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故事 | 忆俄语老师牛德录
Хорошо ——忆俄语老师牛德录(豆中记忆之六)
我们入学是63年秋,那时已和苏联吵翻,但仍袭旧制,学的外语仍为俄语。牛老师来之前,我们已有过两位外语教师,一位姓高,本地人,一位姓亢,原平人,都为时不长,牛老师是代我们俄语时间最长的老师。据说,牛老师,山西大学外语系毕业,先留校当助教,后为支援基础教育,只身从太原来到豆村中学。
牛老师,太原人,刚刚二十出头,标准身材,戴一副乳白色近视镜,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散发着时代精神。
人们常说,“远来的和尚会念经”,“外面的世界真精彩”,牛老师不仅是省府太原来的,讲得又是外国的玩意儿,这些东西吊足了每个学生的胃口,带着好奇,我们看牛老师怎样开讲。
概括起来,八个字:“内外夹攻”,“欢声笑语”。
先说“内外夹攻”。即课内课外相辅相成。课内讲怎样认识字母,积累词汇,记住语法等一些基本的知识;课外辅之以俄罗斯名著阅读(当然是翻译成中国文字的名著选段),练习用俄语单词学写小文章。
再说“欢声笑语”。牛老师是带着年轻人的精气神走上讲台的,因此感染着每位学生,使得课堂气氛活跃,欢声笑语不断。牛老师用他那渊博的知识,浑厚的男中音,掌控着课堂节奏,时而结合词汇,介绍风土人情,地理掌故,时而结合著作,介绍作者情况,创作背景。时常用一些小故事、小典故穿插其中,引领同学们的学习积极性,在欢声笑语中愉快地掌握知识。
我就是受其感染影响的一个,尽管自己生性愚钝,对语言不甚敏感,把所学的字母、词汇、语法等全部忘得一干二净,只记住一个单词,叫“Хорошо”(好),但名著的辅读,却终身受益。
由此,加上后来自己的阅读,我知道了俄罗斯文学是世界文学之最。有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壮阔场面的描写,《安娜·卡列尼娜》细腻心灵的刻画;果戈里《狂人日记》的觉醒,《死魂灵》批判社会的深刻;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描写的诡异;奥斯特洛夫斯基《大雷雨》主人公的奋起反抗;高尔基《母亲》的从犹豫到走向革命;世界短篇小说之王契科夫《外套》对小人物的关注,等等,等等。特别是当时小奥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正风靡全国,无数个热血青年,以保尔·柯察金为榜样,树立远大理想,高尚情操,以钢铁般的意志和坚韧不拔的毅力,走上建设祖国,报效国家的征程。满满全是正能量。这不能不说是当年播下的良种,甚至后来在师院讲授外国文学,其中俄罗斯文学部分,可以说是耳熟能详,获益良多。
再见牛老师,也是几十年后,在同学女儿的婚宴上,得知牛老师已改教中医古文,觉得非常可惜,他该许不记得,当年的无意播种,是怎样在学生的思想上长成参天大树。
祝牛老师阖家幸福安康,事事如意。
您的学生向您鞠躬致敬。
图文/老农民 原创
编辑/五台人(sxwutai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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