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湘文艺】冯昌荣/细碎几桩事，缕缕透清香 / 开普饭

细碎几桩事，缕缕透清香

作者：冯昌荣

闲闲散散些小事，时时萦绕在心间。实在平凡又不平凡，遗忘不了，磨洗犹新，索性着墨记下来。基于捉笔人水平低劣，难成佳构，只能杂乱无章，还可能落得个语无伦次，莫衷一是。但又固执地不想添油加醋，虚拟延伸去损伤它的真实性。只好粗疏行文，本色地诉说其原委。题分以下三章，向朋友告白。

（一）公交车上

入古稀后，承三中工会关心，为我办了个老年优待证。说凭此证旅游景点上均有优惠。上公交车也可免费。以后出去了几次，很多景点确实优惠了。县城的公交车上，晃一晃本子，也确实免费了。次数多了，自已有点不好意思，别人付钱，我晃本子，有时人家还要让坐。基于此情，我尽量避免坐公交。走亲访友，如果里程不远，就尽量走路。远点的地方就“打的”。孩子们有了车以后，接送成了他们的任务。今年中秋前后，在县城住了一段时间，闲遐中也去找老朋友叙叙旧。有一天，我和老伴准备到江南花园去拜望一位老同事，事先经电话联系，弄清了大体方向，但穿街串巷真不熟悉。我们觉得上公交车稳妥。老伴一向对一些个人证件保管十分妥善，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两个老年优待证，上车时晃了晃。司机不屑地说：“老人家，这东西早已不用了。”

我立即感触到，自己已经是一个不合时宜，特别无知的老古董了。老伴马上回应：“对不起，好久冇搭公交车了，我们付钱。”接着，她就在前面的空位上坐下来，翻钱包找零钱。车开动了，我就跌跌撞撞往后面的空档处就坐，一位女青年牵着我坐在她的位子上，自己往后移了坐位。这时老伴向我招呼，她只有一元零钱，要我给她一块。这时同她坐在一起的一位女士，从容淡定，从皮包里搜出一块钱说：“我这里有！”

素不相识，乐于相助，钱数虽小，举轻若重。我感动了，心底里接受了这份情。当时我大声接话：“谢谢你，我这里有零钱。”我拿着一块钱准备送上去。刚才让位子那位女青年按住我说：“老人家，我帮你送去！”她轻步快速地帮我把钱送到了前面。

这件小事太普通了，但让我心情激动不已，似有千言万语，又不知该向他们说什么？随着车子颠簸向前，我心潮起伏，感慨万千：

一路车程景色新，文明国度见精神。

春风化育花如锦，激励糊涂懵懂人。

（二）三位大妈的早课

三中校园里，房舍布局整肃，广场宽阔，道路坦荡，绿脉常青，林荫清凉，环境优美，舒适宜居。两千多人的大院，师生作息循规，钟声有序，活动井然。教职员工，离退老耄，家属亲眷，都心有灵犀一点通，愿以不同方式为培养人才，尽点绵薄之力。

为保持文明、洁净、舒适的生活环境，学校划分的公共区，安排了学生轮流打扫。每天早操后第一节自习课时，同学们就忙开了。校园里三位早过退休年龄的大妈，看在眼里，特别怜惜那些青年学子，想让他们多赢得点学习时间，意向经人提出，大家一拍即合。她们立刻接过这份打扫公共区的任务。每天起床钟一响，就挥舞扫把，“悉沙，悉沙……”奏起了有节奏旋律，特别扣人心弦的交响曲。她们认真细致，风雨无阻，寒暑不辞，节假日也不休歇，漫长的暑假，学校统一发出的起床钟声暂停了，三位大妈“悉沙，悉沙”的早课照样进行。这条文明的风景线，格外靓丽。看到她们的辛勤劳作，我肃然起敬，走在她们清扫过的道路上，特别舒心。恍惚领略到了她们对课业精益求精的专注，对流俗一尘莫染的情操。感觉到了三位大妈身上金子般的闪光。

告诉诸位，这三大妈均是三中员工的家属，分别为：卫生战线上退休的优秀职工方堪羡；儿孙满堂的福婆婆方花桂；热心勤谨的老奶奶余娉娉。

该向她们致敬！该为她们点赞：

轻风阵阵送清凉，早课匆匆自在忙。

扫把辛勤人劲健，晚霞璀璨志昂扬。

摧枝落叶三更雨，去垢倾情两鬓霜。

敝帚凝眸期致远，琴心伴韵桂兰香。

（三）散步怡情

退休后，把清晨的游荡和晚饭后的散步作为了主要的生活节奏。几十年养成的起早床习惯一直冇变。古语云：“一日之计在于晨”这是一种激励。但我的一生庸庸碌碌，没有什么抱负。退休后更没有什么追求，毫无望夕阳激励战斗的热情，却有遇晨光宽怀舒坦的感受。

经历一夜的静谧，净化了满天尘嚣，苍穹开朗，空气新鲜，红霞铺锦，花卉芬芳。校园内小桥流水，莺燕欢歌。老少相逢都是一张笑脸，挥挥手，打个招呼，也是一丝温暖。张平川是学校的清洁工，他是每天最先享受清晨福利的人，等我从容出门，进入广场时，他已把大半个教学区扫得干干净净了。我们相见总要热情地向对方招呼一声“早”！这个年轻人勤劳敬业，我心里对他怀有一份赞许。

面对他的劳动，我琢磨着：这些树木是不是在考验他的耐心，不分季节，不论晴雨，日夜不停地掉叶抛枝。小伙子的敬业精神，却确保了校园的整洁。这也是我在清晨游园时获得的一份舒心。晚饭后的散步，第一道风景线是出门的人都提着一个垃圾袋，把自家一天的生活垃圾送到垃圾站，然后再加入散步群体，一路上看到了碍眼的纸屑烟头之类的东西，都会拾起来放进自己的袋子里一起带走。细微末节的一件事，有心人也会受到一份感动。送完袋子的人逐渐汇集成群，一起走在学校的田径场上，这时学生结束了他们的训练，场地空阔宁静，场地四围大树林立，象一把把大伞尽力撑开，庇护着中间这个大草坪，一条没有硬化的环形大道，宽敞、平坦，走在上面有一种柔和的滋味。大家步子慢条斯理，话题海阔天空。有时还会随心咏唱。这里且录方珍珠老师的《柳园散步.行香子》一首供大家品味。

雨霁天晴，木秀花明。约黄昏，散步园庭，白头夫子，独爱黄昏。趁还可斟，还可笑，还可行。

树蕙滋兰，夕溉朝耕。惊回首，身老儒林。如歌往事，宠辱无惊。愿莫忘风，莫忘雨，莫忘人。

情挚烈，兴方隆，忘乎所以，我也依韵附和一首：

把握天晴，气爽风轻。退休人，信步闲庭。天南地北，论古谈今。竟重修身，多童趣，具天真。

期望情殷，竹笋上林。翠青青，绕雾干云。甘当人梯，剑胆琴心。喜水山清，天地阔，景霞明。

平江三中是省级文明学校，能在这优美的校园内宽舒迈步自然有其独特的情趣。

在县城打住的时间也不少，早晚散步照样坚持，活动筋骨是主旨，兼收并蓄的是新事给人激励，新风给人启迪。平江县城也是出类拔萃的文明城镇，四通八达的便捷交通，林木成荫卉馥花香的宜居环境，广场上，群众载歌载舞的欢悦情绪……早晚闲游中既领略了人声鼎沸的喧哗，更多的是探寻小巷的幽雅和静谧，偏僻小巷子洗刷得清清爽爽，简直一尘不染，在这里慢步，不由得沉醉在“花径清幽缘胜意，街衢整肃实堪碑”的寻常巷陌。身临此境，可诱发诗情，遂生敬意。

走在车辆繁忙的地方，也有心得，碧潭大桥两岸是我走动最频繁的去处，多个早晨通过桥头的斑马线时，感慨小车给我让路，我老态龙钟，反应迟钝，行动笨拙，特别恐惧快速的车辆，横过马路时，总是左顾右盼，望见远来的车辆，我就停步不前。可好几次远来的车辆竟停在斑马线前，让我这个闲人先过。这种情况下，我平平静静迈步，心里却起伏翻腾。

傍晚在人流熙熙攘攘的街衢慢步时，我总爱流连于林木葱茏阴凉处，这时群鸟归依，开始了它们的音乐会。它们忙碌了一天，最后栖息在人口稠密的闹市，与人类和谐友善相处。它们叽叽喳喳，欢唱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交流着它们一天活动的感受和心得。这样的音乐优美动听，扣人心弦。

华美市容一镜开，枝头婉转韵和谐。

精灵一曲闻天籁，夕照余辉遂绕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