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满兵横行霸道,知县被打得哇哇哭,巡抚都敢骂
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共同特点是什么?
汉人?对。
出将入相?也对。
汉人出将入相?还是对。
且这是重点所在。
一场起义,使得清朝的汉人官僚,终于真正雄起了。
所谓的雄起,是指,你这大清朝,没了我们替你办事,你还真得趴下了!
在此之前,汉官受了很多委屈。
我们今天就来说说,发生在道光十八年(1838)太原的一件事。
九月初,某日深夜。
一群满兵在街上游荡。他们喝得醉醺醺,又吼又唱又跳,快乐无比。
忽然,他们看到前方一排栅栏,挡住了去路。一个更役正在那里守夜呢。满兵没当回事,直冲冲走过去,大叫,给老子打开,老子要过去!
更役其实是有点害怕的。
一者,他们人多势众;
二者,他们名声在外。当时的太原城,被居民们称之为梁山泊。满兵们就是梁山——好汉?——当然不是——而是,肆无忌惮的盗、匪。
但更夫更怕放他们过去,自己的饭碗会丢掉,因此不从。
简单。
一众满兵捡起石头就群扑,把个更夫打得头破血流,哭爹喊妈。街上一吵闹,民众们就醒了,都出来看热闹。事情也就大了。
第二天,县令李廷扬升堂审理此案。
没想到,尽管委曲求全,却埋下自己后来被暴打的隐患。
理事通判麟耀与李廷扬同堂会审。通判在清朝,是州、府的属官,其工作既有监督知府之责,又协助其处理一些政务,因此,其官与县令在级别上,半斤八两。但他是满人啊,身份上占着优呢!所以,李廷扬尽管有心公正处理,也是无能为力。
最后,黑白颠倒。此案被当成斗殴处理,挑起事件者,是更役。兼之几个满兵在那唉哟唉哟,好像自己被打伤了一般,更役被判杖责,打了顿板子。
如此是非不分,城里是物议纷纷,但有什么用?
本来事情就这样完了就算了,隔不了几天,大家的注意力,就会被别的东西吸引,不会继续吐满兵的槽。哪里晓得他们有人撑腰,更加飞扬跋扈,不知收敛,到了九月十八日夜,出大事了。
这天晚上,李县令带着一名仆人,微服私访。到了店铺门口,见里面光如白昼,便差仆人进去问咋回事。仆人还没出来呢,几个满兵满是不满地跳了出来,揪住李廷扬就是一顿胖奏。
李廷扬大喊,我是阳曲县令,别打了,我是县令啊……我是县……我是……我……我……唔唔唔唔唔……
满兵们明明认识他,却不搭理,还要出他的丑,大叫,快来人咯,快来人咯——“此二人欲入店强奸”啊……快来人咯……我们抓住强奸犯啦……
早有围观群众跑到县衙报信去了,师爷带着捕快们蹭蹭蹭跑来,才把哭哭啼啼的县令救了回去。
事情还没完。
第二天,有人来调停。李廷扬“深知满营骄悍,不敢追究”。吃了个大大的明亏。
列位,你以为满兵只打汉官吗?
非也非也,他们对满官,也是这等作派。
他们的横,是不看人下菜的,是真横,不是假横。
麟耀在事后有讲,鄂云浦鄂大人,以山西巡抚之尊,被满兵追着骂,很“识趣”地不做任何处理;珠澜珠大人,当街被闯道满兵打破轿窗,告到两司,也只不过让他们以后守规矩而已——要知道,珠澜作为知府,出行也是有人开道回避肃静的呀,满兵居然敢闯还把他轿子的窗格都打破了,实在是牛得可以。
难怪记载这事的太原知府张集馨如此感慨——纵肆如此,祸不远矣。
这些八旗兵,在经过两百年的养尊处优之后,欺负人还可以,打起仗来,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十三年后,太平军起,这些牛气哄哄的满兵,连塞人家牙缝都不够——当然,汉人组成的绿营,也好不到哪里云——最终,都得靠新募团练,才撑起大清的半壁残山剩水;靠着出力的汉官,又苟延残喘了五十年。
我猜,有朋友读到此处,或者只读了标题,就要在文后跟贴,满清误我三百年了——中国数千年,有治有乱,有清平盛世,也有饿殍遍地,与什么血统的人坐在庙堂无关,与庙堂的构成形式,极度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