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散文】方仲贤 / 我和小丽
我 和 小 丽
方仲贤（四川）
冉小丽曾是我们西华师范大学校最美的女孩，为了她，我失眠了。
她同我在西华师大文学沙龙会上相识，共同的爱好拉近了我俩的距离，我好高兴。校花才女冉小丽最终被我俘了。四年后毕业我考到江城的一所中学当语文老师时，她呢分在沙湾中学教音乐，在江城市8届旅游发展大会上，她的《江城颂》唱红，在小城引起的轰动，不亚于汶川大地震。她声音甜润.常参加各种文艺演出，四川省超级女声选拔赛，她荣夺桂冠拿到金奖，这是她的骄傲，更是江城的骄倣！可我却又喜又悲，喜的是她获荣誉我理所当然分享，与她并肩大街小巷，我也"狐假虎威"起來，可她的轰动引起众男子追逐，我估计她和我的距离很快就会拉远。她成了众多男青年追逐的中心，加她微信越來越多，女生我毫不在乎，可在这些追逐者中，才貌出众或家庭背景优越的青年才俊开始与我抗衡了，由此又感到悲痛了。
我在学校每天只要一放学就直奔沙湾为她做饭洗衣,百般体贴.她笑着说"亚西怎么变得如此勤快?"我昂头挺胸拍着胸说"假如你找一个才貌双全的红歌星做老婆,不!不.......做女朋友,不做这些做啥,做啥?"我边说边端起她换下的几条花内裤钻进卫生间搓揉起來.
饭好了,我俩边吃边聊.她走到我面前为我倒了半杯红葡萄酒看着我明显消瘦的脸说"亚西,你心里想啥我都明白,你放心!我冉小丽并非水性扬花,在大学时那么多俊男追我,可我都......"她刚说到这儿,一下子把她那华为手机微信打开给我看她与那些追随她的好友的回复给我看.我一一仔细看,全是推罝,并说她与我早在大学就情深似海了.看到这儿我才抽了一口长气,呆呆看着她一言不发,她取下小包,走到我身前一把捥起我手腕说"走!打迪进城逛商场与你买衣服".
我扯了扯我的旧上衣说"还是你买,我将就穿."她用手指头用力拙了我额头"你呀,你.......之后一年,她成为男青年们可望而不可及的中心,她才在沙湾工作一学期,教育局局长去研究就把她调到局办公室,不到半年升为副县长,分管文化教育卫生.她官越做越大,人越长越胖,越长越美,我呢,越长越瘐,越长越丑,我对着穿衣镜上下打量,除了骨头就是皮子.一张脸白得像纸.每逢她一走出大门,我的心像被掏空似的.在大学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现在毕业有了工作,每月各人收七八千,可......
在大学的我，最后在打败竞争对手的情况下，带着“红玫瑰的她”自由畅快地游过海洋，登上孤岛。现在却无奈地叹着气对知心好友绝望地说：“这就是命!”
女同学王姗拉着我悄声说"干脆咱倆?"她比起双大拇指左右摇.我说"不可能,不可能......"
我怕这样久拖不行,再说咱倆已25了,那晚我正重向小丽提出结婚,可她......
我放学回家正准备上街买菜,一辆奥迪撞上大卡车时，王姗在回家路上被车撞了,我赶忙把她送进市医院,，她才苏醒过来，一下扑倒在我怀里"哇哇"大哭起來。
这时闯进一个高大小伙冲进來不问青红皀白给我一阵拳打脚踢,幸好被医生拦住,不然我也同王姗同躺病床了.王姗向那小伙解释说她是被他送到医院的,大学的好友.王姗男朋友才松了口气.人们知道我是红歌星冉小丽的男朋友,都纷纷在惴惴地猜测我两的未来，为我担忧，为我担心。躺在床上的王姗，除了依然还是他心中的宝，更是他心中的痛。每天，除了厂的事，剩下的时间他就坐到她床头，讲当时他怎么站在中学校的围墙外，羡慕不已地听她弹琴，下决心要不择手段地娶到她；讲她教学生们唱的歌，五音不全的他，每首都比学生们更快学会唱。每当这时，她苍白瘦削的脸上，便会有一个浅浅的笑容，像一朵盛开的梨花，而每当这时，他那小伙就会看着她美丽忧伤的眼睛说“你知道吗，那是我生命里最美妙的声音!”
我看到眼前的她倆,又见她倆拥抱相吻,想起了当下的我与小丽,从來沒......我终于还是熬不到第二年的年底，在那个滴水成冰的早晨，我咬紧牙,鼓足最后一口气，把小丽紧紧抱在怀中“你愿嫁我吗?”，如果当初我没有把大家打败，你就不必嫁绐我，你的人生就会是另一种样子，就不会有今天,不是富婆，就是官太太.你现在，每天快乐地教学生们弹琴、唱歌，而我也可以每天站在学校围墙外面听，直听到你很老，我也很老……”可现在你当了官,我怕,说着说着，不由滚出泪來....。
一天市委杨书记特地开车接小丽去体育館打乒乓,她一上车,我的心就凉了半截.小丽她这么漂亮,恐怕......
一年来,每个周末,书记照常开车來接,我....我.....我忍不着在28日的周末提前埋伏在体育馆乒乓桌下.
书记始终让小丽取胜,小丽也毫不客气用力拍打过去.
书记弓下身捡乒乓一下忍不着搂小丽了,我从桌角伸出头悲痛怒火在胸中燃烧.
小丽用力掀开杨书记说"要练就好好练放尊重点!我同我男朋友陈亚西在西师大耍了4年,情重泰山!"我躺在乒乓桌下,听到这儿我掉出了泪.......
小丽把乒乓板使劲一甩,头也不回,侧身走了.......
书记追了出去,小丽已打迪走远.
春节前夕,市上召开两会,主席台上沒有了小丽.
大年初三,小丽又回到沙湾中学.同学们在小丽教唱的歌声中摇着头,歌声穿过云宵,迴荡天空小丽脸上露出笑容,我发现小丽越来越美了!
大年十五,我同小丽结了婚,日子过得十分火红,一年后生下一女孩,取名陈雨荷.
不到一月书记被双规，立案调查，我同小丽去看了他，他哭着说，这些年來辜负了党和政府对他的培养.......
方仲贤，男，四川荥经县人，雅安市作家协会会员，荥经作家协会秘书长，曾任过《重庆文化报》特约记者。从1983年起在全国发表小说、诗歌、散文、评论、戏剧，2008年由北京作家出版社出版个人专集《太阳谷》，现存两部长篇小说、一部电视剧《茶马古道》等待拍摄和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