,燐对着两手握着的运动饮料表示怀念,回忆了父亲一边看着他最爱的电车路线图,一边喝着运动饮料。并且母亲会生气运动饮料太甜不要喝太多,如此和睦的家庭日常,却因为后来发生的争吵而崩解,燐知道原因出自父亲,但又对父亲有着喜爱之请,在心里产生了矛盾。

次之,燐与萤在公车站休息时,燐回忆了与哥哥聪一同登山,自己主动向哥哥示意男女之情,却被他以兄妹的身份回绝。而后,オオモト向燐和萤解释白色的狗和追杀她们的人猿,是来到小平口村工作的聪遭到村人监禁,然后无法排解自己心中的两份感情:保护妹妹不受伤害,以及对喜欢的女生产生的情感。正好遭遇到村庄扭曲之事而各自幻化成白狗与人猿。因此,当燐听到オオモト说自己的哥哥无法复原时,是既痛苦又寂寞的。

如此背负这么多伤心事的燐,萤能够安慰她的就是自己会陪伴在燐身边,只不过燐的内心表面被诸多事情刮出伤口,已经是忍受不住更多的伤害。因此,当列车终于停靠在月台,萤轻快地踏上列车期待能和燐前往未来时,燐却是犹豫了一下,遍体鳞伤的她已经没有信心前往远方,得留在这里化解自己的悲伤,但是想要保护萤不受到伤害的纯粹心,化作了纸飞机陪伴她。

从空壳至想要活下去,萤在荒谬世界里找到了自己的轮廓

自幼成为三间坂家一份子的萤,却觉得家里很陌生,因为母亲早逝而父亲不知去向,家里的一些事又不被知道。生活感觉不到实感的她,现在身边的这位少女燐,是她能够感受到「连系」的珍贵宝物。

荒谬世界里出现的怪物,让燐和萤害怕得四处逃窜,到后来找不到离开的路时,一向勇敢的燐终于被恐惧击倒,但萤的反应却是相当镇定。因为在萤的过去回忆,可以看到其他人认为的日常和萤不一样,萤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面对不一样。所以,当燐害怕失去日常时,萤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日常,单纯地觉得怪物追着她们很害怕。

相比一件件日常事物消失的燐,萤找到了能够珍惜一无所有的自己的事物,将世界定义自己的想法,改变成周遭的人还有气味、声音等事物形塑自己的轮廓,萤高兴自己有了存在,也有了想保护的事物。因此,看到列车停靠在月台时,她是迅速地进入列车,期待着能够抵达与燐的未来。可是,燐选择将自己纯净的事物陪伴她,因为燐不希望萤会因为她受到伤害。

仪式是为了目的存在,而仪式透过手段实现,那么,舍去仪式的话会变怎么样?

仪式是具有传统象征意义的活动总称,可以由团体组织主持并进行,前述内容对照游戏内即是萤的三间坂家族,仪式的目的是为了将幸运留在村庄里。仪式的内容就是一名被称为「座敷童」的少女,强迫她与村外一名男子产下女孩,并且成为下一届的座敷童。

座敷童当然不会自愿进行仪式,这一点可以从萤得知自己是座敷童时,慌张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神情见得。也能从オオモト回忆起自己被关在一间和室内,觉得自己和挂在室内的晴天娃娃一样,都是以名义被固定着。但比起祈求放晴的晴天娃娃,人们想用座敷童留住的幸运则是概念的存在。

幸运是人类不可能掌握的东西,那么小平口村为什么会有座敷童的仪式呢?比较可能的说法是,过去的村庄有类似的仪式,巧合地迎来幸运,数次成真后便沿袭至今,只是途中被穿凿附会,增添了不少以前没有的要素。就算有被人诟病的地方,但都能以仪式的名义解释,甚至还当作祭典庆祝。

如此可见,仪式透过手段实现,而人们确信手段能够带来仪式的目的,导致幸运的抽象概念会被手段联结。因此,靠着本能在行动的村人们,早就不在乎仪式是怎么样规定的,发疯地追着萤和燐,只想着迫害她们就能够得到幸运。

幸运和幸福的不同处,与幸福总是察觉时早已远去

燐和萤在森林中行走时,带在身上的收音机传出的DJ声音说着幸运和幸福的不同,幸运就像是事情进展顺利,还有得到意料之外的收获这类事情。只不过幸福不像幸运拥有多少事物就有多少,而是基于多少感动,是更深层的满足,因此幸运并不等于幸福。

以小平口村的人们想要经济优势而有的座敷童习俗来说,确实他们得到了比邻近地区发展更好的「幸运」。只是幸运并不等于幸福,这可以从他们扭曲的面容,与オオモト述说得出结论:这是欲望造成,以及燐看着村人们变成美丽的灯火时,不禁感叹村庄因为人们想要幸福的愿望而歪斜,所以他们拥有幸运却未得到幸福的事。相反的,燐和萤无故被卷入荒谬世界中,如此不幸的状况,没想到因为两人互相扶持,让她们获得更深的友谊,从而让彼此感到幸福。

幸福之事人人会渴望,但是它总是在察觉时早已远去。好比燐怀念起和哥哥聪在山中健行时,两人欣赏白毛羊胡子草的花绽放的美景,只是当时的燐是怀着男女之情看着聪,故获得不能如愿的沮丧之情,完全与回想此事而露出微笑的心情不同。

试着了解自我的意义,真实地面对自己

《青空下的加缪》叙述了许多不符合常理的事物,让无故被卷入的燐和萤深受恐惧之中,于荒谬的世界中逃跑与生存。然后,受到オオモト帮助的她们,体会到改变自己的心境,会比理解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更为重要。

人们倾向理解事情是如何发生很正常,但在面对荒谬的处境时,无法思考到答案则会绑手绑脚。因此,オオモト向燐和萤解释小平口村的怪事时,提及的土地、世界都是广大的概念,均是无法触及的事物。只将重点放在她们如何应付困境,不回避并面对荒谬,确实让她们找到了办法,并且知道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美丽的事物而生活着。

人们会去珍视自己美丽的事物,但因为它而受到伤害,感到茫然、疲劳、悲伤、痛苦等负面情感,逐渐淡忘自己为了什么会努力生活。如同小平口村的村人们,二手游戏账号购买地图座敷童仪式确实给了这个地区不少幸运事,然而幸运不等于能够满足内心的幸福。所以萤和燐看着村人们的思念化身成美丽的灯火时,才会感叹大家为了保护美丽的自己,迷失了自我。

试着了解自我的意义,真实地面对自己,让燐体会到自己早已伤痕累累。因此她选择与萤道别,让自己最美丽的事物陪伴她,使萤知道世界不论如何转动,也要恪尽责任,永远努力地在自己的生活之上保留那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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