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天赋异秉”,我就会想到李政道,他17岁上浙大,20岁赴美,31岁与杨振宁一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这位才子,不但在事业上一路开挂,而且在爱情方面还与“一见钟情”的女生牵手一生,真真让人羡慕嫉妒不恨……
李政道,1926年出生在上海,祖籍苏州,手足六人,他排行老三。上有两哥(宏道、崇道),下有两弟(学道、达道),最小的是妹妹雅芸。李政道的曾祖父、祖父、伯祖父,均为东吴大学的主要创办人。老爸李骏康,是南京金陵大学农学系的首届毕业生。老妈张明璋,上海启明女中的学生,是杨绛的学姐。因老爸一直从事化肥等系列产品的代理工作,可见,李家家境殷实,属于“中产阶级”。李政道在4岁时,就会心算。1943年,他就考入因抗战已迁入贵州的浙江大学。1944年,经长辈介绍,他来到昆明的西南联大,投师吴大猷。那时,不考试是不能转校的。于是,吴大猷与其他授课老师商量,让李政道以旁听生的身份听课,期末参加考试。如果成绩合格,他就可以留在联大。
到底是天赋异秉的才子,李政道对每天的课程,实在是轻松加愉快。为此,他天天来到吴大猷家,请老师给他更多物理方面的阅读物及习题。在吴大猷看来,李政道求知心切,简直到了奇怪的程度。无论他给了李政道多难的书与题目,李政道都能很快地做完。一做完,又找他要新的。吴大猷惊喜地发现,从李政道的解题步骤中即可看出他思维敏捷,大异寻常。也许在吴老师心中,这就是一个物理天才。最难得的是,李政道并不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每天来到吴家的他,还会帮助老师烧火、做饭、收拾房间。吴大猷有风湿病,李政道还会贴心地为老师捶背。吴大猷与妻子,一直未生孩子,而李政道在他眼中,既是优秀的学生,又像自己的干儿子,而且是那种贴心又贴肺的的乖儿子。1946年,经吴大猷推荐,还是大二的李政道赴美留学。当李政道去南京取路费及护照时,人们都惊异地发现:怎么来了一个穿着短裤的“童子军”?
1946年秋,李政道进入芝加哥大学。那时,他给自己订了一个十年计划,要在学术上取得大成就,而不要过早地恋爱、结婚。后来,他对计划做了一微调,25岁考虑婚恋,也是可以滴。在芝加哥大学,李政道如鱼得水,成绩优异的他,还拿到了学校奖学金。手握双份奖学金(一是中国政府提供的,另一就是芝大的),在中国留学生眼中,李政道就是小富翁。财大气粗的他,还买了一车二手车。这简直就是中国留学生的福音,尤其对李政道的铁哥们来说,特大利好。这不,1948年圣诞节前夕,李政道的好友黄宛,请他帮忙去火车站接朋友的妹妹南希。李政道,点点头。那时,留学美国的女生很少,男生一听有女生来到,总要去看看。男生的心思特直白,主要目的就是看看这个女生是否“合眼缘”。当李政道和凌宁到了车站,发现除了凌宁的妹妹南希外,另有一女生。在李政道眼中,端庄秀丽、身材苗条的不知名女生,竟令他一见钟情,心动了。
这个让李政道心动的女生,大名秦惠䇹(读“骏”音),祖籍甘肃天水,后迁居江苏无锡,再至上海,她是四姐妹中的老疙瘩。在上海,惠䇹就读教会学校,1947年7月,赴美留学。惠䇹的老爸秦以钧,毕业于邮传部上海高等实业学堂,也就是交通大学的前身。从此,秦父就成为最早倾力支持交通大学发展的知名校友。1926年,秦父还将北京的房产捐给母校,并用此项资金援建交大工业馆,现为交大徐汇校区的工程馆。李政道,发现这位秦姑娘的身影,总是在自己眼前晃动。抑制不住特别感觉的他,跑去找好友黄宛倾诉。接下来的日子,李政道一反常态地“积极”起来,他积极地参加各项活动,总之有秦姑娘出现的场合,总会看到他的身影。两位姑娘,结束在芝加哥的度假,返回哈维埃尔。在李政道眼中,惠䇹完全是自己心仪的那款:美丽、含蓄、热情、持重,他决定向她“进攻”。1948年初,李政道邮出了第一封情书。千盼万盼之下,李政道终于收到了惠䇹的回信。信中,虽然没有什么滚烫的字眼,但却邀请李政道在五月前往对圣玛丽学院举办的盛大舞会。为此,李政道兴奋不已,他积极实施两项计划,一是减肥,二是学跳舞。其实,李政道并不胖,只是有着“小胖子”的雅号。为了增加在秦姑娘心目中的分数,他当然希望自己能精益求精了。再有李政道报了一个舞蹈培训班,认真地学起了跳舞。天赋异秉的他,学起跳舞那就是小菜一碟,不在话下。很快,他就掌握了基本技法,足以对付舞会。在舞会上,在惠䇹眼中,看到了一个活力四射的青年学子李政道。
1948年夏天,李政道邀请凌宁及妹妹南希,当然还有惠䇹,一同前往西部旅行。李政道既是司机,还是大总管,他负责一切准备工作。为此,他购置了野营用的帐篷、毯子、吊床,当然还有足够的食品。就是在这次旅行中,李政道与惠䇹加深了理解,开始了他们的热恋。1949年,惠䇹患上阑尾炎,住进了医院。李政道第一时间知道,就前往医院照顾。一个月以后,惠䇹答应了李政道的求婚。当惠䇹把这个消息,告诉远在上海的家人时,却遭到他们的反对。原来,秦家对李父代理商的身份并不认同,坚持认为女儿可以找一个家世背景更好的学子。但惠䇹只对李政道一往情深,自己看好的人选,自己当然要坚持。1950年6月,当惠䇹从圣玛丽学院毕业后,两人在芝加哥市政府大厦举行了婚礼。李政道说过,物理是我的生活方式,每天三、四点钟起床工作。这对我而言,是下意识的行为,从不以为苦。我生命的活力,就是来自“物理的挑战”。从此,惠䇹就成为李政道的贤内助。为了夫君的事业,她放弃了读研的计划。婚后,两人育有两个公子,李中清与李中汉。中清,是香港科技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的院长,历史学家和社会学家。中汉,比哥哥更具理科天分,他是康奈尔大学的化学家。据中清回忆,老爸获诺贝尔奖时,自己刚刚5岁。直到10岁时,才有机会第一次见到奖杯。1962年,肯尼迪总统邀请美国的诺贝尔奖得主到白宫参加晚宴。中清当时心痒难耐,央求父母能不能看看奖杯,这时老妈才把奖杯拿了出来。可见,老爸对诺奖极其低调。在长子中清眼中,父母两人就像一个团队,老爸冲锋在前,老妈就是他身后的定海神针。老爸遇到任何事,总会与老妈分享,因为老爸认为,老妈的眼光比他高。在惠䇹一生,支持与奉献,就是她对夫君事业与生活最好的承诺。
1996年年初,惠䇹患有肺癌,这对整个李家而言,像是受到了暴风雨的袭击。风雨飘摇之际,一家人四处求医问药。李政道天天陪伴妻子,喂水、喂药、翻身擦背。近一年时间,他累了,就在病床旁的椅了上休息一下,几乎没在床上睡过一个整觉。在同病魔搏斗的悲苦日子里,惠䇹与夫君倾心交谈,两人一起回忆相识、相爱、相伴的历程。惠䇹深为自己能与夫君相伴一生,而感到庆幸与自豪。1996年11月29日,惠䇹病逝。从此,李政道就将妻子的灵位与遗像,安置在自己的床头。小小的灵案上,有他自己亲手画的妻子图像,还有“竹君文心”字样的图章。李政道在86岁时退休,从纽约搬到了旧金山,与孙女(中清的女儿)在一起。每两周,孙女总会陪着爷爷一起出去画画。如今,李政道已是95岁高龄了。前些年,总有亲朋好友劝他再觅知音,但都被婉言谢绝。有知情人说,李先生心中只装着深爱的惠䇹,在爱的心田里再也容不下他人了。所谓聊得来的深层含义其实是:读懂你的内心,听懂你的说话,与你的见识同步,配得上你的好,并能互相给予慰藉、理解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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