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古代列国志】北凉(中):国破

6.国破家亡

武威公主刚到北凉时,沮渠牧犍出于对他心目中大国的敬畏,对公主比较敬重和体贴,但时隔不久,他和嫂子李氏勾搭成奸,冷落了武威公主。武威公主察觉后,把沮渠牧犍骂了个狗血喷头。适得其反,这顿臭骂反而使沮渠牧犍产生了逆反心理,与李氏打得更加火热。李氏非常了解武威公主的品性,料到他不会骂过了事,于是于439年3月,将毒药放入武威公主的饭中。不知是李氏放的毒药失效,还是放的毒药量不够,总之武威公主吃后总是呕吐,脸色蜡黄,并没有危及到生命。武威公主被毒的消息传到平城(今山西大同),拓跋焘立即派御医带着药物火速赶到姑臧,为公主精心治疗,同时命令沮渠牧犍立即交出李氏送到平城。沮渠牧犍这时已与李氏达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怎么也舍不得将她送到平城,于是便把李氏送到酒泉居住。拓跋焘忍无可忍,很快就罗列了沮渠牧犍的十二条罪状,出兵北凉。

439年8月,拓跋焘达到姑臧城下,喝令沮渠牧犍投降。沮渠牧犍这时已向柔然求救,估计援兵很快就到,所以根本就不理会拓跋焘。但是,沮渠牧犍的侄子沮渠万年却认清了形势,出城向北魏投降。姑臧也随即被攻破,沮渠牧犍率文武百官五千人投降,姑臧百姓二十余万人和府库中的无数珍宝尽归北魏。沮渠牧犍被送到平城,因为他是武威公主的丈夫,仍能受到拓跋焘的礼宾待遇。沮渠牧犍反思自己对武威公主的言行,极其痛心的哀求武威公主原谅他。武威公主顾念夫妻之情,况且他们还有一个女儿,便同意与他和好。然而,公主和一个亡国之君生活在一起,虽然夫妻合美,相敬如宾,实际上沮渠牧犍已是一个囚犯,身不由己,而且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危险。

447年1月,有人告发沮渠牧犍和北凉的遗臣遗民勾勾搭搭,同时还在他家搜出了毒药,沮渠牧犍父子曾经用毒药毒死过数以百计的无辜者。为此,拓跋焘盛怒之下让太常卿崔浩给沮渠牧犍送去一张赐死的诏书。崔浩宣读完诏书后,沮渠牧犍紧握武威公主的手,相对无言,过了许久,沮渠牧犍扭头走进另一间房子自杀了。拓跋焘以王礼将沮渠牧犍葬于平城郊外。

439年,拓跋焘攻下姑臧后,又派镇南将军奚眷进攻酒泉。时任沙州刺史、酒泉太守,沮渠牧犍的弟弟沮渠无讳料定自己不是北魏的对手,便撤离酒泉,前往高昌。半年之后,沮渠无讳又带兵夺回酒泉。这时的北魏正准备向江南用兵,无暇顾及河西地区,便把沮渠无讳封为酒泉王。

但是,沮渠无讳不但不对北魏感恩戴德,反而想收复北凉的失地,这下可激怒了北魏,441年4月,拓跋焘派奚眷进攻酒泉,奚眷把酒泉包围了半年之久。城中的粮食已全部吃光,一万多人活活饿死,酒泉终于被攻破。沮渠无讳承酒泉被攻陷的混乱之际逃出城外,渡过流沙,投奔占据了鄯善的弟弟沮渠安周。442年9月又占据了高昌为都,改元承平元年,被宋文帝刘义隆封为凉州刺史、河西王。444年6月,沮渠无讳病死,他的弟弟沮渠安周继位。

沮渠安周初为屋兰县侯,乐都太守。439年,拓跋焘攻下姑臧后,又派镇北将军封沓攻取乐都,沮渠安周逃奔吐谷浑。440年2月,沮渠无讳夺回酒泉,沮渠安周才返回酒泉。441年,沮渠安周奉哥哥之命攻打鄯善,结果大败而归,后乘鄯善国内乱之机占领了鄯善,被宋封为西域戎己校尉、凉州刺史、河西王。

444年6月,沮渠无讳病死,他的弟弟沮渠安周继位,未改元。460年,柔然攻占高昌时被杀,北凉灭亡。

北凉自段业397年开国至439年降魏计四十三年;沮渠无讳440年被封酒泉王至沮渠安周460年被柔然所杀计二十年。北凉共历五主,六十三年。

7.君主列表

庙号

谥号

姓名

在位时间

年号及使用时间

-

-

段业

397——401

神玺397-399

天玺399-401

太祖

武宣王

沮渠蒙逊

401——433

永安401-412

玄始412-424

真兴424-425(使用胡夏纪年)

承阳425-427

承玄428-431

义和431-433

-

河西哀王

沮渠牧犍

433——439

永和433

缘禾433-435

太缘435-437

承和437

建平437-439

-

河西王

沮渠无讳

439——444

承平442-444

-

河西王

沮渠安周

444——460

承平444-460

8.段业

段业(?-401年),京兆郡(治今陕西西安)汉人。十六国时期北凉国开国君主,但其本身只是为卢水胡沮渠蒙逊及沮渠男成所推,他也很忌惮沮渠蒙逊,蒙逊亦十分不安,最终沮渠蒙逊发动兵变推翻并杀害段业。

(1)获推为主

段业博览史传,有文辞才学,原是前秦将领吕光部将杜进僚属,从征西域。后吕光建后凉,出任建康太守。后凉龙飞二年(397年),沮渠蒙逊叛后凉,其堂兄沮渠男成亦叛,并进攻段业所守的建康。男成派使者劝段业支持自己,段业最初不肯,但在男成围困二十日后还是答应了,遂被推为大都督、龙骧大将军、凉州牧、建康公,改年号神玺。

神玺元年(397年)以沮渠男成为辅国将军、沮渠男成的堂弟沮渠蒙逊为张掖太守,委以军国重任。

(2)猜忌蒙逊

神玺二年(398年),段业在沮渠蒙逊的支持下,力排众议命蒙逊进攻西郡,终擒太守吕纯,随后晋昌太守王德及敦煌太守孟敏都向段业投降。不久段业又攻吕弘镇守的张掖,吕弘率兵弃城东归,段业不听沮渠蒙逊归师勿遏、穷寇勿追的谏言,执意追击,终大败而还。神玺三年(399年),称凉王,改元天玺。同年后凉太子吕绍及吕纂来攻,段业请得秃发乌孤派杨轨等协助,就打算进攻结阵迎战的后凉军。蒙逊却认为杨轨伺机图谋北凉,而且后凉军兵处死地,肯定会奋战求生,故段业不要出战,免陷入危机。段业同意,最终按兵不战,后凉军也退兵。

段业本来只是一个有德望的儒者,因缘际会被推上王位,其实本人并没有权谋,无法约束下属,只信任卜卦、巫术。而一直以来,段业对于沮渠蒙逊的勇略就颇为忌惮,最初就让沮渠蒙逊由尚书左丞外调到临池郡任太守,想疏远他。段业又亲近信任门下侍郎马权,以其代替蒙逊张掖太守之位,但蒙逊怨恨马权常轻侮自己,于是向段业中伤马权,段业遂杀马权。另段业因索嗣认为李暠不能留在敦煌,任由其发展其势力的建议而派索嗣接替李暠任敦煌太守,然李暠击败了索嗣,并上请段业诛杀索嗣,段业在沮渠男成劝告下就将索嗣杀了。此时,蒙逊有除掉段业之意,遂和男成表示既马权、索嗣二人已死,应当杀死段业,改奉男成为主,但为男成拒绝。蒙逊因段业忌惮自己而愈见不安,遂自请任西安太守,段业亦怕蒙逊很快会反叛,答应了其请求。

(3)奸佞所误

天玺三年(401年),沮渠蒙逊诬沮渠男成谋反,段业收捕沮渠男成并命其自杀,男成死前对段业说:“蒙逊早就和臣说过他要叛乱了,只是臣以兄弟缘故才不说出来。蒙逊以臣还在,怕部众不听从他,于是约臣与其祭山,反派人诬告臣。臣若果死了,蒙逊肯定很快就起兵了。请假称臣死了,宣告臣的罪行,蒙逊肯定会起兵叛乱,而臣立即就会讨伐他,必会成功。”可是,段业没有听信。男成死后,沮渠蒙逊以此为借口激怒将士,并率领他们攻击段业,连羌胡都起兵响应。段业见此就让田昂及梁中庸率兵攻蒙逊,当时将领王丰孙警告称西平田氏世代都有反叛者,而田昂“貌恭而心狠,志大而情险”,并不可信;但段业自以只能倚仗他对抗蒙逊,还是没有听从。最终田昂果然临阵降于蒙逊,梁中庸亦被逼投降。接着田昂侄田承爱在蒙逊兵临张掖时让蒙逊入城,段业左右溃散,段业请求蒙逊饶他一命,让其东归与妻儿见面,但蒙逊还是杀了他。沮渠蒙逊随后获推为张掖公,继立为北凉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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