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器物说2021首拍|古格·私家藏瓷(青白瓷)
影青釉里话青白。
宋元时的素影瑶光,内敛沉静朴素无华,是极简美学的代表,更是盛世气象的艺术体现。
2021器物说首拍《古格 · 私家藏瓷》——器物不仅是美的展现,更沉淀历史的沧桑,眼望悦目,手触凝神,追先代遗风,如见上古先贤。
该品为青白瓷花形台盏一组两件,为原装,造型优美,工艺精湛,品级甚高,十分珍罕。盏口微敛,弧壁深腹,内外壁光滑无纹,下承高圈足,足底外撇成八字,底部未施釉,露出细白胎质。托口折沿,口沿处呈瓣状,托盘腹部呈台阶式,中心托起覆杯状高台,和杯底圈足丝丝入扣,下承宽阔的高足,杯托通施青白釉,釉质滋润,清亮悦目,素有假玉器之称。
目前可见的公开著录中,仅见两例私人收藏(参见《景德镇青白瓷珍品展图集》,文化艺术出版社,2014年,P128-129;《青白瓷精品赏鉴》,江西美术出版社,2012年,P154-155),但盏托底部稍有不同,且一托盘残损,一有小损。如拍品保存这般完整者,未见他者,异常珍贵。
如本品盏及托的组合,唐李匡义《资暇集》有「贞元初, 青、郓油缯为荷叶形以衬茶碗, 别为一家之碟, 今人多云托子始此。」,可见本品之形制最晚自唐既有出现。整套盏托造型规整,秀美挺拔,色泽自然古雅,宝光浑然,釉面温润,清雅怡人。
宋青白瓷以湖田窑烧制的最为著名,其次有湘湖、胜梅亭、柳家湾等窑。当时的品种有碗、盘、瓶、罐等日用器皿。北宋前期的青白瓷并无花纹,以器型的规整和玉一般的釉质取胜。中期以后,它的装饰以刻花为主,兼有印花、浅浮雕、镂空、堆塑,色调雅致大方的青白瓷釉里藏花,影青瓷器若明若暗,给人以无穷韵味。
据宋人《东京梦华录》记载,当时京都汴梁与临安都有专门出售白瓷的店铺,出售供都城人们日常生活中饮食、饮茶及饮酒的器皿。赵汝适《诸蕃志》记述中国当时陶瓷器对外贸易的情况,其中有商用青白瓷器交易的记载。汪大渊在《岛夷志略》中也有瓷器对外交易的记载。
此枕束腰式,四面开光,转折处弧度圆润自然,线条简洁明快,通体刻钱币纹搭配婴戏图,意韵非凡。通体施影青釉,釉色光润淡雅,有青白玉般的质感,莹润古朴。
瓷枕首现于唐代,后为宋代士人所珍,晚明高濂在《遵生八笺》中指出「有用磁石为枕……最能明目益睛,至老可读细书」;又曰:「臞仙制,用纸三大卷,状如碗,品字相迭,束缚成枕,头枕上卷,每卷缀以朱签牙牌,下垂,一曰太清天箓,一曰南极寿书,一曰蓬莱仙籍。用以枕于书窗之下,便作一梦清雅」。可见,瓷枕的质地、工艺、纹饰十分讲究,不仅益于健康,更可养神,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北宋诗人张耒曾作《谢黄师是惠碧瓷枕》:「巩人作枕坚且青,故人赠我消炎蒸。持之入室凉风生,脑寒发冷泥丸惊。」即是说明瓷枕的质地,硬且如冰,可消炎暑,使人镇定清凉。
南宋词人李清照在《醉花阴》中写道:“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仿佛看见床边的玉枕,在夜色下透出莹润的光,清冷而美丽。伴着词人度过漫漫长夜的“玉枕”,指的就是青白瓷枕。
宋代的青白瓷产品有的还印有“玉出昆山”和“玉出昆冈”铭款,南宋时大量生产,而且“著行海内”。当时的影青瓷绝大部分为薄剔而成的透明飞凤等花纹,这些花纹由技艺高超的陶瓷艺人在坯体上刻制之后,以透明青釉,以高温烧制而成。
本品呈素面梅花状,面刻缠枝牡丹,有富贵(牡丹)连年(缠枝)之义。子母口,平底,整个盒身造型精巧别致,盒内、外施青白釉,釉色均匀、莹润,盒底无釉,露胎处纯净洁白。可以说,这件影青盖盒是青白瓷盒中的典型代表。
与本品近似者可见故宫博物院收藏青白釉盖盒(参见《故宫博物院藏文物珍品大系·两宋瓷器(下)》,第192页,图174),上海博物馆收藏景德镇窑青白釉花纹盒(参见《中国陶瓷全集·宋》),另见一例售于纽约佳士得2019年9月13日,编号1039,以供参考,可资比较。
本品为执壶,古称“注子”,最早出现于中唐时期。唐代李匡文《资暇集》云:“元和初,酌酒犹用樽杓,所以承相高公有斟酌之誉,虽数十人,一樽一杓挹酒而散,了无遗滴,居无何,稍用注子,其形若罃,而盖、嘴、柄皆具。”后宋、明之人仍引此说。此执壶颈部细长,壶身做瓜棱形,长弯流,带盖。通体施釉,釉色白中泛青,极润而透明,造型丰腴饱满,清雅稳重,细致高贵,匠心独具。壶底无釉露出洁白细腻的胎土,应为湖田窑早期作品。
唐代晚期的壶常做瓜棱形,至宋代壶身普遍变高,流和柄也逐渐加长,愈显轻盈雅致,长且弯的流与唐代注子的多棱形、圆柱形粗壮短流有明显区别,这是因饮茶方式由“煎茶”演变为“点茶”所致。整器造型秀雅,保存完好,尤为难得的是顶盖尚存,应倍加珍爱。
以此壶评花品茗,福气弥寰宇,尽显文人风范。
类似藏品可见北京故宫博物馆所藏宋青白釉瓜棱壶执壶,录于《故宫博物院藏文物珍品全集.两宋瓷器(下)》香港,1996年,P189,图版171;日本根津美术馆,录于《宋元之美》2004年,P177,图29; 玫茵堂藏一例青白瓷瓜棱型壶,载于康蕊君《玫茵堂藏中国陶瓷》卷一,伦敦,1994年,编号599;刘良佑,《中国历代陶瓷鉴赏2:宋瓷》台北,1991年,P287。
影青釉美学
“影青”字解很美,是人们对宋代景德镇烧制的具有独特风格的瓷器的俗称,由于它的釉色介于青白之间,青中带白、白中闪青,加之瓷胎极薄,所刻划的花纹迎光照之内外皆可映见,因此被称为“影青”。
影青的纯净之美永远是爱瓷之人难以割舍的心头好,它不像其他釉色一样复杂, 却有自己的独特,作为青白瓷审美,影青的淡定、清秀和疏朗的特征,永远独树一帜。
从传统文化审美意义看来,宋代遗留下来的影青器具有重要的文化价值,且这是一种传统基础上的文化美感回味。宋代以来,“影青”一直成为人们刻意模仿和制作的范本,这就在时间跨度上为影青形成另一个特征,即影青的恒久性文化特征。
我们常说宋是一个超前的时代:不爱繁复,独爱简约。他们痴迷玉的温润,也深爱瓷的清透,对一事一物的审美追求,都出于一个“简单纯粹”。
历史如浪涛,宋人的飘逸气质也许曾被烟尘埋没一时,但那份骨子里的轻灵,总会被我们重拾……
岁月无虞,时光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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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市上城区联银大厦703室(器物说拍卖征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