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铁灼肤似等闲——中国武术调查

近十多年，国际上练中国武术的“功夫热”遍及亚、欧、美、澳各洲，仅日本就组织了八十多万会员的“少林寺拳法联盟”。以中国技击散打为基础的国际性“擂台拳赛”，已有十年以上历史，据台赛上还有被誉为“奇妙的技艺”的武术、硬功竞赛表演。但是，在我国武坛上则只剩被称为“武舞”的表演套路，技击散打、特殊技能(气功、硬功)等都濒于失传了。

为发捆祖国文化遗产，1979年2月，国家体委组织了武术调研组，四出寻访武林中奇人异士，发掘、整理、研究民间武术的传统套路、技击、特殊技能，并在此基础上举行全国武术观摩交流大会。

调研组分东南和西南两个小组。我被分到东南小组，负责气功、硬功的调查。我们小组走遍广东、福建、浙江、上海、江苏、山东等地，然后在北京和到山西、陕西、四川、湖北、江西、河南等地的西南小组会合，进行总结，最后到广西参加全国武术观摩交流大会，继续进行调查研究，前后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这次调研，使我大开眼界。好些过去在民间传说或旧小说中听说过的奇功，如铁头功、铁臂功、铁肚功、铁腿功、铁指功、铁沙掌、铁布衫、金钟罩，还有近乎神奇的能隔空打昏人的“五雷掌”、“冷气指”，能捋烧红铁条的“红沙掌”、“自发动功”等，原来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下面仅将我在调研中的见闻，简要介绍一二。

调研组来到福建大田县。这里正举行全省武术选拔赛。有一位叫曾谋尧的运动员，四十二岁。他表演的“吊脖功”，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他运起功来，把颈喉部肌肉朝得紧紧的，让别人用绳索套住脖子，背靠背地把他背起来，由楼下慢慢走上三楼。这时他仰卧在别人背上，两脚离地，象吊颈一样。可是，他不仅没有被勒死，还不时叽叽呱吸地和旁人谈话。

老演完“吊脖功”后，老曾说还有一种很少表演给人看的功夫，名曰“红沙掌”。于是，他带我们到厨房，把手洗干净，然后把一根约一点五厘米口径、一米长的铁条放进煤炉里烧红，拿出来用手捋了六七下。捋完，我们检在他的手掌，只见靠近掌心处有一条红痕但没起泡。据他说，如果功夫到家，应该连红痕都没有。

经过多次访问，曾谋尧给我们介绍了他练“红沙掌”(又名“朱砂掌”)的经过。他是经过一年左右的天天锻炼，循序渐进，使手由能抓炒烫手的米糠以至炒砂子，到不怕开水烫，然后才捋烧红的铁条的。练成后，还要每天练手握水滴至干，直到手掌发烫来巩因功效。我检查过他的手掌，只见与常人无异，还特别娇嫩光滑，没有一点厚茧。这样的嫩掌竟能捋烧红的铁条。 “红沙掌”的功夫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