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之间最浪漫的事：为爱牺牲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高甜时节。

屏幕前的你，虽然被疫情禁锢了手脚，但脑海里是不是还在幻想和伴侣的浪漫时光呢？酒心巧克力、鲜艳的玫瑰、烛光晚餐里静谧的二人世界，再来个……精心策划的谋杀? 是的，你没有听错——是谋杀。

在动物王国里，可不是每一个物种都用昂贵的晚餐和写满爱意的卡片来庆祝爱情。许多物种都存在性食同类的现象。

性食同类（sexual cannibalism），是指一些动物在交配后会吃掉它们的配偶的现象，这些动物交尾前后甚至交尾过程中，雌性会吃掉与之交尾的雄性。

简而言之，「爱你就要吃掉你」，这使得本来浪漫的约会成为一种谋杀。

虽然这种为爱牺牲的壮烈策略，听起来显然有其缺陷，但这些约会惨剧也有权衡，这使得它们在进化上是有利的。

例如，在澳大利亚，食肉有袋动物 Antechinus 属的雄性会进行长达 14 小时的疯狂并且致命的交配。几周后，因为在这些疯狂的过程中产生了过量应激激素，雄性动物的免疫系统随即崩溃。

这样一次「自杀式」交配的结果是一窝大约 10 个后代，考虑到雄性随之而来的牺牲，这个物种似乎有些低产——但应当注意的是，雄性会在疯狂的时候和多个雌性进行交配。

而在受精之前，雌性会储存来自多个雄性的精子，这意味着只有来自最强壮雄性的最强壮的精子才能使卵子受精。

这种安排确实是一种进化优势，因为只有最好的基因才会遗传给下一代。然而，更不幸的是，由于最近的森林大火导致澳大利亚数百万特有动物死亡，导致小可怜 Antechinus 的数量锐减。

说到性食同类，最著名的例子则是来自昆虫和蛛形纲动物: 雌螳螂在交配后、有时甚至在交配过程中会将雄螳螂斩首吃掉。

当然，这种送死也让雄性螳螂成全了自己的后代：1988 年的一项研究表明，那些吃掉了配偶的雌螳螂，其后代数目比没有吃掉配偶的要多 20%。

虽然这种牺牲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情愿，两名科学家里斯克（E.Liske）和戴维斯（W.J.Davis）同样在实验室里观察大刀螳螂交尾，发现雄螳螂很显然不是心甘情愿被吃。

他们在交配前，小心翼翼地悄悄接近雌螳螂，避免被发觉。交配时从雌螳螂背后跃上，交配完了之后迅速地逃离，没有为了后代牺牲自己的迹象。从自然选择的角度看，雄螳螂应该与尽可能多的雌螳螂交配，在最后一次交配中再被吃掉；而雌螳螂也应该与尽可能多的雄螳螂交配，而且应该每次都把雄螳螂吃掉。

而目前被研究得比较透彻的，是澳大利亚红背蛛（学名哈氏寇蛛，Latrodectus hasselti），主要特征是背上有红条。它与著名的黑寡妇同属，当然，黑寡妇名字也来源于它的「交配杀夫」行为。

安德拉德在 1998 年报告呈现了「浪漫谋杀」的全过程：

在交配前，个头比雌蜘蛛小的雄蜘蛛要小心翼翼地与雌蜘蛛进行交流，确信她有意交配，避免被当成猎物。然而，一旦交配开始，与雄螳螂截然不同的是，雄蜘蛛不仅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而且简直就是在引诱雌蜘蛛吃自己。这种雄蜘蛛有两根交配器，交配时，先插入一根，倒转身体，把腹部送到了雌蜘蛛的嘴巴前面邀请她吃他，雌蜘蛛如果有食欲，就会喷上消化液开始吃。在被吃的时候，雄蜘蛛如果不是太虚弱的话，会设法拔出第一根交配器，插入第二根交配器，进行第二轮交配，而雌蜘蛛会继续享受她的美餐。

当然，这些致命的行为都没有阻止雄性的交配，毕竟这场「为爱牺牲」的方式还存在着压倒性优势：在上述两个物种中，一次交配都会产生数百个后代。

与上面雄性「自杀」不同的是，红鲑雌鱼会在交配一周后死亡，而雄鱼则继续寻找配偶并繁殖后代。一次交配就会产生 2000 到 5000 个受精卵，这些受精卵会被埋在砾石洼地里，也就是雌性在交配前挖出的「摇篮」里。

除了性食同类看起来不那么有利之外，一次性释放如此大量的卵子有助于确保这样一个极易遭受捕食的物种能够有足够的后代成熟到成年，从而使种群得以延续。

当然，性食同类仅存在于自然界的有限物种中。

所以，当你和爱人在享受烛光晚餐，或者沉浸在其他浪漫的情人节庆祝活动中时，请千万记住，除了献出生命，生活中还有很多和献出生命一样浪漫的为爱牺牲的事情可做。

参考资料：

Here’s the One Thing Not to Do on Valentine’s Day. (n.d.). Scientific American Blog Network. Retrieved February 14, 2020

Courtship and mating behaviour of the Chinese praying mantis, Tenodera aridifolia sinensis—ScienceDirect. (n.d.). Retrieved February 14, 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