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 ·《观鱼记》- 作者 陈灿
观鱼记
作者 陈灿
学校南端的围墙边，有座假山，假山下是一个直径四五米的水池，池水深不过一米，清澈见底，水中游鱼，水底细石，直视无碍。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这里便是我们小憩的地方。老师们有的坐在水池边点支烟；有的看看电子书；有的闲聊上几句。我却偏爱水池里的鱼。这天晚上，我静静的借着手电的光看着水中悠闲的鱼，老师轻轻地拍拍我的肩，笑着说，“小陈你又在看鱼，小心掉下去”。我告诉他，“掉下去了，就和鱼一起游”。观鱼是很快乐的，因为水中的鱼儿是快乐的，这种快乐的气息，会传染给人，让人忘掉一天的疲惫，感到轻松和自在。
鱼儿是喜光的，手电往水中固定的照着某一点，不出两三分钟，鱼儿便在这里这一点聚拢起来，黑压压的一片，或许是它们误把手电当成太阳了。池中以鲫鱼居多，大多是老师们放生来的。除几条大的外，大多不足三寸。鲫鱼大多是青黑色的，也有银白的，极少数呈淡黄色，其间还掺杂着几条锦鲤；偶尔可以看见那只巴掌大的鳖，趴在水底的石头上一动不动，像死的一般；隔了几分钟没关注它，却发现它突然不见了，这才知道它是个活物。
鱼儿越集越多，在灯光的白圈里绕着圈子，很是悠闲，很是惬意，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落叶，也极为应景。鱼儿很喜欢躲在落叶下，时不时会浮出水面，轻吻着落叶。我不经感慨，自己不会作画，无法将此情此景描绘在纸上。若是配上那首张雨生的《一天到晚游泳的鱼》，或许就真是绘声绘色了，但是怕吓跑了鱼儿，也就不敢放音乐了。突然会想起某个人，她的这首歌唱得很好,画也画得很好。毛泽东曾感慨“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其实只要有清水有游鱼，在哪观看都是很不错的。
游鱼越聚越多，渐渐的布满了整片光区。或许它们不愿意钻出光区，又怕被其它鱼儿挤出去，所以索性呆在光区内，佁然不动。突然，一条乌鳢像箭一样射进光区，鱼儿一哄而散，完全消失在灯光之下。这不速之客也自觉没趣，悄然离去。家乡人管乌鳢叫做“黑鱼”，它是家乡河里的老虎，只要它在水中出现，其它鱼儿必定争相逃命，水面上的青蛙也会一连跳上十来步，往岸上狂奔。原来再宁静的水中，都会暗流涌动，危机四伏。我有些埋怨它的出现。它的出现，真是大煞风景。可是仔细想想，倘若鱼儿没了天敌，它们是否就能活得很好？
直觉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就像狼与羚羊一样：狼的存在让羚羊面临着生存的压力，它们必须时刻准备奔跑，长期的奔跑，使它们格外强壮；而猎人消灭了狼群以后，羚羊失去了天敌，饱食终日，无所忧患，当然也不会奔跑，自然而然，体质急速下降，一场瘟疫几乎将它们全部杀死，猎人们不得不再次请回“狼医生”。是啊，生命中需要有压力，就像米.兰昆德拉所说的，“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所以，我不禁感到庆幸，工作带给我疲惫的同时，也让我感到了动力之所在：就是让自己所过的每一天，都能有所长进，哪怕是每天多看几页书，多练几个字，也是好的。
鱼儿在水中悠闲自得的游着，观鱼的人内心也跟着悠闲，他不可能成为水中的鱼，却可以像鱼儿一样，一刻不停的“游”，游向梦想的河流。
作者简介
陈灿，男，汉族，湖北潜江人，大学本科学历，中共党员，高中教师。高中时开始文学创作，先后在市级报刊上发表散文、诗歌十余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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