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了天地,纸白了文字,光阴白了故事

雪白,纸白,光阴白。
雪白了天地,纸白了文字,光阴白了故事。 
往事一场大雪,纷纷落了地。尘世空白,我回到了我。
------题记
        所在的城市不大,渊源倒很深。幽深地从坐井观天的井口,能打捞起北宋的繁盛与跌宕,掠一把荒草,女真人哒哒的马蹄声,迅疾从眼前驰过。不是故乡,因了生意所需,在此地栖息,店面毗邻着街道,街道上缓慢地行着风,轮回着四季。
大寒,旧雪未及消,新雪又拥户,轻白虚洁。附在远古与现代叠加的土地上,披雪而歌,冷冽且安详。
         我终是小户人家,器量褊窄,框不住宽庭大院,融不得浮华锦瑟,清水一钵,蓄人生冷暖。一爿店,一盏茶,一些往来的客户,足以安身立命。
       草木一般地活着,也势必要有所交代的,对雨露,对阳光,抑或不舍不弃的泥土。况且,草木的性灵,我还不及三分,纵有一分,也当昂然地生长。
       光阴菲薄如纸,一捅即破,世事不过如此。然而,翻过山,绕过湖,这一年,却无力举起弹指可破的双手,原来,井里不只住着青蛙,也住着苔藓和我。
       无所攀附。在孤执与欲望里,体内交错的神经,勒紧,继而绞缠。一面被伤害,一面挣扎着修复。烟火苍茫,我看见了命运的黑洞。
        不想就此坠落,掏出筋脉和骨骼,那是可以点燃的星火,循着微茫的光亮,我找到了我自己。深深地笃信着,这世上,必有一扇窗子,推开它,就能望得到黎明。
        血液经年供养的图腾,会在悬崖的边缘,翅膀一样带着你飞翔,飞过涡流,旋过阴云,给你一片天空。
       甄选了一份挽救光明的职业,捂热心头隐秘的愉悦,为孩子们重新擦亮双眼,秋瞳若水,我多么地贪恋它们的纯澈。藉此,也拂拭我满目的尘埃。
      天性不是机巧之人,斤斤计较地攫取,学不来,未必标榜什么,我重利也伤离别。即使是交易,人心都有一杆秤。我喜欢,秤杆子两端挑着公平和温暖。
       守着这份事业,如同雪绽梅红,彼此相互地映衬与成全。我还需要一些风,慢慢打开起伏的胸襟,让我变得更为辽阔,配得上这一粥一饭,一草一木的不吝赐予。
        在略有盈余的心空,安置好分别和稻谷,随音乐,随文字,一同上路,沉湎书本中的孤寂,期遇相伴一程的美妙。
       一场大雪,空间回归至纯白,往事被覆盖,潜滋暗涌的心思,待以沉默来叙说。穿过黑白,穿过无常,我乞丐般地捡拾文字,取悦内心的君王。
        它们迂回在我的肺腑,沉戈扬戟,内化一些顽石,使其成为琉璃,涵之温润,吐之铿锵。一如既往地倾心于散文,文中的臻美与哲思,神性和散淡,情人般地怜惜不已。
       无法染指小说,尤其一眼望不见首尾的。但凡出色的作品,布满了平平仄仄的荆棘,生活中的人生百样,触目可及,已然没有气力,再重复上演一遍。
        不肯舍弃历史,那些深埋其中的人情、风物,让我触摸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恍惚地以为,曾啜饮过春秋之水,踏足过魏晋之风。甚至,那些坟墓,那些狎妓,都鼓动我的激情。
          对于这个人间,对于疼痛和爱,我无以为报。只会拙笨地结绳记事,把我自己绾结在上面。如若你恰巧经过,不经意地回眸,瞥见那绳子上缀满的绿叶,正沙沙作响,那就是一个女子的点头致意。
作者简介:群星,女,出生于北国冰城。自幼喜爱文字。文字之于我,是石上花,窗前月,亦是一种玲珑的情怀。生长于冰天雪地的女子,内心却有一袭文字的春天,共我风花雪月,淡对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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