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羊食子:为了国家,舍弃亲情
韩赵魏三家分晋后,魏国占据了晋国的核心地带,一直自诩为晋国的继承者,而且,魏国任命李悝为相,率先变法图强,国力迅速增强。所以魏文侯的目标就是能延续晋国的霸业,成为中原霸主。
当时有一个中山国的小国家,中山国的历史是从武公开始才有记载,而正是因为“武公”这个称号,让魏国盯上了它。根据周朝旧制,爵位从上到下依次是公、侯、伯、子、男;魏国都还只是“侯”,而中山国居然敢僭越称“公”,那立志称霸的魏文侯就必须出面管一管,来给这些小国家立立规矩。
魏文侯下令出兵剿灭中山国,魏国大臣翟黄举荐乐羊为统帅,但是当时乐羊的儿子乐舒正在中山国为官,让魏文侯怀疑乐羊是否会念及亲情而不尽全力。翟黄非常了解乐羊,一再举荐,并用性命为他担保,魏文侯这才任命乐羊为主帅,同时参战的还有魏国太子击和名将吴起。
确定了主帅之后,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中山国和魏国国土不接壤,中间隔着一个赵国,魏国想讨伐中山国,就必须向赵国借道。魏国派使者到赵国提出借道的请求,赵烈侯心里并不愿意借道,赵魏相邻,如今魏国发展迅速,吞并中山国后魏国国力又将进一步强大,赵烈侯不愿意看见这位邻居独大。赵国大臣赵利劝谏道:“如果此次魏国出兵并未取胜,那么魏国的脸就丢大了,魏国的国际地位就会下降;而且就算魏国剿灭了中山国,中间还隔着我们,魏国无法掌控,我们便可以坐享其成。”于是,赵烈侯答应借道给魏国。
乐羊率领魏军兵临中山国城下,中山国君绑了乐舒带到城楼上,向乐羊喊话迫其退兵。乐舒在城楼上声泪俱下,哀求父亲退兵,但乐羊不为所动,厉声呵斥道:“怎么能让父子私情妨碍君臣之间的大义呢?”下令继续攻城。中山国君见乐羊如此便准备给他下一剂猛药,直接杀了乐舒,做成肉羹,连同首级派人送给乐羊。乐羊见到儿子的首级和肉羹,悲痛不已,痛声哭喊:“我的儿啊。”随后一口气喝光了肉羹。
中山国君听闻乐羊饮尽肉羹,意识到这次是遇见了狠角色,国家怕是保不住了;于是中山国君决定开城投降,中山国灭亡。
乐羊立下如此战功,而且还为国食子,魏文侯很受感动,直接将灵寿封给乐羊。乐羊回到魏国后,经常跟旁人谈论自己为国家付出了多少,自己立下了多大的功劳,魏文侯知道后,便派人给乐羊送了两口大箱子,乐羊还以为又是国君对自己的赏赐,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装着满满两箱子信件,全部都是在毁谤乐羊。乐羊知道这是国君在警告自己,于是立即改口说:“攻灭中山,并不是我的功劳,全是仰仗国君才得以成功。”
魏国虽然剿灭了中山国,但是正如当初赵利所言,中间隔着赵国,魏国难以控制,二十多年后,中山国在魏国战败实力受损的空档里,趁机复国,再次活跃在历史的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