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卫涛丨银川行

去银川是一个意外,找工作正忙的焦头烂额去咸阳三次三次都不如意,大多托欠打工者工资不说还列出好多条条框框伤害打工的合法权益,气不过不干。但一时又找不下合适的,这时一个先前的同事给我传来一个电话,让我问看是不是要人,我说你消息哪里来的可靠吗?他说网上看的不知道。但可以问问。

对于网上的招聘信息,我大都不太相信,因为受过几次骗,但不相信也得问呀,万一是真的呢。不是失掉一次机会。事情就是这么巧,电话打通一问是我们县的,再问是南可村的,离我家不远就十来里路,对方还说出周边村庄的名字。这应该不会是骗子,让去银川,明天去县城买下午七点半火车票不能耽误。我把这事给朋友们一说,他们都认为不可靠小心上当,对方又不停的电话催,说是好多人都想去,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不能失言。

怎么办呢?是去?还是不去?去,那么远万一是传销呢?不去,和人家说好的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思来想去还是去吧?根据对方说话的样子应该不会骗人。主意一定立马买票,刚出火车站,电话就来了。“你可不能骗人,我给老板打了保票的。”“怎么会呢,火车票刚买好,我给你照张照片发过去就安心了,上面有我的名字和身份证号。”我立马给发过去,对方说好收到等会老板给我打电话。此时是公元2017年3月23早上九点,我得赶回去把电摩骑下来问问南可是不是有王超这个人是不是开工程机械的。在公交车上遇到同村的小科也和我一样开工程机械,同样的今年活不好找,干的时间短挣不下 钱。回到家老妈问怎么回来了,我说了缘由,老妈就忙着做饭,关中最好的旗花面。老妈从今年耳朵一下子不好使了,你说这她就听成那,年龄大了耳也背了,但对儿女的爱却更深了,多想不出门陪陪她老人家,可是却做不到,现在又要去千里外,千里外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命运。

辞别老妈先在南可问有没有王超这个人,是不是开工程机械的。问了三个人都说有叫王超的,但不知道具体干啥只知道在外打工。要不去他家去问,这怎么行呢?让人家知道了说我给你找个活你还打听我,像什么话。算了,这件事就到这里。快去周普路武建五公司要顶班工资去,已去过三四回了,今天不是老板没在,明天就是会计不在,十几天过去了一个工钱要不到,今天一定要回来,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到了公司,叫我干活的张经理正要出去,我说今天我要去外地工资咋弄,他说你等会我回来再说,结果等到下午四点多还是没见回,打电话说是正忙得一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火车是下午七点半的,还得收拾行礼,六点张经理回来第一句话是把你银行卡号留下,人可以走了。我当时没带卡,再说要卡号有必要我成四五次跑吗,明知道欺负人但能怎么办呢?最后只能留下家人的联系方式匆匆上车。

火车是按点发的,一路北上。昏昏沉沉中已进入宁夏地界,窗外荒草戈壁满目苍凉,我要去找的工作会是怎个样子呢?

火车上人并不多,对面的老大姐有六十几岁,谈话中不时流露出对这个时代的赞美。她是兴平人,现在城里住着,作的是清洁工作。正街全是用扫地车,洒水车,只有人行道付街她们才扫,活不重干起来也顺心,逢年过节的还发东西。一脸的快乐。

可不是吗?收麦子不再用镰刀不再用架子车,不再用碌碡碾不再扬场,不再……太多的好使人们脱离开繁重的体力劳动,忙天已不再忙,人也不用再退几层皮,只要 有钱,一切都迎刃而解,过去就是有钱也没地方花,也不知道怎么花该买啥?那时人也单纯,一家子四五个娃都能养活。可现在呢?反而生活的压力大了,找工作难,挣钱难,孩子找媳妇难,上年龄人的养老难,看病难,孩子上学难等等。活着好像是为了这些难来的。

过去十亩地可以养活一大家人,现在一个人都养活不了,十亩地一年净收入也就三四千元,除过机耕费肥料费浇地的水肥打农药费种子费等。所以农民必须得出门打工,可是出门谁会给你公平公正文明人性化呢?可不打工又无法生存,这是现实这里面不知有多少农民工的血和泪。也不知谁让社会变成这样如此冷漠残忍?

花钱的路数越来越多,挣钱的门路 却越来越少,生活该怎么继续呢?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水费电费物业费车位费卫生费,这些都有人去管独独没人去关心你挣钱了没?有没有钱?这几年国家是福了,可老百姓呢?九千万绝对穷困的人呢?

失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在大工业化大智能化高科技社会背景下,普通老百姓该怎么去活?

车向北上,一路寒冬的萧瑟还未退去,窗外总是莽莽的原野,没有一丝的绿色,冻干的草零零星星的点缀着,宁夏应该是干旱少雨的地方,从窗边飞驰而过的农舍大多是泥土处理的屋顶。寂寥空旷。

下了火车窜过地下横道在广场回望,银川两个大字伫立在大楼两边,火车站建设肃穆质朴,广场很大少有行人。一株株玉兰静静开放。按李老板发的地址,在广场边找到去平罗的班车,车上人少还得等个把小时靠在座背,不觉睡着了。等睁开眼,窗外又是另一片天地,田块一畦一畦像是稻田,公路并不宽很平整,两旁的杨树光秃秃的,在阳光照耀下露一丝暖意,这里虽是初春却像极了关中的深秋,拐过一个弯各种商铺多起来,道路也宽起来。有人说汽车站马上就到了,路上的车辆也多起来。这是电话铃响了。是李老板的:“你到了吗?”“马上就到。”“哦,那我现在开车去。”“好的,我就在车站门口等你。”下了车跟着人流出了车站,感觉冷冷地,广场上停着各路公交,间或发进发出。

找一个不妨事的路边放下行礼等吧。也不知道工地离这多远,是真实的事还是骗人呢?出租从身边驶过总按喇叭,似乎在问要车吗?我不去理会,观察着来来往往的车流有没有陕西牌照的,约有半小时,一辆陕牌车驶过,紧跟着电话响起。我一边接一边挥手示意,很快车转向在身边停下,一上车就是问清楚,就向城里驶去。平罗县街面很宽,人不多,城比较大,建筑古朴很是静穆。

穿过县城驶上莽莽原野,到处荒草凄凄半人来高,七拐八拐一排板房映入眼帘,水泥罐上大写的中铁大桥局几个红字非常醒目,看来应该是给大桥局干活吧?车在最后面一排板房停下,老板打开一个房间说你就住这里,床上铺盖都有,碗筷空床上有。吃过饭休息会今天就不用上班了。

作 者 简 介

马卫涛,笔名“大海声”、“天蓝海蓝”。陕西省武功县人。1998年开始文学创作,作品散见中交二公局报、二公局视野杂志、二公局公司内刊。曾用笔名大海声在《红袖添香》网站发表诗歌、散文、小说、杂文、歌词四百余篇。梦想在文学的天空,给心灵些许光彩。在人生短暂的河流里,给生命一些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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