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叶的欢颜
早晨的时候,银杏的叶子,还是黄绿镶金的,到了午后就满树金黄了。只想从心里说,那是一树欢喜。
阳光撒满银杏的周身,闪着光。不知怎么,会让人想起挂在古建筑檐角上的铜铃。甚至,耳畔会响起那被轻风摇响的叮当之声。哪怕那满树的金黄就在眼前,也会让你不自觉的想登上高处,眺望远方,眺望心心念念的地方。
初识银杏,是在书里。书上说,银杏为中生代孑遗的稀有树种,是冰川时期遗留下来的古老树种,被称为“公孙树”、“活化石”,系中国特产,是银杏科、银杏属植物。这就表示,它没有近亲、更没有远房,珍贵的不得了。
初见银杏,便是校园里移栽的那两排小银杏了。见了真身,格外喜欢。喜欢它的身姿,挺拔向上。喜欢它的身形,像半收起的充满故事的油纸伞。喜欢它的叶子,像一把淑女的绢扇,写着三言两语的小诗,遗落在亭台椅上。更喜欢的是,它扑面而来的端庄,娴静和高贵。现在想想,那时对它的喜欢,就是那种停留在江南烟雨里的巧思,可那时,我并未去过江南。
再后来,是在一处银杏林,醉赏秋黄。
古寺老树,悠悠而落的金黄,静静的书写着古树参天的历史和禅寺会意的绵长。那每一道曲线,每一片金黄,都写着看得到的从容和奔赴一场生命盛宴的欢喜。
静心细听,会听到叶落时的微响和与其他叶子相触后的轻音。吧嗒,吧嗒,像低语,像交谈,像是愉悦欢喜地共赴着一场生命离歌的欢宴。那声声响动,是它们在欢唱,是它们离别小聚前的欢言。那时,就想,这银杏之所以活成了“活化石”,大约,便是因为它们在萧萧落木之时,都是这般的自在和坦然。
喜欢银杏,便喜欢它的全部。喜欢在树下,听它吟春的细语;喜欢在树下,听它在夏雨里拨弦;更喜欢在树下,听它唱秋的呢喃。每个时节都有故事;每一个时节都有静逸的,直等人会意的箴言。
远处,又有一片银杏叶,唱着千古悠然的老调,随风而落。可能会落在树下,也可能落在很远,于它而言,只有清欢,乐得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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