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男孩的成长轨迹之五岁的牛牛（五）

写牛牛的一些事情时总是在写到某件事情时又突然想起来许多类似的事情，所以有时写着写着就会跑题了，就像昨天写到关于公公婆婆在牛牛小的时候对牛牛的那极其自私自利又冷若冰霜的态度，公婆特别是公公真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在他的心中他自己过得逍遥自在才是最重要的，他从来就不会对任何人有一丁点的用心和上心。太多牛牛很小的时候的公公对小小的牛牛视若无睹的情景在我脑子里突然就鲜活的蹦了出来。

月子还没过完时的一天，回到家中的前一个星期老公还稍微有一点耐心能帮着洗洗尿布什么的，到了后来因为一直阴天又下起了大雪，尿布老是没办法弄干，老公索性就弄来一堆细砂土铺在牛牛身子下面，二十天左右的牛牛正是身上皱皱巴巴换皮的时候又光着小身子睡在一堆沙土上，那副邋cha不堪的样子真的让人觉得小小的牛牛就像是一只光着屁股在土堆里哇哇乱哭的小猴子一样，傍晚的时候老公简单的做了点饭我们正在吃饭，之前吃喜面时一个没来的及过来的邻居拎着十斤红鸡蛋过来看我和牛牛了，月子里的我做不了太多事情，这位虽然年龄看起来不太大辈分上我应该喊奶奶的老邻居一进门看到月子里的我就吃着老公做的那么简单的饭菜，家里因着无人帮忙弄的乱乱的家脸上就对我露出了一丝怜悯之情，聊天的过程牛牛又开始哭闹起来我掀开被子一看小家伙又拉了，连身上都弄上了粪便，我急忙把他落在沙土上的那一堆粪便连同沙土都收到了放在下面的脸盆里，看到牛牛因着身上沾满了沙土而弄的灰突突的样子，这位邻居奶奶也意识到了此时月子里的我因着这个家庭的特殊性其实根本就谈不上能好好的坐月子，饭桌上糊弄似的剩菜根本就不应该是一个过月子的妇女应该吃的，她开始语重心长的对老公嘱咐起来，告诉老公月子里的妈妈一天要吃六顿饭的，告诉老公牛牛太小铺沙土把孩子弄得太脏了，不能图省事不用洗尿布就把孩子扔到沙土窝里不管了，老公唯唯诺诺的应着话，我知道这位长辈看到月子里的我过的如此的狼狈不堪她言语里的关心是触景生情的真实表达，数落老公的那番话语真的让我对她充满了感激之情，我也知道按照风俗应该回赠给这位长辈一些鸡蛋和喜糖，而这些应该是婆婆该做的事情的，可家里没有多余的喜糖，除了吃喜面当天时这个家庭怕丢面子回赠给前来道贺的亲戚装在小袋子里的一些喜糖，甚至在当天亲人来看牛牛时我都没有看到婆婆拿出一些糖来招待我这边的亲人，那份尴尬那份难堪直到现在都让我不能释怀。坐了一会儿这位奶奶或许也看出来我此时的生活确实有点太难堪了，安慰了我几句就离开了，我能看出来这位奶奶并没有因为我没办法给她回礼而有一丝丝的表情漏出来，整个聊天的过程中她对我始终是充满怜悯和感慨的，这份真心的怜悯和感慨对当时的我来说真的就像是在数九寒天的一股暖流一般让我干涸冰凉麻木的心瞬间有了一丝的活力。所以直至现在在我偶尔见到这位邻居时仍然对她充满了感激之情。

牛牛出生后临近过年的那几天我带着牛牛回到家中，因着长时间的熬夜我身体的抵抗力也特别弱，临近过年时我得了重感冒吃药不管事只能叫来村里开卫生室的嫂子来给我输液，这位嫂子一边给我扎针一边嘱咐我牛牛太小千万别传染给孩子了，实在不行就把孩子抱到你公婆那边让他们帮忙给你看几天吧，我记得自己当时勉强对这位嫂子苦笑了一下没再做声，这位嫂子比我更清楚这个冰冷的家庭的一些状况，或许是自己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就尴尬的看了我一下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帮我输上液体之后又问了我一句你怎么照顾孩子呀，我麻烦这位嫂子将地上的水壶给我放到桌子上来，又麻烦她将奶瓶，奶粉罐，给牛牛冲奶冷好的凉白开水往我身旁放一放，尽量放在我那只没有扎针的手能够够得到的地方，嫂子看到我即使生病输液家里的人仍然没有一人伸一下手来帮一下忙的样子也像之前的那位奶奶一样安慰我说：“碰到这样的家庭你就多担待着点吧，等孩子大了就好了，想到这位嫂子家里还有事情要忙，我就对她说：“嫂子，你家里还有病人，快去忙吧，等下液体输完了我再给你打电话。”这位嫂子看我那么为难的样子也是叹息不已的回了家。真的我一直觉得但凡一个和这个家庭没有任何亲戚关系的邻居他们对我和牛牛带来的关心与疼惜都要比这个冷至冰窟的家庭里的任何一个人要强的多的多。

　　前院的大娘，后院的二婶，斜对面的二婶，即使那个喜欢大大咧咧说话的胖三婶，但凡是个人都要比这个家庭中的的任何一个人对我和牛牛关心的多。

　　由于家里没有打井，用自来水洗衣服我怕太浪费水费所以在牛牛回家时每次洗衣服我都去对门公婆的小院里去洗，经常我一手拎着装满脏衣服的大盆，一手推着在小车里不停乱动的牛牛去小院里洗衣服，小小的牛牛活力十足总是不肯好好的在小车子里待着，上蹿下跳的一不小心就从小车里一头栽到小院的土地上，把他的头磕的哇哇的大哭，经常我这边还没把洗衣机搬出来呢，他就在小车里小脚丫蹬着小小的车子一晃一晃的伸着手臂不停的哭喊着让妈妈抱，不抱他一不小心就会把小小的车子弄翻摔倒在地上新换的衣服上弄上一身的泥，把他从小车里抱出来他迈动着颤巍巍的小步子就会撒欢似的蹲到大盆旁边玩水玩的不亦乐乎，夏天玩水还好一些，秋冬天带着他洗衣服简直是一场时刻不停的拉锯战，我相信凡是家里有男孩子的妈妈们在碰到不停给你捣蛋的男孩子们时绝对能把自己气吐血来，牛牛在调皮捣蛋方面那绝对是男孩子中的翘楚，那副死倔死倔的小性子在他小时候就表露无疑，哪怕你用大堆的玩具去哄他，哪怕你用他最喜欢的零食去哄他，只要他认准想做的事情就算你再怎么哄再怎么吼他都无济于事，说实话在我有两次带着他洗衣服他挪动着小脚步贼溜溜的一趁我不注意就去玩水把衣服都弄湿的时候那股子的气上来的时候我还是对他狠狠地动过手的，一次拎起他把他打得吱哇乱叫，屁股上都被我的巴掌打红了，一次撅着屁股两只小手沾满泥巴全身也溅满泥巴仍旧乐的吱哇乱叫的去玩排水沟里的水时我看他又把刚换上的新衣服给弄脏了直接朝他的屁股上踢了两脚，小家伙哇哇哭了一阵以后小手在脸上一抹又乐颠颠的去玩水了，真的碰上这种你十八班武艺都用尽仍然死不悔改的熊孩子当妈的或许真的只剩下被气死的份了，每次看到大姑姐家那个安静听话的小女儿乖乖的站在一旁听妈妈话什么都不捣乱反观我家这个把家都能给你拆散的臭小子时我的心里就充满了悲哀，天哪，看看吧，你看人家的孩子让妈妈多省心多放心呀，怎么我就摊上这麽一个上蹿下跳只会不停给你捣乱的臭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