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史导论的读后感

  《中国文化史导论》,作者钱穆。本书以文明、文化两辞为主干,以时间、空间为轴心详细论述了中国文化的发展脉络,其中亦不乏中、西两方文化的对比。此书写于抗日战争时期,彼时国内征战不休,民心惶惶,随着外来势力一同入侵的,还有外国的文化。在此背景下,崇洋媚外以及民族自信心极度低落或许也是钱老著述此书的原因之一。

  "文明偏在外,属物质方面。文化偏在内,属精神方面。故文明可以向外传播与接受,文化则必由其群体内部精神积累而产生。"——《中国文化史导论》

  如今西化严重,诚然中国文化或历史当中确有不堪之处,但一味的疑古、西化形成了一个问题,即:作为中华民族的后代,其自信心不断在降低,对中华文明自身的认同感不断在降低。我们自认为缺乏信仰,是由于对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曾走过的路产生了怀疑,对我们的根源产生了动摇。既然钱老把文化比作"人",有骨有肉血脉相连,那么须知人的一生势必有高峰低谷不一而足

  在遇到困境,情绪低落,而外部环境又险恶的境地下,势必容易怀疑自己,怀疑从前的价值观念。难道从前的推崇或信仰确然不若他人吗?难道举国努力的一切竟是痴妄吗?诚然,很有可能之前坚守的道路就是存在着误区,但都知抱怨、发泄等负面情绪决难让人再往前走出一步。因此便如钱老在书中所提及的:

  一、人类自身内部的天性(可理解为自身能力、才华等先天属性)。此谓"性"。

  二、人类外部所遭逢的环境,关乎时机、地位、四周人物与事态所形成之形势。此谓"命"。

  三、自己考量自身素质与外部形势,而选择其动静进退之态度。此谓"道"。

  思考上述三个方面能给人以提醒,使自身于困顿中理出大致头绪,而不似抱怨哀嚎,初尚能吸引他人注意,久之便无人过问。这或许是读史其中一种意义所在。身为一名中国人已无可更改,现在学做外国人,你有多少岁就晚了多少年。钻入这类问题,就是在说自己投胎没有投好,无深究的意义,总的来讲仍是怀疑自己,都怀疑到自己为何出生了,也把自身的无能推却到出身那里去。()在这里妄借一位西方哲人的话:"对你最好的你是永远也得不到了,那就是不要出生;不过还有次好的事,那就是立刻死去。"我以为这句话言重了,我们还不到放弃生命的地步。因此重新梳理一遍自己的从前,看一看自己的现在,或许能明白接下来又该向何处去。

  在困境中,一味地贬低自身而羡慕他人,是一种逃避,逃避自身问题而告诉自己另有超脱的所在。每个人自出生便不是让你来享乐的,这又是读史的另一个意义:教你做自己。不逃避自己的缺点,也不逃避自己的问题,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学习责任与担当,人若负重,才成栋梁。盲从他人,成为四不像倒更为容易。

  "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人的发展是会遇到困难的,人如此,国同之,文化亦如是,也易把希望寄托在他处。曾有人诙谐地讲,"从前希望在往生,如今希望在国外"。不要看见外国的强大就认为这是定局,我们之所以在沉睡是因为在等待。

  这不是说弊帚自珍,是说做自己,尊重自己,不自尊的人,他人更不会尊重你。

  做中国人,确实是门学问。

  中国文化史导论的读后感(二)

  钱穆以民族文化史观应对中西碰撞

  ——读《中国文化史导论》

  读完钱穆的《中国文化史导论》一书,又更深刻地感受到钱穆对于中国文化的自信,对中国历史的"温情与敬意"。该书写于抗战时期,面临山河破碎,"亡天下"的危险,钱穆在西南联大执教,关心时局,将历史与现实紧密联系起来。他放弃以往考据学术方向,转向到义理,此时遂有《国史大纲》和《中国文化史导论》这两本著作。钱穆用中国传统民族文化来激发国人的斗志,重树国人的民族自尊心。

  很多研究钱穆的学者将钱穆的历史观概括为民族文化史观 ,即以民族、文化、为历史线索来贯穿他的史学研究,并将这三者融为一体,这一点在其《中国历史研究法》一书中体现的最为明显,民族文化史观也是钱穆一生的坚持,这与其所处的时代背景是分不开的。

  钱穆出生于1895 年,而这一年正是甲午战败,四万万同胞同苦台湾的割离,由此中国的门户进一步被迫大开。中国门户破开的同时也伴随着西方文明和文化 涌入中国,中国人视野里的西方和想象中的西方夷狄有很大的不同。西方先进的工业文明吸引着深处农耕社会的国人,于是有很多仁人志士提出向西方学习,以欧风美雨来洗涤中国的传统以求建立一个新的世界。然而钱穆却选择了以民族文化史观来应对中西方的碰撞。

  一、 钱穆选择民族文化史观来应对中西方碰撞的原因

  1、中西方文化内在的不同,西方文化不宜移植到中国。

  钱穆在《中国文化史导论》里多处将中西方文化放在一起比较,从而得出中西方文化存在很大差异的结论。钱穆从文化的起源将文化的类型分为三大类型,即游牧文化、农耕文化、商业文化。而游牧文化和商业文化可以归结为一类,农耕文化自成一类。农耕文化具有"安、足、静、定"的特征,游牧和商业文化则是具有"富、强、动、进"的特性。按照这种说法农耕文化指的是中化文化,游牧和商业文化代指西方文化。因为钱穆论述道:"近代农耕民族之大敌,则为商业民族",这一句也就暗含着钱穆处在中西尖锐对立的时代背景,把当时西方对中国的侵略上升为西方商业民族文化对中国农耕民族文化的冲击这样的本质高度。在大的类型背景下的不同,钱穆又具体论述了中西方的不同,如"中国人看历史,常偏向于‘时间’的与‘生长’的‘自我绵延’。西方人的看法,常是‘我’与‘非我’两个对立"。从钱穆的分析中可以看出,钱穆是把中西方文化看成是二元对立的,所以钱穆的主张不是革命性的移植西方文化,正如其所说:"中国历史只有层层团结和步步扩张的一种绵延,很少彻底推翻与重新建立的像近代西方人所谓的革命" 。

  2、中国的文化内在的维新和吸收外域文化文明可以永葆生命力

  从中国文化发展演进的历程来看,钱穆将中华文化的发展历程分为四个时期,前三个时期中国的文化都能很好融化外域文化的冲击,正如其所说:"中国人对外族异文化,常抱一种活泼广大的兴趣,常愿接受而消化之,把外面的新材料,来营养自己的旧传统"。外域文化融入中华文化中,就使得中华文化不曾间断,中华这种内在的维新力量可以使中华文化永葆生命力。中国古代史虽有王朝的更迭,可是文化传统依然存在,可是到了近代也就是钱穆所说的中国文化发展的第四个时期,时局中的国人主张以西方的文化重建中国社会,于是钱穆就感到有"亡天下"的危险,因为中国文化将不复存在。因此面临中国文化发展的第四个历史时期,钱穆也是主张同前面三个时期一样以中国文化融化西方文化。正如钱穆在谈到"科学在中国一如在西方般发展以后,是否将损害或拆毁中国原来文化传统呢"这个问题时,钱穆对中华文化的融化力量是十分自信的,他说:"这一问题颇是重要,但据本书作者之意见,中国固有文化传统,将决不以近代西方科学之传入发达而受损。因为中国传统文化,一向是高兴接受外来新原素而仍可无害其原有的旧组织的。这不仅在中国国民性之宽大,实亦由于中国传统文化特有的‘中和’性格,使其可以多方面的吸收与融和"。

  3、 中国自有文化,但缺失文明。

  在钱穆看来文明和文化是有区别的,"文明偏在外,属物质方面。文化偏在内,属精神方面"。从钱穆所举电影在中国放映可以进一步看出钱穆对文化与文明的界定,他说:"从科学机械的使用方面说,电影可以成为世界所共同,从文学艺术的趣味方面说,电影终还是有区别。这便是文化与文明的不同"。但"中国自春秋战国到汉、唐、宋、明各代,可说是注重在求‘尽人之性’",科学就大大落后于西方。

  二、 以民族文化史观应对中西方的碰撞

  1、以民族文化史观应对中西方碰撞的措施

  钱穆把文明和文化做出区分,对于当时的历史境遇来说,一方面让国人认识到中国落后之处在于科学文明,明确了努力方向,不至于病急乱投医。另一方面让国人看到中国文化的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在面临西方文明冲击时能够自信应对,不妄自菲薄。在文化与文明的区分下,钱穆提出以西方科学文明补中国之不足,促中国之富强。钱穆在当时感受到"如何赶快学到欧、美西方文化的富强力量,好把自己国家和民族的地位支撑住"这种学习西方科学文明的紧迫性,同时也感受到"中国的社会,只要西方科学加进来,一切自会变"这样的民族自信。

  2、 中西方碰撞时应保持中国文化传统

  从近代以来,中国在一步步地实践由传统到现代的转型,可是中西方文化之间的仍然没有进行实质性有效的沟通。西方文化在中国传播,中国文化在西方漫延,中西方文化在中西方产生相互交叉性的影响。中国从西学东渐以来,还没有很好的消化西方文化,甚至出现中国人自己极端的排斥中国文化的现象。因为在许多人眼中就把西方科学文明等同于西方文化,于是一股劲地去赶追西方文化,把对西方文化的追求又替代为对西方科学文明的学习,于是就出现把文化与文明混为一谈的现象。有些研究中国近代史的学者把中国近代向西方学习的过程概括为"学习器物——学习制度——学习文化"这三个阶段,他们认为这是中国学习西方程度的逐步加深,中国近代化程度的加深。然而这种近代化的进程是以抛弃中国传统文化为代价的,把西方东西引入中国,一方面造成西方文化和文明在中国的水土不服,于是在中国近代史上诞生很多畸形的'产物;另一方面造成国人对中国文化丧失信心和对中国文化自我认同的困难。

  钱穆"一生都被困在中西方文化的争论之中" ,也在以民族文化史观来思考"如何学到了欧、美西方文化的富强力量,而不把自己传统文化以安足为终极理想的农业文化之精神断丧了或戕伐了。换言之,即是如何再吸收融和西方文化而使中国传统文化更光大与更充实"这一问题。中国是有厚重的历史作为积淀的,不能抛弃历史文化传统,钱穆在其著作《秦汉史》中论述道春秋战国之际的各国变法时把秦国的变法和鲁国的守旧作出对比,二者在相同的历史环境中所作出不同的时代选择在于秦国所受历史积淀没有鲁国的深厚。而中国文化的丰富是需要后人去悉心整理的。

  钱穆从中国历史的演进历程来看待当时中西方碰撞这一时代命题 ,这一视角是独特的,因此钱穆在《国史大纲》扉页写道:

  "凡读本书请先具下列诸信念:一、当信任何一国之国民,尤其是自称知识在水平线以上之国民,对其本国以往历史,应该略有所知。(否则最多只算一有知识的人,不能算一有知识的国民。)二、所谓对其本国以往历史略有所知者,尤必附随一种对其本国以往历史之温情与敬意。(否则只算知道了一些外国史,不得云对本国史有知识。)三、所谓对其本国以往历史有一种温情与敬意者,至少不会对其本国以往历史抱一种偏激的虚无主义(即视本国以往历史为无一点有价值,亦无一处以使彼满意。)亦至少不会感到现在我们是站在以往历史最高之顶点,(此乃一种浅薄狂妄的进化观)而将我们当身种种罪恶与弱点,一切诿卸与古人。(此乃一种似是而非之文化自遣)四、当信每一国家必待其国民具备上列诸条件比较渐多,其国家乃再有向前发展之希望。(否则其所改进,等于一个被征服或次殖民地之改进,对其国家自身并不。换言之,此种改进,无异是一种变相的文化征服,此乃文化自身之萎缩与消灭,并非其文化自身之转变与发皇) "。

  钱穆的民族文化史观是建立在对历史的"温情与敬意"的基础上,处在历史的风口浪尖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到历史的过去与未来,其弟子余英时先生称其一生都在为故国招魂,以一位炎黄子孙的身份继续将中华文化传扬远播。

  中国文化史导论的读后感(三)

  "虽若陷于老朽而仍有其尚新之气概"

  ——钱穆《中国文化史导论》为中国文化的辩护

  《中国文化史导论》系钱穆主要的文化著作之一,于1941年在四川成都赖家园撰成。其中部分章篇曾在40年代的《思想与时代》杂志上发表。该书于台湾正中书局1951年初版,后多次再版,以台北商务书局1993年修订出版(北京商务印书馆1994年根据台北1993年修订本在大陆出版)为主。全书共分十章,涉及文化理论、中国文化史、中国文化精神,中西比较等问题,以独特的视角阐述了中国文化的特殊性和发展规律,是钱穆文化史学的奠基著作。

  文化的性质

  在弁言中,钱穆指出"文明"与"文化"的区别与联系:"大体文明文化,皆指人类群体生活言。文明偏在外,属物质方面。文化偏在内,属精神方面。故文明可以向外传播与接受,文化则必由其群体内部精神累积而产生。"

  在此说明二者的区别是有必要的。因为此二语国人每多混用,认为文明即是文化,文化即是文明,都是可以传播与接受的,进而以为中华文化被西方文化"同化"而泯灭了,以致丧失了民族自信心,甚至产生了民族危机感。固然当今中国在开放的国际环境下无法不接受西文文明的冲击,生产生活中所渗透的西方文明产物比比皆是。但是这样一个文明古国千百年来形成的精神文化是无法轻易动摇的。

  从地理环境开始分析

  以地理环境为文化产生的研究切入点是这一著作的一大特点。钱穆认为,"各地文化精神之不同,穷其根源,最先还是由于自然环境有分别,而影响其生活方式。" 从出土的甲骨文可以判断商代的政治势力 "向东北则直至辽河流域,向南则到汉水流域,向西南则到汉水流域之中游,说不定古代商族的文化势力尚可跨越淮、汉以南,而抵长江北岸"早已超出黄河流域。 中国由于有广阔的平原和密集的水系,而西面、北面又有崇山峻岭为屏障,东面、南面是海岸线,因而古代的中国文化的发展是起步快而独立的。这些条件,使得中国文化形成了以下几个特点:

  一者,中国文化易于养成处理社会问题,诸如政治统一与民族团结方面的能力。因此中国以同一时期世界任何其他民族所不及的速度完成了内部的统一。

  再者,中国文化因在大环境中展开,又迅速地完成了统一,较其他国家有着较强的抵抗力,能够抵御外来的侵扰,直至成为世界上文化历史最悠久的国家。

  最后,在辽阔而贫瘠的土地上产生的文化,不断有新刺激与新发展的前途。他的生产特性决定了在其生长过程中,社会内部必须始终保持一种勤奋与朴素的美德。

  这几个特点,足以证明中国文化的强大与持久是有其依据的。中华民族是团结的民族,而又具备抵抗外敌的能力,并且能够保持着不断前进的动力,因而中国文化的绵延不灭是必然的。

  与西方国家之对比

  钱穆把人类文化分为游牧、商业和农业三种,并且商业和游牧起于内不足,则需要向外寻求,因此所形成的文化特点为流动的、进取的。农耕可自给,无事外求,并且农耕活动的特点决定了耕作者不可长期流动在外,因此形成的文化特点就是静定的、保守的。这是农耕文化与游牧、商业文化的区别。

  而中国文化与其它农耕古国的文化又是不同的。书中多次将中国与埃及、印度、巴比伦三个以农业为主要生产方式的文明古国作对比,以说明独特的中国文化是如何产生的。

  钱穆用了一个很形象的比喻, 拥有广阔土地的中国对于埃及、巴比伦、印度,如同大家庭对于小家庭,中国备有多个摇篮而他们只有一个,因而中国可以同时养育多个孩子,从现实生活的体验中我们可以总结出,大家庭所养育的孩子与独生子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推及一国,则成为了不同的文化。再者,埃及、巴比伦、印度的土地比中国的土地肥沃并狭窄,因而容易满足,其文化也就是在闲暇时间产生的。中国的土地,由《诗经 豳风》中的"七月"一诗结合当今的情况可以判断,古代的北方耕作情形与现在相差无几,都是勤奋耐劳才能够温饱的。劳作中产生的文化与闲暇中所产生的又是绝不相似的。而未来的世界必将由能够吸收先进工业与高科技的农业大国,即中国来领导。

  古今传承的全面联系

  钱穆在书中说,"除却历史,无从谈文化。"历史的观点是研究任何一种文化所必须具备的。只有具备历史的观点,才能够认识到文化的复杂性、完整性和发展性,也才能够对文化作出较为中肯的评判。

  书中涉及的不仅有中西文化的对比,对于中国古代民族、政治、学术等各方面也作出了大概的分析,脉络清晰,思维广阔。从纵向看,肯定中国文化五千年一贯而下,一脉相承的特点,同时又突出了中国文化在不同时期发展中所体现的特殊性,把中国文化发展连续性的一般趋向与其在不同时期发展的特殊性有机地结合起来。从横向看,一方面强调文化的整体性,认为它是民族精神的体现,并对此采取全方位的综合考察;另一方面看到文化整体内部要素之间的具体差异性,而深入到文化的不同层面进行具体分析。

  《中国文化史导论》写于抗日战争时期,成于《国史大纲》之后,是第一部有系统地讨论中国文化史的著作,是专就通史中有关文化史一端而作的导论。因此,此书应当与其《国史大纲》合读,才能深刻领会著者写作的意义所在。钱穆在93岁为该书修订版所撰写的序言中指出:"本书虽主要在专论中国方面,实亦兼论及中西文化异同问题。迄今四十六年来。余对中西文化问题之商榷讨论屡有著作,而大体论点并无越出本书所提主要纲宗之外。"由此可见,该书在钱穆整个学术思想中占有的极为重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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