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摄影 • 图解》映山红——“日高花影重”与“破除花影重”(品画赏诗)

篇头诗:“杜鹃花发映山红。韶光觉正浓。水流红紫各西东。绿肥春已空。闲戏蝶,懒游蜂。破除花影重。问春何事不从容,忧愁风雨中。“——赵师侠(宋)

元元摄影-045: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

就因为上面赵词里的一句“破除花影重”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编排了这么大一段来解释,其实,我是想用下面这张“映山红”的画面,来解释“日高花影重”的韵味的,怎么就写起诗的赏析了,怪哉。

清晨,“曼子沟”的山梁上,初阳穿过密林,将晨光泼洒在树缝和枝丫间,斑驳的阳光和淡淡的阴影,将眼前的这簇“映山红”的花瓣,由近而远,点染成由浅而深的色彩——粉红色、浅红色、深红色和紫红色,形成重重花影,使画面富于层次感和立体感,并且蕴藉着“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的意境。细细品来,的确有点儿味道。

诗评:破除花影重
宋代诗人赵师侠的《醉桃源》是一首我比较喜欢的吟咏“杜鹃花”的宋词,所以经常引用。《醉桃源》可以说是一首“花期词”,词中用了短短九句,便贴切地描绘出了山野里的杜鹃从花开到花落的整个过程。
杜鹃的花期与牡丹相近,从含苞待放到花褪残红,大致会经历整整一个“谷雨”时节,先是从每年的4月20日(阳历)左右到4月26、27日,大约有一个礼拜的盛开季。这段时间,山野里次第开放的杜鹃,花色鲜艳,绚烂夺目,正应了诗中的第一句“杜鹃花发映山红。韶光觉正浓”;而后便慢慢由盛转衰,若来场风雨,花瓣飘零,落英缤纷,眼前的景色便成了“水流红紫各西东。绿肥春已空”,宋代诗人辛弃疾亦有“花径里,一番风雨,一番狼藉。红粉暗随流水去,园林渐觉青阴密......”的暮春佳句,与赵词对照,异曲同工;再后,到了春夏之交(5月6日前后),花期之末,枝头上稀稀拉拉挂着几朵杜鹃的残花,重重花影渐消,匆匆蜂蝶已闲,所以眼前的场景转为“闲戏蝶,懒游蜂。破除花影重”,宋代诗人林逋亦有“鹤闲临水久,蜂懒采花疏”的绝句,描绘同样的暮春场面,与赵词相较,殊途同归。
最后,春天已经进入暮年,耄耋老矣,还能够“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程颢)吗?当然不能。所以,“问春何事不从容,忧愁风雨中”。杜鹃过尽芳菲歇(程垓),岂能不犹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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