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贤花丨顺德的盛夏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又是一年荷红柳绿的盛夏,在那里,记忆里最美的,不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繁华的街道,湛蓝的天空。而是能够温暖一世的人谊情怀。
2013年,女儿正上幼儿园,儿子才刚刚学会走路,于是我便放弃工作,全身心地留在家里照顾宝宝。一岁多的儿子,习惯每天午睡醒来吃半个苹果浆,苹果浆是把苹果去完皮切成块之后,直接用料理机打成浆便是。那一天,也许是上午带他到楼下公园里玩的太久的缘故,回到家,吃过午饭不久就自己趴在床上睡着了,一直睡到四点多,我瞅着时间要去接女儿的端倪。小家伙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醒来,无奈只好放下钥匙,返回到厨房去做苹果浆,谁料心里急着要去接女儿放学,手上的水果刀不听使唤地一偏,竟直往左手母指籽骨的方向砍去,一阵剧痛让我本能地丢下刀和苹果,用右手捂住,使劲向前弯曲,却不料,怎么也使不上劲。幸运的是没有伤及血管,虽然疼痛难忍,却没有流血。心里惦记着女儿,只好用纱布随便包扎了伤口,用背带背起儿子,边往幼儿园赶,边给正在出差的先生打电话。先生接到电话虽然着急,却远在深圳办事,一时半会根本回不来。他叮嘱我,得抓紧时间上医院,随后便打了电话给他同事华哥,华哥随即开车赶到幼儿园,速度快得让我感到十分意外,公司到幼儿园也并不近。再加上还没到下班时间,他竟是与我几乎同时赶到。还没等我开口,见到我他马上说,接上孩子,快点上车。在去往医院的路上,他一直寻问我的伤势和受伤的原因。我边感谢边愧疚地说,“让您放下工作专程过来,实在过意不去。”他的一句,“工作事小,人才紧要!”至今温暖着我的心。
还好,医院离得近,也就两三里路。经过医生检查,确诊是母指肌腱断裂,神经也断了一条,必须马上手术。本以为缝缝线打打针就可以的我,顿时愕然!并不是怕手术,我背上背着儿子,手上牵着女儿谁来照看她们,别说华哥一个大男人看不了这两个孩子,即便看得了,又有谁陪着我去手术室办理相关的事项呢?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后面突然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怎么样了,看完医生没有?”“割到哪里?严不严重?”回头一看,是先生公司的两位女同事!秋姐过来一边说着“天气那么热,你还背着他,热坏宝贝喽!”一边帮我把孩子从背上放下来抱在她怀里;向姐牵过女儿寻问她饿了没有,然后拿了些面包和奶给她吃。姐姐们听完医生的诊断后说,“华哥陪你去做手术,孩子交给我们,你尽管放心。”看到孩子在两位姐姐身边笑得那么开心,我鼻子一阵酸。
进入手术室后,我的心一直忐忑不安,心里总是放心不下两个孩子。手术很顺利,持续了整整三个多小时,当我出来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多。平时这个时候,孩子们都早已进入梦乡了。看到先生已守在门口,还没等他开口,我便焦急地问他孩子情况?他安慰我道:“放心吧,宝宝很乖,女儿已经被向姐带回家去睡了,儿子由秋姐暂时照看着,刚刚睡了会又醒了,等把你安排好,我再接他过来。”“那他们晚饭吃了吗?”我接着问?“我回来之前,群姐和公司的其它几个姐妹都过来看你了,也都带了饭菜喂过他们了。听她们说,孩子虽然偶尔会说想爸爸妈妈,但却一点也不哭闹。这次真的很感谢她们,大家都是主动过来帮忙的,要不是他们,我都不知怎样应对呢?”先生感慨道!听完先生的叙述,又一阵暖流在我心里涌过,淌至眼里慢慢溢出。这些人当中,我甚至有些连面都没见过。先生在公司也并不是什么主管领导,所有的人也都没必要讨好他。纯粹的只是一份情意。大家同时拥有的一份真挚的情意!
住院的那几天,先生医院公司两地跑,而且还带着娃,辛苦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出院那天,先生把我接回家后,为了感谢那班同事,亲自下厨做了一道他最拿手的水煮鱼,把大家请到家里来吃饭。我这人嘴笨,心里的话很多,见到大家除了“感谢”两个字之外,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好微笑着,不停地给大家端茶倒水。
虽然,时过境迁,自从离开顺德后,我便再没见过他们。但他们留给我的感动,却一直藏在心里。伴随着我,永远不会老去!
作 者 简 介
罗贤花,1984年生于千年客家古县——广东河源龙川。平日热爱诗词,热爱文学,热爱朗诵。热爱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作品散见与《长江诗歌》《印象涡阳》《爱有阳光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