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缱绻,终成老旧,谁许经年一纸殇,谁误浮生一场梦

也许正好一个黎明,白了露,清了霜,脚印里落满素白,踩响满山的韵脚,感觉周身笼罩着光,晨曦微露,以白,以净,以素,覆盖我。

也许正好一个黄昏,落了雪,悄悄地,落白了窗前,落白了门外,落白了她正读的一句诗词。

往事的荒,像一场雪,映着白的月光;像一地叶,缀满流年的殇;像一壶酒,醉过岁月的情;像一盏茶,凉过隔夜的怅。

你也许是一阵风,吹过经年,吹过往事,吹过那年的旧衣裳;我也许是一棵树,遇过清风明月,入过华丽的词章,却守着你记忆的远方。

与一个人,终是相思相望不相亲;与一段往事,终是隔夜风凉,散落在流年烟火。

时节转眼风凉,白露降,寒蝉鸣,在一片落叶里,寻一纸素影,在回忆的脉络上,落一行光阴。

那些渐次旧去的时光,只是一眼,只是一念,便跌进一页雨巷,一肩斜阳,一本湿漉漉的诗集,一件光阴漂洗的白衫。

往事随年华老去,越老越温暖,越老越惊艳。

我知道,终究是要老去的,像一朵花,退到清凉地;像一池水,静静敛去心事;像一首老歌,落寞在往事里;像一枚书签,泛黄在旧纸堆里;像一场雪,静默在一幅画里。

《我们甚至遗失了暮色》:总是如此,你总是黄昏时远离,去那暮色奔走着,抹去雕像的地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至黄昏,总是心生惶恐,它总是带给我无尽的孤独与寥落,仿佛那渐渐垂落的夜幕,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

斜阳映画,烟雨敲窗,离开的人早已走远,留下的人独坐黄昏,唯有一怀心事,寂寞黄花,还有三杯两盏淡酒,一肩凄凄的凉意。

那些围炉夜话、诗酒琴茶的日子,早已被挂于流年的窗下,而黄昏,成了一种病,感慨万千,无所适从,不期而至,如影相随。

一切故事,终将落幕,一切过往,皆为云烟。

抵不过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一个人,能晚凉含笑上兰舟,便能采得一一风荷归;能倾山雨入盏,泼月色入画,亦能邀明月入怀,注清泉入茶。

把喝过的酒,饮过的茶,走过的红尘,有过的片段,看过的风景,都一一怀想;把那些开着的花,皎洁着的月,几程的山,几程的水,都一一注入词章,等光阴覆盖了苔藓,世事落满了尘埃,便天高云淡,物静心安。

请以温暖的手,牵起风,牵起洁白的诗行;请以美好的愿,画眉眼,画一抹浅笑,画无邪又无伤害的爱;请以自在,对望,请以自在,相爱。

一朵雨荷的初颜,抵不过易老的时光;一枝流年的素笔,写不下世事的沧桑。

有些往事,庭院深深,门环铜绿;有些故人,急管繁弦,秋风画扇。

去走走吧,踩着风的凉,踩着花的香,踩响一串串掉落的音符。在旧时石桥上,走在清风篱落边,听一首老歌,把眼听湿了,把笑听暖了,才明白,不为遇见你,只为身上落满你的旋律。

去走走吧,踩着月的光,踩着笛的音,踩响一条条散乱的从前。在白云幽石间,溪花禅意里,读一首旧词,把风读软了,把眉读淡了,才明白,不为光阴欢喜,岁月慈悲,只为心底铺上你的相思。

秋月白,晚霞红,水绕对云横。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

愁永昼,销金兽,把酒黄昏后。雨滴相思长,一纸情意浓。

或许,无论今日的你我,有过多少匆匆的奔赴,守候过多少地老天荒,也不过是流年转角处,一道薄风。

或许,无论开过多少姹紫嫣红,终都付与断井颓垣,多少良辰美景奈何天,多少赏心乐事谁家院。

或许,再浓郁的世味,终会淡白如水;再千恩万宠的人事,终会道别。最终,我们都只有一个人的似水流年,一个人的浮世清欢。

愿你宠辱不惊地活着,静默淡然,随遇而安,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愿你深情温柔地活首,枕书入梦,风递细香,看一遍江南,去一趟塞北。

愿你随喜自在地活着,天高云淡,物静心安,守一树梅花,候一窗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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