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雪梅散文《那个人》(纸刊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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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     
                   文/田雪梅
无休止的家务自己做,孩子上学得接送,上班下班像陀螺一样转转转的倩的心情糟糕透了。外面乌云彤布,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倩望着雨如鞭子“啪啪啪”地发狠般地抽打着窗户,一下一下似乎是猛揪自己的心,心也开始疼得厉害。
刚结婚那会儿,倩的日子过得甜蜜幸福。做饭时,两人有说有笑,在互相打趣中老公昊洗菜切菜炒菜,不让她沾一滴凉水,不让她碰油腻腻的锅碗,倩倩不好意思:自己不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家务还是互相搭把手干。昊笑笑:老婆,我不会让你委屈的。那时,油烟中都充溢着甜蜜的味道。
后来,女儿出生,洗尿布冲奶瓶,昊乐颠颠地抢着去干,晚上,女儿哭,“哇哇”的哭声刚响起,昊“腾”地一下子翻起身来,给女儿换好尿布,抱起宝贝女儿轻轻地摇呀摇,拍呀拍,等女儿哄睡后,再机械般地倒下,一晚上闹腾三四次,四五次,昊从没抱怨过,嘿嘿傻笑:我的宝贝女儿,哭都那么稀罕。老婆,你累了,踏踏实实睡你的觉。
再后来,女儿上幼儿园,昊好像变了个人,下班后,和朋友们聚得次数多了,不再急急巴巴地往家赶,半夜三更醉醺醺地回来,胡话混话一顿乱说,闹腾够了,倒头就睡。家成了旅馆,睡一觉,再去讨生活,两天一小醉,三天一大醉,醉生梦死,自得其乐。
再后来,节日上没了仪式感,没有礼物,没有祝福,生活过成了一杯温吞吞的白开水,淡而无味。倩有时坐在餐桌前恍惚:曾几何时,在她生日抑或“三八”节还是情人节,昊围着围裙,喜滋滋地忙活大半天,大盘小盘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都是倩自己爱吃的,倩佯装不快,嗔怪他:一点都不浪漫!昊还是嘿嘿笑道:那些洋玩   意都不实在,过日子还是实在点,实实在在吃肚子里,你那么瘦,多吃点好吃的长长肉,长精神!倩倩心中的不快化为一股温情,也是,这个男人不会甜言蜜语,但心是实在的,心里有她。
时间都去哪儿了?那些曾经的美好被岁月这把屠刀砍得支离破碎,爱情没了,只剩下日子。身心疲惫了,懒得沟通了,感情淡漠了,一切习以为常了,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倩倩的脑海中不住地虚构一个人:那个人高大,有宽厚的臂膀可依可靠。累了委屈了,想哭了,想躲避了,有个可以暂时依偎的港湾;那个人柔情,任时光变迁,容颜已逝,生活琐碎,仍会一如继往地疼她爱她,下夜班会担心她,生病了会照顾她,累了会心疼她;那个人顾家,下班后会急匆匆地往家赶,在匆忙中不忘为妻儿买一些他们爱吃的,会搭把手做饭,会搭把手洗衣拖地,会耐心地辅导孩子功课;那个人有涵养有担当,遇事不骄不躁,说话不急不躁,做事有条不紊,即使倩错了,也会去包容她,理解她……
倩有时很羡慕和佩服那些离婚者的勇气和决绝,虽没了爱情也没了亲情的凑合日子过得压抑无助无望,但倩没有勇气去放弃一个家去追求虚设的那个人,只有在忙得一人“唱独角戏”时,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期待那个人的到来……
【作家档案】
田雪梅,甘肃永昌人。文学爱好者。曾有作品发表在纸刊和网媒上,并有作品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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