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好人的意义》吴晓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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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产片《铁血骑警》中那个姓陆的骑警中队长认真执法时被飞车党恶意问候了老娘，于是很想不通：我在依法维持社会秩序，却被不法分子恶意问候我神圣的老娘，心冷！扮演那中队长上司的李修贤安慰说如果执法遇到点对抗就屈服，那做警察还有什么意义？

　　从古至今，不乏类似的不解和愤怒：我明明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为什么还被耻笑为愚蠢？我明明是在依法执言和执法，为什么还会被上级和同事排挤并报复，甚至被世人误解？我不干了！

　　我想起了西勒·库斯特针对好人没好报的问题给予小女孩玛丽·班尼的劝解：让好人成为好人，就是对好人的奖赏；让坏人成为坏人，就是对坏人的惩罚。虽然这个劝解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一时风传天下，但还是难以说服我，我觉得有违常规情理。人固然应该是有道德能宽恕的高等动物，但圣人毕竟是少数，多数人还难以彻底清除动物性和常规的人性，还有七情六欲，还有个忍受的极限，不切实际的说教，终究难以抚平内心长久的创伤，一旦负面压力超过了承受极限，精神之塔自然会崩溃，进而将自己的行驶方向转向反面。

　　一些红色片里的台词曾对阻力做过革命性的解释：反动派不想失去自己的反动统治，所以才会极力反扑我们解放劳苦大众的革命，但反动派越阻挠，就越证明我们的正确和伟大。

　　这样的释疑似乎接近了真理，但我还是觉得有阶级性和时代性的局限，并不适用于广大的世人。革命与反革命只是阶段性的产物，而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更多的常态则是好人与坏人的矛盾。

　　我们似乎应该这样理解善者的挫折。

　　由于个体和族群的欲求始终存在差异，所以人与人之间和群体与群体之间的矛盾永难消弭；由于生理基因和文化基因及生存环境的限制，人类始终存在着源自个性和民族性的冲突，为了保住个人和群体的利益，往往会不顾公义，任性地升级矛盾和冲突。

　　因为个体和族群尚以追求基本利益甚至最大化利益为生活目的，个体和族群还不能高度文明，所以，虽然总体来说每个时代都在不同程度地进步着，但依然还不可能完美，还存在着这样那样的不足。

　　越来越文明的个体、族群和社会，才是人类幸福指数提高的保障；日益高质量的幸福，才是人类健康的追求目标。能够相互忍让，相互团结，互通有无，共融共存，优化生存环境，求取彼此长久的共赢，就是文明而理想的高质量幸福。

　　因为要追求高质量的幸福，所以要不断改变人性和时代所存在的不足。所以，做好人和好事，依宪依法行事，就是在尽一个世界公民的责任，是在参与推进文明的壮举，是在投身提高幸福质量的运动。

　　因为要改变世人和社会所存在的种种缺憾，势必影响到一些坏人和恶势力的利益，所以遭遇诸多阻力，是可以理解的，那些阻力正体现了追求文明的重要性。

　　只要在提高人类文明的进程中奉献了力量，就是正确而伟大的，即使不时地被误解和打击，也无愧于心。进步的道路上从来不可能一帆风顺，要有心理准备和心理承受力，要坚信道路曲折但前途终究光明。

　　再正义的力量，不受约束的话，也会泛滥成破坏性的洪流，所以，依法被适当地制约，是必要的，不要以为是故意刁难，不要过多地愤怒和泄气。

　　任何时代都不可能十全十美，不可能文明到了顶点，需要许多文明义士继续孜孜不倦前仆后继地改进，正所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成为文明进程中富于贡献的义士，就是人生最大的价值。

　　当然，更重要的是全世界的文明人士勇敢而精诚地团结起来，形成强大的文明力量，扫除所有的肮脏和阴暗，让追求文明的人士永保归宿感、自豪感、信心和永久的动力，让不文明的人受到约束和感召，自动投诚来壮大文明的队伍，使人世间少一些憋屈的心灵，多一些发自内心的笑容，各得其所其乐融融！

　　（20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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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家简介：吴晓锦，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广州市南沙区珠江中学高级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