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被狐狸守护的女子
宋理宗时期,小山村里有一家姓须的富户,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冬月。第二年的秋天,须冬月的父亲得病去世,三年后母亲改嫁,她和奶奶相依为命。好在家境不错,丫环仆妇好几个,日子倒也过得殷实。
须冬月乖巧伶俐,心地善良,丫环仆妇们都很喜欢她,真心实意地把她当主子对待。到了她十二岁这一年的冬天,下了一场小雪。几天后,积雪消融,她走出家门,在外面玩耍,远远地看见对面山上下来两名猎人,猎叉上挂着猎物。
到了近前才发现,前面的猎人,猎叉上挂着一匹死狼和两只野兔,后面猎人的猎叉上,挂着两只死狐狸,还有一只奶里奶气的小狐狸。小狐狸还活着,被绑着一双后腿倒挂着,看见了生人,它抬起头来张望。
须冬月好奇地走上前,指着小狐狸说道:“大叔,小狐狸还活着!”陪同的仆妇和两个猎人相熟,打了招呼,询问起来。年长的猎人说:“这只狐崽,舍不得死去的父母,一直跟着我们,索性就把它捉起来,带回家里,给小孩子玩耍。”
仆妇叹息一声,说道:“小狐狸成了孤儿,怪可怜的。”随口一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须冬月想起自己的身世,同病相怜,吵嚷着要把小狐狸买下来。
奶奶心疼孙女,百依百顺,和猎人讨价还价,最终将小狐狸买了下来,交给须冬月喂养。须冬月如获至宝,抱在怀里舍不得丢,从此形影不离,吃住都在一起。
须冬月给小狐狸取名小怜,悉心喂养。小怜也很依赖她,当她的跟屁虫。转眼间三年多过去,小怜已经长成一只大狐狸了。它回归了山林,间隔个三五天,就会回来探望须冬月。有时候半夜里悄悄地回来,卧在枕边,须冬月早上醒来后,才会发现,然后惊喜地揽它入怀。
此时,须冬月已经十五六岁了,出脱得花容月貌,楚楚动人。奶奶张罗着给她说亲,想招一个上门女婿。因为她家条件好,一些家庭条件不好兄弟多的人家,都愿意把儿子送来当上门女婿。千挑万选之下,奶奶做主,最终相中了一个叫做益三郎的普通人家的后生,双方定下了婚约,只等须冬月过了十六岁生日后,便举行婚礼。
结婚的日子定下来后,奶奶便请来木匠,打造新家具。她就这么一个孙女,自然舍得花钱,所有的家具都要重新打造一遍。为了赶工期,木匠师傅们住在她家厢房里,和仆人们在一起吃住。
木匠一共三个人,师父带着两个徒弟。其中有个姓冷的小木匠,十七八岁年纪,头脑灵活。他们在后院里干活,无意中看见路过的须冬月,记挂上了她的美貌,无法淡定了。如此漂亮的女子,如此富裕的家庭,就算是倒插门,也是掉进福窝里了。
冷木匠长得一表人才,头脑也灵活,心里很懊悔,为何当初这种好事没有落在他的头上?他悄悄地把师父拉到旁边,想让师父去说说,他愿意倒插门,当上门女婿。
师父气得用指头不停地敲他的脑袋,骂他脑子进水了,人家姑娘已经定下了结婚的日期,他还在痴心妄想,简直是疯了。
冷木匠不服,说道:“就算订婚了,还没有入洞房,也还有机会。世上也有不少悔婚的,她就不能反悔吗?”
见师父不支持他,冷木匠转而拿着礼物,去找柴媒婆。柴媒婆贪图蝇头小利,厚着脸皮找到须冬月的奶奶。刚说明来意,就被须冬月的奶奶,指责得抬不起头来,灰溜溜地走了。
柴媒婆被羞辱一番,心里不快,便给冷木匠出主意,采用厌胜之术。柴媒婆和一名尼姑交往深厚,尼姑传授给她这种法术。她当即缝制了两个小布人,写上须冬月和冷木匠的名字,面对面地缝在一起,交给冷木匠。她吩咐冷木匠,只要将小布人塞进须冬月的枕头里,不出半月,就会好事来临。
须冬月家里有个姓勾的仆妇,人称勾三娘,是冷木匠远房表亲。冷木匠拿着一吊钱,悄悄找到她,让她帮忙。勾三娘见钱眼开,也不管什么主仆情谊了,喜滋滋地接过钱和小布人。趁着须冬月不在闺房里,她把枕套的线拆开,把小布人塞进去,再把枕套缝好,一切做得天衣无缝。
自此后,每天晚上,须冬月入睡后,就会做同一个梦,梦里和冷木匠在一起,冷木匠自称他是须冬月的命中之夫,愿意给她当上门女婿,让她去给奶奶说情,撕毁原先的婚约。
须冬月羞于启齿,便把这事装在心里,沉甸甸的,心神不宁,开始生起病来,说起胡话。因为天色已晚,没办法请郎中,奶奶坐在她的床边,一直到半夜里才离开。
刚合上眼,须冬月又做起梦来。这时,小怜悄无声息地走进来,来到枕边,开始用爪子撕扯枕套。须冬月惊醒过来,不明所以。过了一会,枕套被撕开,露出一对小布人来。须冬月捡起小布人一看,心里便明白了,被冷木匠下了咒。
但是,这种事情不宜声张,会让人说三道四的,须冬月便将小布人悄悄地毁了,谁也没有告诉,连奶奶也不知晓。自此后,她再也没有做过那种梦。
过了一段时间,冷木匠在别人家里干完活,踏着月色回家。走到半路上,忽然从树林里冲出几道黑影,扑在他的身上乱啃乱咬。冷木匠吓得惊叫几声,狂奔回家。后来,伤口感染,不治身亡。
冷木匠的死,不是反噬,而是小怜所为。它带来几位同伴,来惩罚冷木匠。小怜具有灵性,对冷木匠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只不过道法不够,不能说出来而已,它以自己的方式,来为须冬月报了仇。
几天后的晚上,勾三娘去院子里倒洗脚水,突然从屋角里窜出一道黑影,直扑她的怀中。她吓得尖叫一声,丢下木盆就跑,把脚扭了。当初,须冬月的奶奶早就和她讲好,只管工钱,生病自治。
也是怪了,勾三娘花完了一吊钱,脚伤才好。
本故事采用了狐狸精的元素,在于借事喻理,劝人为善,与封建迷信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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