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点将录:魏忠贤收录109名大臣,其中关胜、林冲被整得最惨
东林点将录:魏忠贤挑选109位大臣上这个名单,结果惨不忍赌
东林点将录:魏忠贤收录109名大臣,其中关胜、林冲被整得最惨
——《东林点将录》与明代诏狱
东林开山元帅
1.托塔天王晁盖——南户部尚书李三才
总兵都头领二员
2.天魁星呼保义宋江——大学士叶向高
3.天罡星玉麒麟卢俊义——吏部尚书赵南星
……
12.天勇星大刀关胜——左副都御史杨涟
13.天雄星豹子头林冲——左金都御史左光斗
……
109.地魔星云里金刚宋万——四川道御史宋师襄
这个名单乍看起来,以上所列人物(编号为笔者所注)有些不伦不类:托塔天王晁盖、天魁星呼保义宋江以下一百零九人是《水浒传》中的梁山好汉,而南户部尚书李三才、大学士叶向高以下一百零九人则是明代天启年间朝廷的内外的大臣,两者分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群体。这是怎么回事呢?下面,就来说一说,明朝后期,有名的东林党和阉党之间白热化党争的故事。
其实这个名单不是随意牵扯类比的,更不是普通的人名录,而是以臭名昭著的魏忠贤为首的东厂特务机关,所蓄意编纂的黑名单《东林点将录》。当时,魏忠贤以司礼秉笔太监的身份操纵朝政、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把一切不依附他的人心人斥为“东林党”,企图铲除干净,为其篡权夺位扫清障碍。于是,编造了各种黑名单,作为诬陷、打击的依据,《东林点将录》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个道具。在名单中,魏忠贤手下的狗腿子根据朝臣的“劣迹”,与《水浒传》中和朝廷作对的“叛臣贼子”晁盖、宋江等人的形象进行类比,其用意自然是为了一目了然。
与《东林点将录》类似的黑名单,还有《同志录》《黟坏封疆录》《百官图》《蝇蚋录》《盗柄东林黟》等等。这些名单内所列的人,有的注明其为人和罪状,如“四路占风、八面招邀”版天行同”,“厥状与鬼行同”,“敢死军人”,“土木魔神”……有的注明其系科籍贯、座主门生,作为调查和株连的依据。甚至矫诏顽发黑名单,广造舆论,要做到“生者削籍,死者追夺,已经削夺者禁锢”。其用心之险恶人,简直到了发指的地步。
魏忠贤拿到《东林点将录》后,十分高兴,当即送呈皇帝朱由校“御览”,打算从中进谗,巴望“雷霆震怒”,把名单上一百零九人一网打尽。令人意外的是,这位年仅21岁的皇帝,因为整天沉迷于做木匠活儿,长期不理朝政,看过名单后,一转眼就忘记了托塔天王晁盖为何物。魏忠贤无奈,只得又把《水浒传》第十四回给皇帝讲述一遍。当他讲到西溪村塔镇东溪村,把阴鬼赶将过来,晁盖勃然大怒,毅然过河把石塔抱过来,把阴鬼赶回西溪村的时候,朱由校高兴得拍掌称快,大赞其“勇哉”!魏忠贤一看自己弄巧成拙,连忙掩卷敷衍,没敢再让皇帝看他手里的名单。
但是,魏忠贤并未因此作罢,当时他总揽朝政,执掌生杀予夺大权,完全可以矫诏逮人,找皇帝发圣旨处置,只不过是为了显得名正言顺一些,迫害网能撒得更广一些而己。此后,他便按照“点将录”大兴诏狱,接二连三地对政敌进行虐杀,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天启五年的六君子案和天启六年的李实诬奏案,仅这两案就诛杀了超过十三人。
六君子案被害的是杨涟、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顾大章,这六人大都是万历进士,都因得罪了魏忠贤而被列入黑名单。杨涟和左光斗以小官拥立熹宗,曾被称为忠臣,他们疾恶如仇,敢于和权势熏灼的宦官斗争,在“移宫案”中力阻宦官与李侍选的阴谋。杨涟还上疏参劾魏忠贤,列举了他的“二十四大罪状”,因此,自然被魏忠贤视作眼中钉,必欲置其于死地。
他首先把“点将录”中列为“地贼星鼓上蚤时迁”的汪文音逮捕入狱,拷打至死,然后伪称汪文音招供杨、左等人受了熊廷弼(镇守辽东的名将,遭谗而死,左光斗曾上疏营救)的贿赂,并任意拟定赃银数目,左光斗“二万”,魏大中“三千”,周朝瑞“一万”,袁化中“三千”,顾大章“四万”。曾举廉吏第一的杨连也定了“二万”。定下罪名后,立即矫诏捕人,一时缇骑四出,道路汹汹,与六人有关系的都受到监视。东厂捉拿六君子的消息一传开,引起人们的愤慨;“士民数万拥道攀号,所历村市,采焚香建醮”;“壮士剑客,聚而谋篡夺者数千人”。左光斗等人的亲属则生祭亲人,杨涟带着棺材上路。大家都明白,六君子到了诏狱,就没有生了还的希望。
所谓诏狱,就是锦衣卫的监狱,特务逮捕来的人及皇帝下令交给特务审问的人都关在这里,司法机关的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对这些罪犯都无权过问。监狱内十分阴惨;地势低洼潮湿,暗无天日;即使是寒冬也不准生火取暖,照样吃残羹剩饭;数尺厚的墙,即使大呼大叫外面也听不到声音。犯人生了病也得不到医治,只能喝人尿;重枷箍颈,镣锁手足。然而这只是环境的恶劣,更可怕的是犯人大都被慢慢折磨至死,其惨毒残忍,简直是野兽所为。因此,犯人把诏狱比作十八层地狱,侥幸能转到刑部监狱,就像进了天堂。
六君子被关进诏狱后,由魏忠贤的义子审理。第一次开审,虽然六君子正颜正色据理申辩,但是熊、汪二人已死,无可对质。而魏忠贤早已拟定了供词,审判的只是照抄上奏。当曰,六人各被痛打四十大棍,水火棍夹腿五十次、木棒夹手指百次。
以后每隔三、四日,便随意动刑,其酷刑如挺棍、脑箍、烙铁,,钉指、灌鼻、一封书、燕儿飞,以至抽肠、钩背等。《消夏闲记》中记述了抗清名臣史可法以重金买通狱史,得以偷偷探望了老师左光斗,他看到左“席地倚墙而坐,面额焦烂不可辨,左膝以下,筋骨尽脱落矣”,可见非人性的虐刑是何等惨烈。不到一个月,六君子全部被摧残至死。杨涟、左光斗死后,尸体从诏狱后面的墙洞推出,以芦席裹尸,束以草索、尸虫沾沾坠地,臭遍衢街,真是惨不忍睹。魏忠贤还下令:每死一人,必须切下死者的喉骨作为信物,让其过目——伤天害理的程度简直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对六君子的亲属,魏忠贤也绝不放过。他命令以五日为一限,每限每人必须交纳赃银四百两,逾期不交或交不足,则加重处罚,或抓亲属作抵押。六君子死后,亲友家属仍受迫害;杨涟的家产全部入官,也不足千两之数,他的母亲、妻子露宿街头,靠两个儿子乞食过日子。左光斗的大哥左光雯连坐而死,母亲哭子而死;赃银无法交足,魏忠贤下令当地的巡抚和按察使严加追拿,左光斗的朋友被抓走十四人。
魏忠贤认为地方官追赃不力,叫都御史上疏参劾,于是整个家族都受到连累,弄得家破人亡,流离道路。据说这还是“宽仁”的,最残酷的不仅是株连九族,而是灭十族,除按家谱、族谱捉人之外,还把朋友定为一族,一并诛杀。
明代废除宰相制,皇帝专制独裁,亲信宦官特务,是从朱元璋开始的,而残酷的虐杀也是一脉相承,这里所举的只不过是一些普通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