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选志:侠哥弄药

侠哥弄药

作者:杨选志

侠哥者,渝中区人氏也。瞎哥是锅炉厂职工哈!是侠哥还是瞎哥?本人只听其音不见其文估且 俩厢都叫之各取所需随心所欲。瞎哥矮壮结实,两只圆眼睛下一脸络二胡。

瞎哥1967年进锅炉厂,所悲的是那批名曰社青的青工不论男女几乎都被锅炉厂大大小小的领导贴上了——‘’坏人‘’标签打入另册。

瞎哥当然不例外好像还是"坏人"中的最坏者,我们1971年进厂这批知青的第一课受的工人阶级教育就是不要跟他们那些人‘’裹‘’。

时逢"灵魂深处閙革命,狠斗私字一闪念"时期,工厂里的会真多。班前会 ,班后会,碰头会,总结会,表彰会,车间大会,全厂大会,会会绷紧斗争之弦,逢会必有运动员。批判、批评之声不绝于耳。

那时节,全民皆兵:车间主任被称为连长,车间书记被称为指导员。我们这批知青大部分都是摸枪的基干民兵。那时,奇怪上班必唱戏,下班又唱歌!清晨的车间各个角落‘’朝霞印在阳澄湖上‘’霞光四射,轮流转圈,普照班组,歌声不断,此起彼伏;要干活时还要‘’临行喝妈一碗酒‘’。西皮流水声浪如潮,二黄倒板铿锵有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气势壮观煞是热闹!

下班后雷打不脱学习学习再学习!先唱一首‘’大海航行靠舵手‘’再来一首‘’打靶归来‘’照例是读一篇报纸。然后个人检查当天的工作。再然后组长发威:表扬某个人批评某些人。瞎哥屡遭批评,会上不敢开腔会后私下骂人:‘’屁眼虫、锤子‘’好像成了瞎哥的口头禪。

瞎哥乍一看有些威猛,车间师兄第经常取笑他腰杆上别把刀往山林里一站活脱脱一个劫路土匪。

瞎哥是钳工,工种很好技术很撇。瞎哥从不用心钻研技术,工作上经常插烂污做的活常被检验出差错屡屡返工。但瞎哥毕尽是瞎哥,面对不合格的产品活儿他脸不红心不跳还骂骂咧咧甚至脖子一扭,图子一撂大叫一声:本人看不到,龟儿屁眼虫!

瞎哥在众师兄弟面前最大的本事就是提劲打靶,最大的特点就是骂厂里的各级领导,拈过拿错无中生有,他的喜笑怒骂经常博得师兄弟们开心轰笑。

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企业扩张,领导换将,锅炉厂做大做强整合了几个小厂揺身一变成了总厂。一时间各路人马齐聚,各种人才辈出,言论自由,百花齐放不拘一格人才喷涌。

67年进厂的‘’坏人,滚龙,杂皮‘’也鹞子翻身有几人也进入了中层领导岗位。那时节领导真忙,眼睛盯着各方财路如猎狗撵山鹰雕捕食;工人真忙,上班拼奖金下班做私活。一时间对瞎哥之类"坏人"也难俅得管,工厂难闻批评之声。师兄第们对瞎哥少了取笑却对"当官的"多了许多怒骂。领导很忙充耳不闻。瞎哥无趣骂声式微,最后变得有些悄无声息了。

八十年代末我也有幸进了人们所言的一杯茶,一包烟,一张报纸混一天的办公室工作。

九十年代初的一个下午,那天好像没有太阳甚至有点阴霾,瞎哥兀笃笃窜进了我的办公室。好久没看见瞎哥,正好闲来无事,我一脸嘻笑忙唤:"瞎哥请坐"。瞎哥不客气的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近来忙乎?本人装文雅。

"忙啥子哟!车间工人老二皮都耍落了!本人闲来无事正在研发一种排毒的药"瞎哥也稍显文雅,一改往日"杂皮,屁眼虫"骂人口语。

"吔!你还懂药,看不出来哈。"

瞎哥开始給我普及排毒健康知识。我暗忖:钳工都干不好,什么时候学医了?还假冒什么排毒理论知识。

瞎哥嘴皮直翻滔滔不绝:"人每天吃了五谷杂粮还有各种食物就会存续许多毒素在人身体内部。久而久之就会沉淀为病毒,病就是从这些毒素引发的,所以把人体内部的毒素排出体外,人的身体才能保持健康"。喲!瞎哥还能说些几句道理出来!我有点吃惊。

瞎哥接着说:‘’人每天吃进去好多东西就应该要排出去好多粪便,人的身体才能健康‘’

‘’不可能哟,身体还是要吸收一些撒‘’!我不懂装懂直接否定。

但初次听说排毒概念我感觉很新鲜,有道理。关键是从瞎哥嘴里说出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要知道瞎哥关于人体排毒之说至少比排毒养颜胶囊面世早四年) ‘’

‘’正是因为许多人不懂得人体排毒这个道理所以病就常来找他们。那人体怎样排毒呢?我研究了一种药,这个药吃下去之后,人就会把肚里的脏东西全排出去,吃一瓢羮每天至少拉三,四道稀。拉出来的大便臭一片坡。

我这个药一天拉几次甚至七,八次睡一觉起来第二天脚不耙手不软一切照常……‘’ 瞎哥侃侃而谈。我微笑着瞧着他蠕动的嘴唇,暗中思忖:吔!这个家伙几莫时开始研究药了?他家有祖传秘方?瞎哥看着我满怀狐疑的眼神知道我不相信接着又说:‘’车间那些工人老二素质差,层次低他们懂个锤子!老子勒个药也不会拿给他们吃。我头脑里马上浮现他给车间师兄弟说药的情景,师兄弟们肯定是哈哈大笑,马上拿他逗乐开心取笑他。‘’我接过他的话头笑着说:‘’关键是谁敢吃你的药?‘’

一日瞎哥又旋来办公室,手里还拎了个包。他一进办公室就说:‘’阿胖,我才从厂长办公室出来。我给C厂长也摆谈了一下我那个药‘’。说着他从包里拿出几份纸质文字递给我看。我拿起一看:是瞎哥写给浦市长的信复印件以及市府办公厅给他的一个回复。他又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那是他的营业执照副本——xxxx药物研究所。法人代表赫然写着他的大名。官方证件在此还有给地方最高长官的信件再有地方政府的回复不由得你不相信!

‘’吔,瞎哥你娃办公司了嗦,要发大财了喔‘’ !‘’发啥子财哟,那些屁眼虫球戳戳的只晓得打官腔‘’

‘’你这个药一开发出来就要赚钱了撒。‘’ 我有点作估正经了。

‘’你知不知道开发一种药,走的过场要有好多,哪些条条筐筐都不说,首先就要投500万。我有500万我研究个锤子!‘’

"啥子药喲?你肯定不是西药,研发西药你娃绝对不行,人家要讲化学成份分析,临床症状反映,复杂得很。你充其量不知在哪里检了个中药秘方哈!"

"那些龟孙子只晓得吃钱,老子这个药又不需要什么设备,又不需要什么地盘,吃了就是有效。就这么简单!但那些龟孙子说:要进入销售渠道,就要走那些过场。一个简单的事情就是要搞得嘿复杂所以中国落后就是这些原因。"

" 那你去找个投资方撒!几几分成可以谈撒‘’。瞎哥顾左右而言其他回避了我的话头。"我暗忖瞎哥可能担心别人翻他的院墙,但仍然抓住话头不放:"找个投资方订合同,再找公证处公证就有了法律保证,有了问题你打官司都不怕了撒!"

"有个锤子用,这个世道打横拔的人多得很,打官司,法院律师那几爷子吃了原告吃被告,咱们有那个钱不晓得各人买几瓶酒喝球算了"

我裂嘴一笑:"你这个也不相信,那个也不相信,那就不好办了撒。实际上你怕啥子嘛,你穿草鞋的还怕穿皮鞋的?"

瞎哥嗫嗫嚅嚅嘴里还在咕咙着。我又给他出个主意"你怕翻院墙就把药的配方直接卖给投资商最简单,这样你也要发一笔撒!"瞎哥无言悻悻走了。

一日瞎哥手里拿张报纸又琁来。瞎哥把手里的报纸往我办公桌上一搁:"你看一看,咱们不是作假哈!我拿起报纸一看:这是一张重庆日报报业集团属下的《健康人报》。这份报纸头版赫然登載着详细介绍瞎哥那个药物研究所的整版文章。此篇文章只是介绍了瞎哥药物研究所的具体情况,及瞎哥对研究开发药的一些理念,并没有对他那个具体的药进行宣传。虽然如此我也大吃一惊,因为我知道头版头条的重要性。真想不到瞎哥还有幸上报看来他那个面面药还是真的。我心里暗忖。

这次他来是大谈药物的疗效。他说才从D副厂长办公室出来。说D副厂长的女儿病了发高烧39.8℃打针,吃药吊水两天了都不退烧,昨天吃了他的药,今早上去问高烧已经退了。

"医治感冒发烧小儿科一个"。瞎哥很自信地说。D副厂长和我是很好的朋友我相信他不会扯把子。但他又侃起了他接了一个癌症病人在吃他的药。我是真正惊了一跳。

"全世界还没有那个国家征服癌症,你还能治癌症?"

"我就是想攻克癌症!我那个病人原来一直躺在床上,吃了我的几次药现在已经能坐起来了。"

"怕是回光返照喲!"我肯定不会相信。

国有企业在改革的大潮中步履维艰。曾经的重庆五十强企业锅炉总厂也风雨飘摇大厦将倾。我于90年代末期见事不对赶快撤退,离开了锅炉总厂并混迹于重庆多个媒体找食。

一日徬晚回家,突然噴涕不断,鼻子也开始稀呼稀呼喉咙开始发痛我知道重感冒又引起偏挑发炎了。我从小扁桃体偏大经常感冒发炎,甚至发烧。消炎药灌下去根本无效,每次都要青霉素,红霉素伺候屁股,至少一个星期才会好转。打噴涕流鼻涕对我来说扛扛就过去了,但只要扁桃体发炎喉咙痛不打针吃药是很难好转,而且引起发烧的事遭过好几次了。明日还要上班心里真有些焦躁。突然想起瞎哥那次给我说过他的药对于感冒发烧就是:小儿科一个。加上天也晚了,懒得去医院,决定去找瞎哥试一试他的药。

瞎哥独自住在厂家属区青年村坡下防空洞旁边一个小屋,离我家很近几分钟就到了。

瞎哥家灯光昏暗地上潮湿。家具简陋四壁如洗。一进门就看见瞎哥在昏暗的光影中拾掇家务。"瞎哥:我可能重感冒了扁桃发炎喉咙也痛,你说你那个药治感冒稀拉松,拿点我吃试哈呢。"我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瞎哥看见我来他家要他的药吃,感觉有些意想不到,有点惊有点喜。他非常热情地对我说:"你吃了明天就要好,你信不信。"我说:告了才晓得。瞎哥给我倒了一搪瓷盅白开水,便弯下腰在床底下拖出一个陶瓷罐,他打开陶瓷罐拿了一个瓢羮,挖了满满一瓢羮面面药拿到我面前让我倒在嘴里然后再喝水吞下去。我接过那瓢羮看了看那磊尖尖的一瓢羮面面药,心里却七上八下直打鼓。满以为他的药至少应该搁在高高的柜子上面或者柜子里面,真没想到他放在阴暗潮湿的床底下。这药吞下去之后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喔!是面面药嗦,我以为是醌颗颗吔"

"我这个药是许多位中药打成的粉子,有点难吃。你倒在嘴里马上喝开水就没问题了"

我试着倒了一点在嘴里,嘴里一股又腥又涩又苦说不出的难受味马上弥漫开来,我赶紧喝了一口水吞了下去。"好难吃啊!"我很费劲的喘口气说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哟"瞎哥咧嘴说。

"你的药面面那里光是个苦嘛,说不出的味道难吃惨了"我回答。

"你吃嘛,没得问题"瞎哥很殷勤,想用他的手帮我把药灌进我嘴里。我推开了他。"枪一响,老子死在战场。药一吞,老子要死就死在你屋头。"我调侃了瞎哥一句,一仰头把剩下的面面药勇敢地全倒在嘴里,合着开水闭着眼睛吞了下去。

那天 晚上我起了几次夜拉得稀里哗啦的。第二天早上起来突然感觉喉咙不痛了。头脑也很清醒。嘢!我还服瞎哥这包药吔。瞎哥的面面药破天荒地很短时间把我重感冒偏挑炎症压了下去,给我留下强烈的印象。

之后的日子里,我曾找侠哥要了几次面面药。每次一小包够分几次吃,当然我十元二十元的也拿一点钱给他。记得有一次重感冒我一天中连吃两次喝了几盅白开水拉得我稀里哗啦的。最后两次拉出来的已无色无味全是清水。

第二天早上起来,身体的轻松感觉和头脑的异常清醒是我成年后从未有过的!此后我对侠哥的面面药排毒治病确信不疑。

在2000年初的那几年我在重庆的几个纸媒碾转跑医疗版块认识了好几个中医生。人说中医越老医术越高,此话不假但并不绝对如此!一个医术精湛的中医生除了他对病症的见多识广,中医基本功扎实之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自身的资质——聪慧。

有的中医诊所门可罗雀,有的却排队候诊。我的感悟还在于那个时期有留学美国的医学博士回国对中医狂吠:中医是伪科学!恰逢那时我有幸翻阅了祖国医学瑰宝《本草纲目》。《本草纲目》全是祖宗的病症用药却看得我目惊口呆。国家卫生部门虽然反击了那个留美的医学博士确没有释怀我心中的疑虑。我本能地坚决排斥中医是伪科学的荒缪论调,但面对《本草纲目》稀奇古怪的用药充满了疑惑。有人说中医 是玄学,有人说中医药是祖宗一代一代告(试)出来的 。中医的理论是辩证施治充满了博大精深的哲学原理。所以我感悟到了中医医龄越长只能说明经验越丰富,医术的精湛却决定于医者的悟性。懂得如何辩证施治如何融汇貫通对症下药才是至要。

因为对中医有一点初步认识 我就张扬地调侃沙坪坝二建医院那个中医生。那个医生姓罗是成都中医药大学毕业,三十几岁的年龄留着胡子装老成。我和他接触较为频繁,发现他悟性较差医术一般于是就开心地给他就取了个外号叫罗不悟。

罗不悟医生医术不精却很想赚钱。罗不悟在二建医院承包了一个科室。主营儿科。小儿感冒发烧那是常见病。但有时高烧不退也很蒺手。我突然想到瞎哥的面面药。想帮狹哥一把,于是有一天我把瞎哥引见给了罗不悟。狹哥有灭烧的面面药,罗不悟有行医执照。两人取长补短各取所需经我如此这般一介绍。瞎哥那张嘴巴逢着罗医生恰恰就是像磕睡来了遇到枕头。他俩个真是相见恨晚,子期伯牙,高山流水一个是没有行医执照,一个是久盼良药。他俩怎样双赢分成我不知道。半个月之后,罗不悟阴沉着脸给我说:老杨,我遭沙坪坝区卫生部门罚了500元。

"喔!遭罚款了为什么?""瞎哥那个药没有经过审批属于假冒伪劣"

这时我突然想起不久前沙坪坝区小龙坎中医院那个中医生把自己研制的药丸开给病人服用被罚了5000元的事情。

"喔,我想起来了,小龙坎中医院那个中医生自己研制的药合着处方开也遭了的!"

"瞎哥的面面药病人服了还是很有效果,就是不知是那几位中药合成的。"

"你是中医,应该有个大致的判断撒?"

"瞎哥的面面药里面可能有硝!"罗不悟对我说。

不久神州sars流行,全国如临大敌。sars的特点就是发热高烧不退,导致死亡。狹哥有天遇见了我竟大言不惭的对我说:sars那个病我这个药一去绝对扑灭,你信不信?我回答:"国家拿到都没办法喲,你得行呀?"我突然想起曾问过江北那个唐老中医,sars这个病中医认为它是什么病?唐老中医沉吟了一会回答我说:"应该属于湿温症之类的。"对于中医能否战胜sars本人想都不敢想所以也没有和唐老中医深聊。

“哪天把罗医生喊起我们一起去重庆卫生局我要把方子献出来扑灭这个sars。"侠哥突然冒出来这句话使我感到异常震惊。

侠哥这个面面药对我来说治个头疼脑热的肯定没问题。多少年来瞎哥这个面面药配方让他卖给商家他也支呜着莫零俩可。自己又没本事把它开发出来做大做强,只能寻找野路子暗地推销,几元,几十元的找点零花钱用也实在没出路。

如今恰逢温疫流行自认为可以为大众作点贡献,昔日的瞎哥瞬间变狹哥。狹哥愿意行狹仗义,罗不悟愿以行医资格被惩之身前去作疗效之证。我当然愿意助三寸之舌功力带领他俩前去卫生局。

当我们来到重庆市卫生局办公室说明来意之后,办公室人员把我们推给了中医处的罗处长。在罗处长的办公室里侠哥把他的所有纸质资料拿出来给罗处长看。我也给罗处长准确的表述了我们的来意。谁知罗处长非常客气的谢绝了。罗处长的回答颇有政策性:公共用药没有国家药监局的批准是不允许的!莫说你们,渝中区五院院长自己研发的中成药在五院用处方开出都被处罚了的。这次疫情多个老中医都向我们献方,包括三院的主任医师献出祖传五代的秘方我们都没有接受。

"罗处长,他这个药扑灭高烧真的有效哟,我可以证实哟!还有罗医生可以证实哟!"

"你们私下用他的药我管不着,但要是用这个药通过你这个中医生处方开出去是违规的哟!"罗处长眼睛盯着了罗医生。

"罗处长,国家的规定我懂。罗医生是遭过处罚的。我们来就是为了证明这个药对于扑灭发热肯定有效,在国家大难这个特殊时期想尽一点绵薄之力都不行吗?"我说。

"不行!"罗处长毫不忧豫地绝。

"你是重庆中医的主官,你认为在民间有没有能有效治病的秘方?"

"我们不谈这个"罗处长直接回避。" 在国家处于大难之时,民间中医药为了救民愿意献方,为什么不可以试一试?"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们没有权利试一试"

"你们可以向上级汇报撒"

罗处长无语。

我们三个人悻悻走了。一路上狹哥骂骂咧咧, 罗不悟不语,我却大发感叹:这真是一蓝豇豆一蓝茄子两(难)啊!

侠哥的面面药有效是我亲身的体验,对重要政府不管也不行,否则街边卖假药的肆无忌惮那就危害无穷啊。真正管起来又扼杀了多少民间的良方啊!真的是个假作真时真亦假喔!

2020年5月3日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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