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鑫作品《作家必须有自己的风格》(纸刊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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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必须有自己的风格
——喻长亮长篇小说《漳河岸边》赏评
文/张世鑫
《漳河岸边》是继喻长亮的短篇小说集《铁塔之上》,中篇小说《远山》之后的又一篇带有自己风格的长篇力作,这篇歌哭农民命运的乡土小说,为他从鄂军文学新锐方阵向先锋阵营迈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喻长亮的小说在叙述上一直构筑着自己的体系,我在他的小说集《铁塔之上》里就已经有了这种感觉,因为这部集子的每篇小说都有各自的叙述方式和特点,他总是在寻找出路。他的中篇小说《远山》发表以后,我们也可以看出,喻长亮已经自觉与不自觉走出了自己叙述的迷津,我曾给这篇小说写了一篇评论文章《破茧成蝶》,发表在报刊和文学平台上,对其叙述的突破和成就阐述了自己的看法。这篇小说的对话成了叙述的主要方式,整篇文章的对话占了文本的十之八九,这种方法,在当今的作家中能成功运用的或者用好的只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虽然全文全部用对话进行叙述,却没有用一个“引号”,摒弃了传统作家在写对话时会频繁地用导入性词语和解释性词语,来交代说话的人物和说话人物的神态以及场景等等,而是创造了一种纯粹的对话文体。全文从头至尾所有的人物、场景、情节、主题都是以对话形式来表达和交代的,没有陈述性的语言。这种方法能给读者以强烈的代入感和现场感,达到了作者与读者的双向互动,互相渗透和交融的境界,这是作家对读者的一种召唤,也形成了作家对读者渴求呼应的中间转换机制,顺利地完成了叙述方式的转变,这也许正是作家力求突破形式束缚的努力所在。
这种叙述方法开口就单独成句,或单句成段,短小精悍,既载有大量的信息,又贴近读者,更符合阅读心理。《漳河岸边》虽然是以讲故事的形式进行叙述的,但人物的对话在这篇作品中也运用得炉火纯青。
阅读《漳河岸边》,我们可以看出作家还在不断地寻找新的叙述方法,全文是以讲故事的形式作为叙述的主要方式,而且是给自己讲故事。故事也不是一次性讲完,而是分多次讲,这样更能贴近读者,增强读者的代入感,避免视觉疲劳,这也是他叙述方式的又一次新的尝试。从主人翁王大牛“我”躺在床上准备做手术前的回忆开始给自己讲故事,因为术后人物的命运无法预计,所以“我”的故事必须讲出来,这是作家的匠心安排。
喻长亮出生在农村,有着浓郁乡土情节。语言来自生活,散发出浓郁的生活气息和独特的地方情韵。他追求真实,对方言和口语运用自如。他的语言鲜活上口,没有泊来品、八股文和书生气,都是地地道道的大白话,散发着浓浓的乡情和泥土的芬芳。他语言透着原生态的淳朴与自然,毫无雕琢和修饰的成分,展现着作家在语言表达上的收发自如和语言风格上的与众不同,这种良好语感得益于他长期基层生活的磨练和积累。
他作品的故事有着深厚的乡土情结,对乡村生存状态和迁变有着切身的体会,为农民的命运歌颂和呐喊,是他文学领地的重要内容和基本因子。漳河、枯树湾,以及他生活过的乡土,都是他作品素材的主要来源。
《漳河岸边》通过王大牛一家人的命运再现了市场经济大潮洗涮下人物命运的跌宕起伏,体现了作者对乡村现实中依然处于蒙昧状态的不同景象的思考和担忧。同时,作者还秉持着一种积极向前生活的取向,以一颗朴素的情怀去对待美好人性,歌颂善良、勤劳和顽强。全文围绕善恶两条主线,多个人物、多个空间、多个层面来交织盘旋式地推进文本的结构。
他的作品充满了对乡村纯良道德恶化、民间伦理失序的深深担忧,因此他的作品多以悲剧结尾,如《老虾》、《遍地庄稼》、《背后》、《铁塔之上》、《剪刀过敏症》等等,《漳河岸边》也是这样,像王大牛的父亲愚昧、二弟王二牛的破产、弟弟王小牛的爱情和诈骗等等,对物质的原始追求,对市场规律认识的误区与偏差,自身素质和社会发展的不相适应等,都是他们以悲剧结束命运的必然结果。
他的作品从来没有放弃对真善美的讴歌,人物形象切近真实、鲜活与生动,而不刻意追求人物形象的完美无缺。王大牛、王二牛、大胡子师傅、李二香、秦小春、刘厂长等等人物的塑造,无不展现着农民在恶劣环境下的大义和宽阔的悲悯情怀,探索了在不同生存条件下农民的人格、人性以及农民精神困境的出路和命运走向,真实地表现了在生活变迁中农民的劳动与爱情、痛苦与欢乐,讴歌了在困难、挫折中不甘沉沦的意志和韧性。主人公王大牛在遭遇人生挫折时从来没有向困难低头,执著、隐忍、善良、顽强的品格不断地启迪着读者。作家在作品的结尾呼应了作品的开头,王大牛躺在床上,等待着明天的手术,“我谢谢医生,我相信医生的话,相信他能治好我的病,能让我跟过去一样¬——对,回枯树湾,种地去,养鱼去,还当农民去”。但是主人翁最后的命运,作家并没有交代,这既是对社会的考问,也留给了读者无尽的思考。
【作家档案】
张世鑫,网名中原人,安陆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作品散见各报刊、平台、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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