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春泥,有时跃上枝头,变花。
好的文章,象似在原野里,遇见一所老宅院,春日的暖阳正好,樱花树如锦一般盛开着,淡淡的嫩粉色,香气静静地扑过来,透过鼻隙,钻心入肺。灰瓦白墙,在一望无际的油菜花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拘谨,象位日渐衰老的阿公,在孩子们面前,有些措不及防的不知说些什么,阿婆的遗像,还挂在堂厅的墙面上,供桌上掉了漆色的香炉里,三柱香参差不齐的燃了一半,烟气缭绕之中,仿若隔世再对话着人间,阿婆淡然的笑着,你与她对视,仿佛她还真的在,于是心也就平静了下来。
世俗之见,就是草原上的一棵大树,你走了好久才遇见,它不言一语,伸向四周的枝Y,郁郁葱葱,随风招展。你甚至有些怀疑,如此蓬蓬如盖,单凭一根树身撑着,不累吗?枝叶婆娑,风来摇摆,春花烂漫,散落了一地,让人不忍下脚去踩,只是也心累,就这般化了春泥,岂不是可惜。可这就是俗世的不勒吧!它连接着土地,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两条腿伸出地面的怪胎,也不过是棵会移动的枝叉,根茎还扎在泥土里,短暂的如蒲公英一样,去散播种子,也算一种若即若离的体验。
绕过山,前端隔了条飘带似的水泡,依然是座山,你走不完的,放下脚的每一步,都听得见,与土地共鸣的心跳。世俗的俗,不属于某一个人,某一只鸟,某一根杂草,甚至不属于被风扬起的沙,它是日常里吃喝拉撒,风起云涌,日起月明,柳叶翻飞,雨滴会打穿一切,你跳不出土地的视线,半空中滑翔的鸟儿,也挣不脱这黑土地的诱惑。我们都是大地的孩子,在这里出生,这里长大,起飞,行走,还是如野草花瓣般绽放,终究还会静默下来。所谓的世俗,就是拥抱大地。它并非俗不可耐,它有慈的一面,也有侠的风度,还有义的风范,你脱离不了,远观近品,它都会守护着你,不离不弃,不喧不嚷,淡漠如初。
我喜欢用颜色,形容万物,或者应该说是赞美:烟白、竹青、黛绿、秋紫、胭脂红、湛蓝、水粉、橙黄、绿茵、山青、赤红、粉黛,你永远无法用文字,可以表达内心的惊艳,生活是如此美好,你又怎么肯轻易放弃。向阳,就做一朵春花,雨来吮香,风吹即兀自在天地间招摇,化作春泥也不怕,明年三月,依然枝头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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