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兰小花妈妈哦

兰小花妈妈不仅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沤花肥的本领也非同小可。
2019年春天时候,我周末休息,上午出去的时候,见她正和我的老周爸爸在仓房门前舞锹弄斧,凑近一瞧,原来他们把前年喝剩下的葡萄酒、浸泡许久的黄豆和猪蹄子水、冬天挖来的松枝腐叶等等正在往一起搅拌,忙得热火朝天、汗水淋漓不说,只说这混合肥的味道就足够奇异。我站在一边“观摩”了一阵,就被兰小花妈妈“撵”走了,我也觉得帮不上什么,遂转身离开,去做自己的要紧事。
这个沤花肥的事情如此深刻地记忆在我的脑海里,不仅仅是爸爸妈妈工作的场面令人难忘,还有我每天都要打开仓房的门放东西、取东西,每一次都得强忍着这花肥的奇臭无比。入夏后,花肥继续腐烂发酵,味道更是冲鼻子,我不止一次跑到兰小花妈妈面前诉苦,让她赔我一个干净的仓房,但兰小花妈妈和老周爸爸是一条心的,我这个“局外人”的话,他们是听不进去的,甚至是不屑于听。
那花肥就在仓房里沤着,塑料袋子的底部时常流淌出深红色的水液来,兰小花妈妈每天都要拿着笤帚扫几次,幸好,城里的苍蝇蚊虫不多,否则,那里简直就是一个“嗡嗡”世界了。
几场秋风,晨夕就冷了。我见阳台上的金枝玉叶花这些日子不生长,用铲子挖,盆子里的土虽松软,却有阻碍感,拔出来一瞧,这花的根须竟缠绕了整个盆壁,看来是需要换土了。忽然想起仓房里的花肥,跑去问兰小花妈妈我可用得?妈妈自然答应着,跟着下楼来帮我装花肥。
花肥,历经了春与夏两季的闷蒸,已然将内在和外在融合在一起,看起来黝黑黝黑的,味道儿依然,令人不敢深嗅。我问妈妈:这花肥看起来劲道儿可不小,能不能将我的“金枝玉叶”给烧死啊?妈妈答:不会的,咱们再掺一些好土在里面就可以了。一顿搅拌后,我将这花肥拿到楼上去,不敢直接用手抓,戴了胶皮手套弄完,手套也得丢掉了。
一盆“金枝玉叶”竟用了二十斤左右的花土,不知兰小花妈妈会不会心疼。阳台上的味道突然“丰满”了起来,我只好日里夜里开着窗。不知我的花儿们会不会受了风寒,也不知我的花儿们是否开心。
我经常在自家的阳台上看兰小花妈妈的后窗,兰小花妈妈也经常站在后窗看我的前阳台。我有时与她对视一阵,或者挥挥手,这是我们母女间的身心默契。现在,我开着窗,与兰小花妈妈的距离更敞亮了些,我忽然就忘记了那花肥的味道,我望着我的妈妈,我笑了,她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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