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石 磨

石  磨

冷观达||四川

石磨，你从远古而来！

你那不老的故事，流传于神州大地，光芒烛照；在古典文学史上，便诗意氤氲。

那时，磨粉机的称谓远没有形成。沧海横流，时代呼唤，科学也顺应着时代，便如春天的草快速生长，科学家们用他们的脊樑，扛起了民生的大旗，从此，石磨被冷落。

枯燥无味的少年生活，只有那些繁琐的劳动伴随着我。小时候，放学回家就是推磨，推磨这活是奶奶和我一老一少的包干活。

奶奶上了年纪，眼晴不方便，脚蹒跚，但走得踏实。她闭着眼睛推磨，当仁不让。推磨这活我很不情愿，为了肚皮，各尽其职，我莫赖其何。

推磨枯燥单调，对我无疑是一种磨炼，黑洞洞的磨房没有色彩没有韵味，只是围着沉重的石磨转圈，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石磨磨出了烦人的歌，它夏日和蝉鸣重唱，冬日与寒风同奏。握着棍推着磨，走着走着，好像我也变成了蒙眼推磨的牛。牛很驯服，套上推磨从不推辞，就像顾用的长工。然而，它完全可以仰天呐喊，这是否是感情地发泄？我想躲避，远走他乡，去没有石磨的地方。

奶奶脚步匆匆，任劳任怨，石磨因她辛劳而旋转不停。而我人小力薄，时而心不在焉，常常会跟不上趟，使磨棍落掉，我不过是奶奶推磨的陪伴。当粮食从磨齿中缓缓淌出，奶奶也成了白发苍苍的“圣诞老人”。我禁不住问：“奶奶，推磨烦不烦？”她笑着说：“烦啥？这些活得有人做，就怕没得粮食来磨。”

回顾那时，那是一个冬天的早晨，天还没有亮，妈妈为我做好了早饭，乡亲们敲锣打鼓为我送行，为了祖国和人民的需要，也为了儿时的梦想，我告别了温暖的家，告别了热恋的故乡，带着亲人的嘱咐来到东北，成为一名战士。春夏秋冬，日月轮回，战友来自四面八方，我们以天地为家，与苦为乐，以松花江为第二故乡，与战友为兄弟，以绿色军装为荣，我无怨无悔。每当思乡的时候，将泪水轻轻擦去，将来自家乡那令人揪心的话语悄悄地收藏于心底。我是军人，守护一方和谐安宁。军营生活枯燥单调，除了学习训炼就是站岗放哨。平时的刻苦训练是为了战时的需要。面对突如其来的珍宝岛事件，我们勇徃直前！打仗注定有牺珄，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誓死保卫祖国；我坚信钢枪的温度同样会开出美好人生。对军营的钟情，对生命的热爱和对生活的执着，一路走来，有太多的苦涩……风雨兼程不曾说痛。人来人往，织就着人世间美妙或委碗的故事。

当我回到家，奶奶已过世多年，推磨的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家乡的风景，与我记忆中的家乡大不相同，如今的家乡一派欣欣向荣。而我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由然生出茫然若失的感觉。夜里，我常常回忆起石磨，回忆起奶奶坚韧顽强、毅力风采。如果我学到一点一滴的好品徳，如果我学到一点点做人的道理，如果我做事能持之以恒——我得感谢我的奶奶。奶奶值得我尊重、效法甚至深思。

后来，我在别地也看到了石磨，石磨不转了，被磨粉机替代了。而在夜里总会做梦，石磨依然旋转，新粮散发出淡淡清香，一股温韾浓郁的乡情漫上我的心头，日月的旋转轮回，早已消磨了我对石磨的厌卷，望着石磨竟有新的感觉。那先辈们艰苦跋涉的日子不仅珍藏在我的文字里，它将永远珍藏在我的心坎里……

图片/网络

作家简介

冷观达，四川省资中县作家协会会员。1995年开始发表作品。散文，诗歌，小小说见刊于各级报刊。及西南文学与博风雅颂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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