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21岁成博士,破格擢升遭朝臣忌恨,终因刘揖坠马身亡忧郁而死!
以年少才高著称于我国历史、被唐代著名诗人李商隐誉为“才调更无伦”的贾谊,是西汉文帝时洛阳人。他青年时期就以才气不凡而崭露头角。十八岁时,他即以善于诵述《诗》、《书》和撰写文章闻名于河南郡(西汉时,河南郡治洛阳)。河南郡太守吴公听说他才学出众,十分器重,特地把他召请到自己门下来做事。
吴公当了廷尉后,便竭力向汉文帝举荐贾谊,说他虽然很年轻,但精通诸子百家的书,很有学问。于是,汉文帝就把贾谊聘为博士。汉初的博士,掌管文献典籍,为王朝的咨询官。当时,贾谊年仅二十岁,是诸博士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他青年得志,才华焕发,在众博士中表现出出类拔萃的才能。据史籍记载,汉文帝每次下命令交议事情,年长的老博士们答不上来的,最年轻的贾谊,却都能一一答对,并且能说出其他人要说的意见。因此,众博士都觉得很惊讶,感到自己的才能比不上贾谊;汉文帝也分外器重赏识他,不到一年,就把他越级提升为太中大夫,成为文帝左右掌议论的一名高级顾问官。
贾谊是个有宏大政治抱负的人,有改革现实的强烈愿望。当了太中大夫后,他积极地发挥了参政的作用。在他的建议下,汉文帝下令对旧有的律令作了适当的改革,并制定了若干的新条款。根据他的建议,汉文帝又于即位后第二年的冬十月下诏,命令居住在长安的列侯都返回自己的封国去,进一步加强了对诸侯王的管理。此外,贾谊还积极提出了以“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的办法,削弱诸侯王势力,巩固中央集权统治,坚决抗击匈奴贵族的攻掠等建议,提出了“定制度、兴礼乐”,从而使“诸侯轨道,百姓素朴,狱讼衰息"的设想,并亲自草拟了关于礼仪、典章改革的具体方案。
与此同时,贾谊还以横溢的文才、敏锐的洞察力和卓越的政治见解,写下了一系列气势酣畅、雄辩滔滔、文辞富美、论析透辞的好文章。如著名的《过秦论》,针砭了现实,警告刘汉王朝要认真汲取秦王朝覆亡的教训,不要重蹈前代的覆辙;与《过秦论》同样广为流传的《论积贮疏》,猛烈抨击了“背本趋末”的不良社会风气,揭示了这种风气所酿成的潜在祸患,建议执政者重视农业生产,以“积贮”为“天下之大命”。据史籍记载,汉文帝读了贾谊的文章后,深受启发和教益,他“感谊言,始开籍田,躬耕以劝百姓”,注意了发展农业生产。
由于贾谊才能超群,汉文帝十分器重他,准备把年仅二十三岁的贾谊破格地擢升“任公卿之位”,岂知,这下却触发了朝中群臣早就蓄积于胸的不满和忌恨。早就对贾谊心怀嫉妒的侍中邓通、东阳侯张相如、御史大夫冯敬等人群起而攻之;早年随刘邦起事,而后又在讨平诸吕、拥立文帝过程中建立过奇勋大功的绛侯周勃、颍阴侯灌婴等元老重臣,因思想保守,安于现状,认为贾谊的改革主张不合耐宜,也都纷纷起来反对贾谊。
这些人都异口同声地在汉文帝面前谗毁贾谊,说他“专欲擅权”、“纷乱诸事”,攻讦他:“一个初学的洛阳少年,就想独揽大权,把各样事情都弄得乱糟糟的。”尤其那个不学无术、专会谄媚取宠、谗毁贤达的奸佞之徒邓通,气焰更是嚣张,居然屡次在朝廷上当面讥讽贾谊。汉文帝听信了这些人的话,于是就渐渐疏远了贾谊,不再用他议事了。
公元前176年,贾谊被排挤出朝廷,贬任长沙王太傅,当时,长沙是偏僻之地,贾谊因此心中抑郁不平。当他赴任途经屈原投水的汨罗江时,感到自己受嫉妒而被排挤出朝廷的不幸遭遇与屈原颇为相似,屈原在《离骚》中“已矣哉,国无人,莫我知兮”的慨叹,更引起了他的强烈共鸣!于是,他便以敬吊屈原为名,写了著名的《吊屈原赋》,以借古讽今和比兴的手法,抒发了自己胸中的幽愤不平之气,针砭了世俗和时政,愤怒谴责了嫉贤妒能、谗毁贤达的邓通之流。
贾谊谪居长沙的三年,在政治上几乎完全处于被闲置的状态。一方面,他是因为被贬谪来长沙的,故立身处世不敢再轻举妄动。另一方面,当时长沙王吴差是仅存的一家异姓王,地位风雨飘摇,故吴差对朝廷派来行监护之责的贾遮存有戒心,关系若即若离,非常微妙。这种状况使贾谊感到非常难堪和寂寞,再加以长沙地方僻远,低洼潮湿,生活不适,贾谊心情十分压抑,甚至想到了死。
后来,汉文帝因特别喜欢自己的小儿子梁怀王刘揖,要让他多读些书,准备把帝位传给他,这时便又想起了才学超群的贾谊,于是就把贾谊召回京城,将他任为梁怀王太傅,让他来指导自己的小儿子读书。尽管回了京城,可是汉文帝并不问贾谊关于朝政大事的见解,“不问苍生问鬼神”,只问他一些关于鬼神本源和祭祀之类的事,贾谊依然被排斥在朝廷之外,不能直接参政。由于自己的政治抱负无法实现,才干无从施展,因此,贾谊一直郁郁不乐。
公元前169年,贾谊终因梁怀王在朝见皇上时,不慎坠马跌死而受到强烈刺激和深感负疚,经常痛泣。一年之后,忧郁而死,死时年仅三十三岁。
后人对贾谊的杰出才能非常敬佩,对他受嫉妒,遭排挤的坎坷遭遇,也深表同情和不平。《桓潭本传》一针见血地指出:“贾谊以才逐"。唐代的杰出大诗人李自在《行路难·其二》中愤怒地写下了“汉朝公卿忌贾生”的诗句,对嫉妒排挤贾谊的邓通之流。进行了强烈的谴责和抨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