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诗经】小雅鸳鸯注译
遠山之巔,星穹之下。
邂逅君子,温其如玉。
小雅鸳鸯
鸳鸯于飞,毕之罗之。
君子万年,福禄宜之。
鸳鸯在梁,戢其左翼。
君子万年,宜其遐福。
乘马在厩,摧之秣之。
君子万年,福禄艾之。
乘马在厩,秣之摧之。
君子万年,福禄绥之。
注释:
毕罗:毕,有柄的网,参见《大东》“有捄天毕,载施之行”。罗,无柄的大网。
梁:鱼梁。
戢:敛,此处为头埋在翼下。
遐福:长久的保佑。参见《天保》“降尔遐福,维日不足”。
摧:通莝,铡草。
艾:庇护。参见《南山有台》“乐只君子,保艾尔后”。
绥:安定。
今译:
鸳鸯在空中飞,用大网小网网罗起来。君子万年长寿,上天的赐福和人间的富贵都适宜他。
鸳鸯在鱼梁上,头埋在它的左翼下。君子万年长寿,适宜他受到长久的保佑。
四匹马在马厩中,铡草来喂它。君子万年长寿,上天的赐福和人间的富贵庇护他。
四匹马在马厩中,铡草来喂它。君子万年长寿,上天的赐福和人间的富贵安定他。
赏析:
本诗诗旨,毛诗序以为“刺幽王也。思古明王交于万物有道,自奉养有节焉。”明何楷以为“以《白华》之诗证之,其第七章曰:‘鸳鸯在梁,戢其左翼,之子无良,二三其德。’是诗亦有‘在梁’二语,词旨昭然。诗人追美其初昏(婚)。凡诗言‘于飞’者六,其以雌雄连言者,惟‘凤凰于飞’及此‘鸳鸯于飞’耳。乘马二章,皆咏亲迎之事而因以致其祷颂之意。《汉广》之诗曰:‘之子于归,言秣其马’亦同。”而本诗从文字上来看,完全是美周王,因而毛诗序所谓刺幽王不足取。而《白华》不过怨人不归,《汉广》不过睹美女而怀思,与所谓亲迎、昏姻无关。何楷昏姻说,也是不明诗意而臆测。
本诗首章以网罗鸳鸯起兴,来比喻君子获得福禄,勉强可通。而二章以鸳鸯戢翼起兴,来比喻君子能获得遐福,就不伦不类了。三章卒章以秣乘马起兴,来比喻福禄艾绥君子,同样不知所云。因此,本诗要么在起兴上完全失败,要么就是写实,而即便写实,每章的前一句与后一句也都没有任何联系,从写作手法上来说,是一首极其失败的诗。
因此,就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上句与下句根本不是一个人所写。只是在乐师或瞽矇编联排列时硬放到了一起,而成为了今天我们所见到的这个版本。即:
王:鸳鸯于飞,毕之罗之。
卿:君子万年,福禄宜之。
王:鸳鸯在梁,戢其左翼。
卿:君子万年,宜其遐福。
王:乘马在厩,摧之秣之。
卿:君子万年,福禄艾之。
王:乘马在厩,秣之摧之。
卿:君子万年,福禄绥之。
每章的前一句,都是周王根据看到的景色所歌,而后句都是跟随的卿士的颂辞。
当然,还可能有种解释,那就是周王年纪尚幼,就认同鸳鸯一样,不需要去飞只需要休息,福禄自然会庇佑他。如同马需要喂一样,福禄会来艾绥他,实则是需要大臣们来辅佐他。但这种比喻,对周王来说,未免太过侮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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