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胜达 | 当青春与白发邂逅

《春天的故事》第二季全国大赛征文启事

凡参赛必加微信:shuai_pengju

由微信平台《文学百花园》、《小说大世界》联合推出,以《春天的故事》为主题的文学创作大赛(题目自拟), 即日起正式启动。本大赛体裁、题材不限,参赛作品在《文学百花园》推出。 每篇作品字数2000字内,每首诗在40行内,作品要求原创,且未在其他微信公众号发表过,可多篇文章参赛(只取最高奖)。

1、来稿需注明【参赛】字样 +作者简介+作者生活照,否则,视为普通投稿。

2、本次大赛以点数取胜,打赏资金不返还(1元折合2个点击量)一个有效评论折合3个点击量(有效评论一个ID只选一次)。

3、大奖作品字数在2000字内,超过字数只能获最佳人气奖。

4、本大赛设大奖一名,奖金:2000元(现金),最佳人气奖一名,奖金:1600元。二等奖二名,每人奖金1000元,三等奖五名,每人奖金300元,优秀奖二十名,赠送《文学百花苑》(双月刊)2017年全年杂志,发荣誉证书,在《文学百花园 ·微刊精选》杂志第八期起,陆续选登 , 赠送当期杂志。

5、 收稿时间:即日起到7月20日止。

6、获奖信息在最后一贴推出后的第10日公布 。

参赛邮箱:1015044537@qq.com

作者简介

蒋胜达,男,1952年2月出生,浙江省杭州市富阳区人。1970年12月应征入伍,走上军旅生涯,在舟山海岛部队服役17年。转业到地方后,在党政机关一直从事党务、宣传、组织、纪检工作。退休后受聘于富阳区政协做文史编辑工作。

当青春与白发邂逅

蒋胜达

在人生的旅途上,有风和日丽的春光,也有疾风凛冽的冬寒;有行走自如的坦途,也有难以预料的坎坷;有怡情悦性的欢乐,也有艰辛磨难的苦恼。从少年、青年、中年到老年,人的一生中难免有许多坎坷和磨难,这并不是上天给我们的惩罚,而是对我们人生的考验,更是对一个人意志的磨练。就拿我自己的亲身经历来说,青春年华也曾经历过一次不小的磨难。

那是32年前,我从部队转业被分配在县委宣传部担任宣传科长。1988年12月16日,奉领导之命,与县委共建办的一位领导到绍兴参加“全省军民共建会议”。会议期间,我突然感到脖子上像轻微的针戳一样,痒痒的怪难受。用镜子照了一下,发现毛衣领子上粘了很多头发,当时我并不在意,只是把戳在毛衣领子上的头发一根一根地用手拔掉。可第二天领子上的头发却越来越多,心里就有点感到茫然?用手摞了一下头发,这才大吃一惊!发现右耳朵上方露出鸡蛋大的一块白板。啊!脱发啦?

三天会议结束返家后,掉发的速度日趋加快,当时真感到有点无所适从。听人说毛姜能治脱发,也不知道毛姜是何物?以为也许就是生姜吧!立即去菜市场买了半斤生姜,将生姜在煤饼炉上烤热后往脱发处擦,每天数次。可头上脱发的面积却越来越大,心情尤为焦虑,精神压力也随之增大。一个星期后,满头乌发就所剩寥寥无几了。时年才37岁的我怎么就脱发了呢?听老人们说,这叫做“鬼剃头”。当时我也跟别人说起,可能是9月份我曾经去过奉化溪口,看了蒋介石母亲的坟墓,并在蒋氏故居的黑漆大门前拍了个照,是不是蒋氏祖宗看到蒋家小辈来了,暧昧地摸了一下我的头,头发就全没了。这当然是笑话,我不信邪,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脱发,确实也搞不清楚。

我一脱发,家人、亲戚、朋友、同事都非常关心,许多热心的朋友也纷纷为我提供信息,说教育局的吴某某、广播局的龙某某、乡企局的周局长、矿产公司的王经理他们都脱过发,可以去问问他们是怎么治疗的?这些脱发前辈我都一一进行了拜访请教,由于每个人脱发的经历、程度不一,治疗的方法也各有千秋,我便按他们提供的各种偏方试着治疗了一段时间。这倒是应了一句民间的俗话,叫做“癞痢单方多”。

在县百货公司工作的邻居华莲珍,也给我送来了一份当天(1988年12月21日)的《杭州日报》,报纸头版刊登了一篇新闻:“浙二医院脱发门诊部今日开张,“章光101毛发再生精”发明人赵章光先生亲自坐诊。”第二天,我便坐车赶到杭州浙二医院。说实话,在富阳像我这样年轻脱发的人少,感到比较稀罕,可到了浙二医院脱发门诊部发现,长长的候诊队伍一直排到了解放路的大街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脱的半脱的,足足有六七十人,全是脱发病患者,形成了杭城一道“光溜溜亮晶晶的独特风景线”。

赵章光先生亲自为我把诊,他伸出右手,撑开手掌,用五指往我的头顶一插,等手拿下,五指中间夹着全是头发。赵先生对周围的医生和候诊的患者说:“这就是标准的斑秃!”赵先生为我开了3瓶“章光101毛发再生精”,2瓶是“章光101A”,促使长发的,1瓶“章光101B”,用于保护长出的新发牢固而不易脱。

为了方便治疗,我干脆请理发师傅将头上稀稀拉拉尚剩的几根头发全部刮光。这下可好,走在路上,不认识的路人像看西洋镜一样,用奇异的目光看着我,而且回头率很高;熟悉的朋友看到一时感到惊讶,有几位喜欢调侃的好友,也不直呼其名了,干脆就称呼我“蒋光头”。这也难怪人家,谁叫我姓蒋,还与民国蒋总统是同一个老祖宗呢!脱发期间,县委办公室的何主任也许是怕传染,不敢进我洗过的澡堂淋浴房。机关理发室的陈师傅单独为我备了块专用毛巾,以防传染他人。对于旁人异样的目光和举动,我只有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坦然面对吧!

1988年脱发时的光头照/袁军摄

那时侯,我每天都像时尚爱美的女士一样,早晨出门前先化妆一番。坐在梳妆台前,用毛笔蘸上“章光101”药水,在整个头上涂抹一遍,然后再去上班。为了掩盖光头的尴尬,不太喜欢戴帽的我,专门去买了一顶工人帽。为避免擦过药水的头污染枕头,便向在医院工作的朱乃明战友讨了一顶护士帽,晚上戴在头上睡觉。

平时也特别关注有关治疗脱发的信息报道。一次,从《钱江晚报》看到桐庐旧县乡有一位民间草医,用草药治愈不少脱发患者的报道,便通过桐庐县委宣传部的领导,联系到这位民间草医,特地坐长途汽车赶往桐庐。在桐庐汽车站等候去旧县乡的班车时,还巧遇一对富阳新义乡的父女,父亲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农民,女儿十五岁,正在读初中。好惋惜,这么一位花季少女也像我一样,被“鬼剃了头”,这位父亲带着女儿也是去旧县乡就诊的。也许是出于同病相怜吧,我还主动为父女俩买了往返车票。民间草医为我配制了草药,要我涂抹一周后再去他这里重新配制,第二周我因工作忙没法去桐庐,草药还是请新义乡的这位父亲捎带的。

说实话,凡脱发患者往往都有一个通病,就是一脱发心就急,越急越要脱,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脱发的病因也许很多,就我自己而言,也许与工作紧张、思想负担、精神压力、心理素质有关吧!因当时我在宣传部的工作比较忙,又都是脑力劳动,而且每天晚上还要自学自修大学的课程。其实,一个病患者如何把握好自己的心态非常重要,能够做到尽量放宽心,坦然面对病痛,任其自然,配合治疗,反而更有利于康复。

脱发治疗一个多月后,我发现油光发亮的头皮上,开始有几个发尖顶着厚厚的头皮钻出来了,尽管细如毫毛,数量较少,但总算是看到了希望。经过西医中医、西药中药、草药多种方法的治疗,头发开始由少变多、由稀变密,慢慢地长出来了。

头发算是长出来了,可新的烦恼也随之而来,长出来的全是白发。怎么办?一头白发不要说别人对你的异样看法,连自己也一时难以接受。为此,我专门写信到浙二医院脱发门诊部咨询:“章光101”对促使长发有效,对白发变黑是否有用?浙二医院专家给了我一个令人失望的回答:“这方面还未得到验证。”

此后,我的注意力从医治脱发转移到治疗白发上来了,多方打听治疗白发的药方。一个朋友告诉我,新鲜的何首乌对治疗白发有效。我便托家在龙羊山区的朱学林战友,帮我在万市供销社买来七八斤何首乌炖汤喝。可炖出来的汁水,上面飘浮着一层铁锈般的东西,喝了几次,每次都拉肚子,这样我就停服了,改服中药店加工制作过的何首乌。别人买药是几克十几克,我到中药店配药一次就是两斤,连续吃了10多斤何首乌。听人说吃黑枣能治白发,我爱人利用在商业部门的工作之便买来黑枣,给我炖炖吃,蒸蒸吃,有时放在口袋里当消闲果子吃,大概连续吃了近20斤黑枣,以致到现在我一见到黑枣就烦厌。看到《农民日报》上一篇吃黑芝麻能使白发变黑的报道,我就去买来黑芝麻,炒熟碾成粉,每天出门前吃一调羹,足足吃了有十五斤之多。通过一年多时间的精心治疗,我的一头白发也逐步转黑,开始“返老还童”。

白发期间,在生活中我也碰到了不少尴尬和笑话,甚至连我的辈分都升了级。这倒不是我在说大话,确实是当时一个个真实的事例,并没有一点添油加醋。现在想想,这些幽默风趣的故事,倒也成了我人生中美好的回忆。

脱发时儿子小波才9岁,上小学一年级。一次,我去学校接放学的儿子,学校门口碰到同来接小孩的一个家长,这个学生家长是我爱人的小姐妹,她与我打过招呼后,对她儿子说:“这是小波的爸爸,叫叔叔。”小朋友看了看我的一头白发,不管他妈怎么说就是不肯叫叔叔,他母亲说:“小孩子要有礼貌!”可小朋友回答说:“哪有这么老的叔叔?”童言无忌么,我尴尬地给他回了一个笑脸。

傍晚,我带着儿子去鹳山公园游玩,走到鹳山公园的小店铺前儿子不肯迈步了,要我给他买棒冰。我跟儿子说,我们有约定,每天只能吃一支棒冰,你今天的指标已经完成了。店铺老板听到我俩的对话,就说:“你这个爷爷也真是的,孙子要吃支棒冰你都不给买!”不知是我的一头白发,还是傍晚天暗的缘故,这位店铺老板无意中给我的辈分升了级。

还有一次,我带着儿子去北门路菜市场买菜,路边一位50多岁的妇女在卖草莓,儿子见到新鲜透红的草莓,用企盼的眼神朝我看看,我明白他想吃草莓,便问卖草莓的阿姨:“草莓多少钱一斤?”她回答说:“四块五”,我是想还一下价,就说:“这么贵啊?”没等卖草莓的阿姨回话,站在身旁的儿子接口对我说:“贵么就少买一点,一两二两也可以。”这位阿姨听到我儿子的话,连声称赞:“这个小孩真乖,真懂事!是你的孙子还是外甥?”我还未开口,儿子撑大嗓子说:“是儿子哎!”阿姨看看我儿子,又瞧瞧我的满头白发,微笑着对我说:“你真有福气,老来得子。”听了这位草莓阿姨善意赞美的言辞,我也实在无言以对,顺手买了一斤草莓,满足了儿子的愿望。

1989年5月与同龄战友张文法在新关乡政府的合影(白发期间)

春夏之交,天气逐渐转热,可我还是每天戴着这顶工人帽。记得1989年五一劳动节,我和宣传部李章夫副部长坐着部里的伏尔加轿车赴新关乡参加该乡农民运动会。运动会结束后,新关乡覎口村一位60多岁的大娘搭我们的便车到县城。车上,我感到有点热,就把帽子摘掉放在膝盖上,坐在身旁的大娘看看我的满头白发说:“你这位老同志这么大年纪还没退休?还在工作啊?”大娘的话一出口,驾驶员小寿抿着嘴笑,坐在副驾驶室的李副部长转过头来,憨笑着朝我俩看看。

原来的黑发一下子变成白发,就连平时很熟悉的好友,见面时还认不出来呢!有一次,电信局的陈治冲战友来宣传部找我有事,走到办公室门口对着我就问:“老同志,您好!请问蒋胜达在哪个办公室?”我笑着对他说:“治冲,怎么啦!连老战友也不认识啦?”听到我直呼其名,他定神一看,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误会,误会!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变成一个白发老头啦?”我也自嘲地回答:“三生有幸,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恩赐!”

当然,白发期间看出我并非真老头的人也不是没有。一次在邮电局背后的三岔路口,一位年近60岁的农村老汉,推着一辆独轮车在卖新鲜玉米棒。我问老大爷多少钱一斤?他说:“六毛钱一斤!”我有意跟他调侃说:“我们老头搭老头,总好商量的,能否便宜点?”他抬头看看我,用责疑的口吻说:“你是老头?”“你看,我头发比你白,怎么不是老头?”我笑着回答说。他头一歪说:“头发白就好算老头啦?那长毛兔生下来就是白的呢!”我俩风趣的对话,引来周围过客的一阵欢笑。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年轻脱发的经历一晃快30年了。前不久,我在办公室拿出自己当年脱发时拍的一张照片在看,站在一旁的原单位同事凌剑武瞧着照片问我:“这个人是谁?”我说:“你看看呢?”他仔细端详了一会说:“嗯,有点像,是你父亲还是你爷爷?”我笑着说:“凌总,你还蛮有眼力的。不过,这不是我父亲也不是我爷爷,是年轻时期的我。”他听后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1992年4月在诸暨五泄留影(脱发治疗康复后)

青春岁月中脱发、白发的经历,是我人生旅途上一段难忘的插曲,尽管经受了磨难和苦恼,其实也是一种获得和感悟。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坎坷并不可怕,磨难也无需忧伤,这是人生对自己的另一种形式的馈赠,也是对自己心志的磨炼与考验。笑对人生,阳光总在风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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