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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是一名飞行员

文\莫柔

作者简介：莫柔，本名冯建华，阳信人。酷爱文字，已发表多篇短篇小说，并写有26万多字长篇小说《往事如梦》。

有句俗语“到什麽山坎什麽柴”。说好说，真正能够做到谈何容易，那得需要宽大的胸怀和积极良好的心态。

今年六月初，因为父母恰巧都需出差，我只有住在老家村里奶奶家。几天后，奶奶的邻居当中学教师的杨哥，让我充满了好奇心。杨哥四十六七岁年纪，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目光锐利；即使他骑着电动车，看上去他骨子里都透出飒爽的气度；他的微笑里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肃严。周末有时看到他和别人在一块儿聊天时，总那麽发自肺腑的微笑着；杨哥和杨嫂散步时肩并肩，面带微笑默契的谈着心，令人羡慕。“杨哥为什麽给人一种非凡的感觉？是一直做教师还是有过什麽样的经历？还是你非凡的气度与生俱来？奇怪！”偶尔碰见杨哥时，我总是望着他伟岸的背影好奇的暗自发问。在一段时间里，对于杨哥的经历在我心底一直是一个谜。可是，我也不好意思问爷爷奶奶和大伯，恐怕万一杨哥天生具有非凡的气度，也没必要去问。不过，对于杨哥我心里极其想了解，就象超想读一本感兴趣的书籍。没想到，对于杨哥之谜，一天下午，被我大伯给解开了。

岁月如梭，转眼到了麦收季节。我爷爷奶奶没有田地，大伯的小麦都用联合收割机收割，我也帮不上什麽忙；杨哥家都是非农业也没有田地。所以，繁忙的麦收季节没有田地的人家和往常一样清闲。那天周末我休班。下午，我和杨嫂在她家门前那棵茂盛的冬青树旁聊天。“大嫂，大哥在家吗？”突然，杨二嫂（杨嫂的弟媳）戴着草帽站在不远处她家门前大声问杨嫂。

“在家啊！”杨嫂大声回应道。

“杨康单位正忙，麦收回不来了。我那二亩地让联合机正收割着，让大哥开着我家三轮车给我把麦粒拉回来吧！”

“行啊！我叫他。”杨嫂大声说着跑到家里把杨哥叫到杨二嫂家。

看着杨哥坐姿端正的坐在三轮车上，稳稳地驾驶着农用三轮车驶往麦地方向。“杨嫂，杨哥还会开三轮车？”我看着杨嫂十分惊奇的问道。在我心目中他是教师，家里也没有田地，他又总骑电动车上下班，认为他不会开三轮车。

“别说会开三轮车，他都会开飞机。”杨嫂利索的脱口而出。

“杨哥会开飞机？”我瞪大眼睛看着杨嫂惊讶的问道。

“萧含，过来给我加个微信。”正当我的问话刚落下，斜对面正走出来的大伯叫我。他的叫声好像很急切。

“杨嫂，我去看看，我们有时间再聊。”我连忙说道。

“行，你先去忙。”杨嫂说着转身走回家去。

“大伯，加微信？我看看。”我急忙跑到大伯面前说道。

“加什麽微信，我是正走出门口听见你在问你杨哥的事，故意着急叫你回来。”大伯看着我严肃的小声说道。

“大伯，是杨嫂说杨哥会开飞机，真的假的？会开飞机怎麽在家里当老师呢？！”我站在大伯门前迫不及待一连串的追问道。

“哎呀！你从小和你爸妈在县城，家里乡亲们的事情你不知道啊！”大伯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盒中华香烟，慢腾腾地拿出一支点燃，似雾的烟圈轻轻飘散。“萧含，你杨哥他以前是飞行员，只是因为和你杨嫂的事情被除名回来了。回来后就考了教师。”大伯深沉而遗憾的说道。

“大伯，原来他曾经是一名飞行员啊！怪不得我从刚见到他时就感觉他风度不凡。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和杨嫂怎麽了？他甘心在家吗？”我倍加疑惑的问道。

“他那时在部队是空军，慢慢成了军官。经过五年的三级五阶段的层层考核，终于能够成为一名飞行员。但是，在开始学飞的过程中还要有很多考试和停飞的时候，还要经过体检一系列的考验。他去部队时家里早就有女朋友，也就是你杨嫂。谁知，他一体检，部队发现他……，唉！就是婚前同居。飞行员规章制度要求非常严格，在没有正式飞天时是不允许谈恋爱的，何况……。”大伯抽着烟慢悠悠的惋惜的叙述着杨哥的从前。

“呃！真的可惜啊！飞行员多好呀！大伯，他回来后他甘心吗？”我无不深感遗憾的说道。

“他回来考了教师后，他一有空常和我们坐在一起聊天。都问起他时，他总是笑着说，'从没想到能够当了飞行员，可是爱情在它之前，什麽事都没有后悔药。过去就过去了，当一名教师，为国家育人培养栋梁尽一臂之力，也很高兴啊！’他一直很正确乐观的面对他身份的转变。教学成绩也很优秀。这麽多年没有人和他包括你杨嫂再提他过去那段飞行员的经历，刚才你杨嫂可能不经意说漏嘴了。”

我陷入了沉思“杨哥做到了'到什麽山坎什麽柴’，真的佩服！当时他得需要多大勇气面对和承受一切，部队的除名、身份的突变、社会舆论。”

“嘟嘟嘟嘟嘟嘟……。”不远处传来三轮车的声音。我转过头看去，是杨哥开着三轮车运送麦粒回来了。

我即惋惜而又钦佩的望着三轮车上的杨哥，他是那麽坦然、沉稳、淡定、挺拔；就像他家门前那棵傲然挺拔的冬青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