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信平(签约作家)丨食
食
作者:郑信平(签约作家)
《孟子·告子上》有“食、色,性也”,告子说的,也即吃饭和繁衍,是人天生的本性。只有吃饱喝足了,才能有个好的身体,才能生存下来,才可谈色的要求,才有传宗接代的可能。作为天生之性的生存和繁衍,食在色前,可见民以食为天的必要性。
中国物阜民丰,天南地北,风俗迥异,人们对美食的喜爱各不相同,吃的文化丰富多彩。最能反映中国美食文化的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应该是近年来少有的能引起如此规模共鸣的好题材,它围绕中国人对美食和生活的美好追求,用具体人物故事串联起讲述了中国各地的美食生态。这个片子是带着对食物的敬意来做的,我们能从人们对美食的热爱中,品味到中国人对生活的热爱。
说起美食,辣在中国的美食里是不可或缺的元素,不是有俗语四川人不怕辣,湖南人辣不怕,贵州人怕不辣么。其实,四川是麻辣,贵州是酸辣,湖南的辣才是光辣椒的纯辣。记得大学时有同学是萍乡的,靠近湖南,经常打饭回寝室,捧出宝贝——干辣椒罐,舀上几大调羹磨碎了的辣椒,拌在饭菜里,吃的有滋有味。而自认为也能吃辣的我们,也来那么一小勺,可随后就嘴巴斯斯声不绝了。
在成都呆过三年,麻辣应该算过关了,加之妻是湖北人,吃麻又吃辣,等于自我二十几岁到成都后,只有工作后单身的那么一两年是清淡点的饮食,自此就和小米椒花椒结上缘分不开了。
也好,与花椒须臾不可离,大凡只要带腥的,油锅还没冒烟,岳母就会那么一撮地来一下,久之,也习惯了花椒麻又香的感觉。
《本草纲目》有:“椒,纯阳之物,其味辛而麻,其气温以热。入肺散寒,治咳嗽;入脾除湿,治风寒湿痹,水肿泻痢;入右肾补火,治阳衰溲数,足弱,久痢诸证。”花椒既能散寒除湿补火,又能去腥提味,何不多多益善呢。
但事多烦心,物多恼人,花椒吃多了也不是好事。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许是本就生来不是吃花椒的命,或是不能连续吃,或一次性过量了。也是,谁家天天大鱼大肉的,谁将糯米当饭吃,就是不腻,身体也吃不消啊。这下好,我就吃出问题了,这几天老往小区诊所跑,手背吃亏(吊针)。
想成都的串串香麻辣烫各种火锅麻婆豆腐夫妻肺片毛血旺片片鱼,哪一样不是花椒打底,或飘或洒,或沉或杂,皆是入口之美味,养胃之佳肴。
也在与妻的日常生活中,常常买来或煮好或烫好的麻辣食品,现成开袋就可食。算是回忆读书岁月,品味现时生活,感觉岁月静好,更要珍惜当下。
周末,闲来无事,和妻逛超市,突发奇想,想每次的水煮都吃的不过瘾,既来了超市,何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过足瘾呢,何况调料家里常年不缺,主料现买就是了。
于是,现买鸭胗鸭肠豆泡素鸡豆皮海带莲藕等,回家清洗开煮,也美美地饱餐过足了瘾,也小咪了一小杯,心满意足。准备将美好的心情,试着记叙记叙,也开好了头,可白天有点劳累,又咪了一口,手机写字没多久就呼噜了。
也罢,看来学人家样的有美食要分享(至少网络上),有好心情要告知(好友),做不到了,可见我这人的小家子气。
人常说,美好的心情,从吃开始。也是,中华美食,本就源远流长,撇开酒池肉林的负面形象,出土的青铜器,除了祭祀用之外,用在吃喝上的是多少,光看那些稀奇古怪的器皿用字,敦、鬲、甗、簋、簠、盨、豆;斝、觚、觯、兕觥、卣、盉等等,哪一个不是现在的盆盘都能取代的,可古人给分的那么细,一则是礼的要求,二不也是吃喝讲究的过多,才能有如此众多的器皿细分么?
我们在朋友圈里不也是经常能看到发美食图片的么,那心情,如同美食入了己口一样,美滋滋的,也会从心底里感谢发图的朋友。因为川菜鲁菜湘菜粤菜东北乱炖新疆烧烤你吃不完,串不够,有图有真相了,等于吃到嘴巴里一样了嘛。
正如我经常在早上上班前,将中午的菜切好配好,看着那细细的丝、青翠的叶、红红的色、晶莹的白,如同山水油画,在自己的手中,在我的刀下,雕刻出,巧妙组合,展现的是美的拼盘,色的世界,感觉那诱人的香味,已然喷涌而入我身,直至心脾,也经常长吸气,大有心旷了又神怡的舒服感,也常驻足良久。这种感觉只有同好者能感知。
我对食不懂,是美食的门外汉,但我知道,色能诱人。此色非“秀色可餐”之女子或景物色,而是食之色。好的厨师不光要刀功一流,颠勺了得,更重要的是要懂得每一种食物的营养,及其与其它食物的搭配。还有,在色的要求上也是必不可少的,食物雕刻颜色组合拼盘摆设更能在现时提升气氛促进食欲上,起着极大的作用。
从花椒水煮开始,写着写着就撇往吃的心情、食物的颜色上偏了,好在我对营养十窍通了九窍——还有一窍不通,不然,更要胡说八道了。这是食的魅力,将我乱引。
我看,人,自呱呱而来,张口的除了宣告“我来了”之外,随之应该是问“到哪吃”吧。不然,塞进奶头之后,干嘛就不哭了呢,还一个劲地吮吸。
期间,在世间行走的几十年(寿长者过百),哪一天能少了吃,从母乳米汤开始,长牙后就咬开了,成年后还加上喝的补充,觥筹交错,满面通红,无不是成功人士的象征啊。直至老年之后,牙齿逐个退休归隐,食物也随之由炒豆而闷豆而豆皮而豆腐,最后豆花豆腐脑。仍还是保有着对吃的追求,入肚的皆要过嘴,扁着嘴巴,上下牙龈磨那么两下子,唱过滋味后方能进喉咙下肚。
几十年的吞咬咀嚼咪喝之中,难免有吃的不对,身体活受罪,吃的不行,肠胃直又平,吃的不好,药来也难保的“美好”高光时刻,但往往是揭了伤疤忘了痛,继续。
只有在哪天走路直线都偏到边沟里,或睁眼迷离,摆在面前的大烤鸭看成红柳菜芯,或连举杯握笔都有难度了,才想起,那些美酒佳肴,原来是我身宽体胖的罪魁祸首,是这高那高的背后推动者。于是,吃药的同时,狠下决心,要回归本源。回到老祖先的年代,粗茶淡饭,日则一饮,更有甚者,过午不食,与美食彻底地断了缘。
但,色香味俱全的那么些东西老在眼前晃动,何况和老祖宗接触一段时间后,确实眼冒金星,口干舌燥了。
于是,很多人,往往复归本真,美其名曰,随顺自然。
这就是食的魅力。
(2021年1月22日晨)
文/郑信平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郑信平,江西玉山人,四川大学毕业,哲学博士,曾在乡镇、县级政府任职,挂职中国人民银行总行,现为中部某省地级市公务员。从事金融口工作。喜藏书、阅读,也喜动笔。现为《金秋文学》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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