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美刊】荷塘月色 | 焦卯元
荷塘月色
作者/焦卯元
编辑/云影
在大林乡中任教期间，承蒙师生们的厚爱，我当了教导主任，兼初三语文。但音乐、体育、美术，也是我的至爱，尽管年逾不惑，可我觉得我还是血气方刚，有使不完的劲。我爱孩子们，孩子们和我也混的很熟。
有一次五年级上音乐课，因为音乐老师不懂音乐，不识乐谱，她把《荷塘月色》写在黑板上，说:“我不会唱，你们去请焦老师。”于是，班长、学习委员、科代表，足有四五个人，跑到我的宿舍，拉着，缠着，让我给她们上音乐，我心想，不就是一节音乐课吗，唱又何妨，“走！我去！”
一进教室，孩子们个个喜笑颜开，教室里欢声雷动，掌声不断。这场面我见多了，也就见惯不怪，镇定自若。我说“同学们好”“焦老师好——”孩子们见了我，像见久违的朋友，放松了情绪，七嘴八舌，嚷嚷不停。我做了个暂停的动作，一下子教室里像空了一样，静静地能听到银针落地。我说“同学们喜欢唱什么？”“荷塘月色——”。当时，《荷塘月色》甚是火热，孩子们，老师们走着站着总是哼着唱着半拉儿的《荷塘月色》，我也能唱几句，但七断八截的不成人样，今天这音乐课可怎么上？“我唱不完整，唱别的歌吧！”音乐老师指着黑板上说“那儿，早准备好了！”我回头一瞧，黑土地上，满满的白粉笔字，银银的真的像荷塘月色。
我拿起教鞭，眸入《荷塘月色》。先拼了一次谱，又唱了一下词。紧接着我说“同学们，先拼谱，再唱词，跟着我唱。”我拼了一句谱说:“唱！”，孩子们根本不懂乐谱，不会拼谱，有的瞎拼乱唱，有的傻笑，有的瞠目结舌。教室里奏响了一曲不成体统的交响曲。
我想这哪行呢！干脆唱词好了。于是我唱一句，孩子们跟着唱一句，我唱两句，孩子们也跟着唱两句。我觉得孩子们学会了，说:“你们真棒！跟老师一起”“好——”“我像鱼儿在你的河塘——唱！”孩子们跟着我一起唱，歌声悠扬，嘹亮高亢，同学们尽兴，我心舒畅。仅教了两三次同学们就能准确无误原版原样唱完《荷塘月色》。
接下来，我打拍子，同学们唱，我的拍子柔和自如，随着舞动的臂膀，流淌着《荷塘月色》。同学们跟着我的节奏，歌声空灵起伏，典雅悠扬，霁月清风。这时音乐老师偷偷地从我宿舍里拿来二胡，给了我，拉二胡是我的强项。于是我拉二胡，定了个D调，和孩子们拉着和唱。孩子们唱得更有韵味，更有魅力。
《荷塘月色》的歌声盈满教室，然后，撞开教室门窗，飘舞天空，太阳羞涩，躲进了云层，满世界的银光，满世界的悠扬舒畅——
这时，下课铃响了，我没辜负孩子们的渴望，教会了他们《荷塘月色》，我说:“下课！”孩子们不让，要求“再唱一次”，我随了孩子们的心愿，又多唱了一遍《荷塘月色》。
下了课，我拿着二胡，边走边唱，心里甜丝丝，美滋滋，沉醉于梦幻中的荷塘月色：垂柳轻拂扬，荷叶落满霜，金鱼戏水闪鳞光……
原创首发
焦卯元原平市大林联校退休教师2020/11.2日
作者简介：
焦卯元，原平市大林联校退休教师，酷爱文学，传递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