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河文明印章:纹饰篇
和印度河谷印章一样,很多BMAC印章上的纹饰反映了当时居民的信仰和日常生活,却因文献资料的匮乏而难以解读。然而,通过比对周边文明如埃兰、伊朗东部、印度河谷,乃至两河流域、叙利亚、安纳托利亚甚或爱琴文明的图像体系,我们可以对其中一些图像的内涵和渊源做出一些推测。同时,它们也很好地证明了史前交通融合的兴盛。
持蛇人和“兽主”
BMAC持蛇人石质双面印(其中一面)
大都会博物馆收藏
持蛇人石印
伊朗(5000 - 4000 BCE)
大英博物馆收藏
拉玛希图护身符上的持蛇拉玛希图恶魔
新亚述帝国(900 - 626 BCE)
大英博物馆收藏
蛇肩、有翼和牛头神人
伊朗东部的有翼神祇形象
左侧:出土于特佩·亚雅的滚印,采自【Potts 2001】
右侧:银鎏金神人像,采自【美秀博物馆 1998】
BMAC铜印,鸟头英雄搏蛇
洛杉矶亚洲艺术博物馆收藏
BMAC银鎏金仪式斧头
大都会博物馆收藏
带有滚印印痕的陶片
出土于巴克特里亚的Gonur Tepe
采自【Sarianidi 1994]
BMAC鎏金印,鸟头英雄搏兽
佳士得拍卖
BMAC镂空铜印,牛头英雄搏蛇
大都会博物馆收藏
BMAC镂空铜印,牛头神人
杰罗夫特出土绿泥石容器上的持蛇神人
约2000 BCE
伊朗国家博物馆收藏
杰罗夫特出土绿泥石容器上的持蛇神人
约2000 BCE
伊朗国家博物馆收藏
银质母牛形容器
原埃兰时期(3100 - 2700 BCE)
大都会博物馆收藏
泥板滚印印迹上的“兽假人行”
原埃兰时期(3100 - 2700 BCE)
卢浮宫收藏
滚印上的“兽假人行”
原埃兰时期(3100 - 2700 BCE)
伊朗国家博物馆收藏
阿卡德滚印上的牛头人形象(最左)
常被认为是野人恩启都
大英博物馆收藏
外来的纹饰
BMAC“滚章印”上的“猴戏”
出土于马尔基亚纳的Togolok遗址
采自【Sarianidi 1994]
BMAC镂空铜印,猴
出土于巴克特里亚南部(阿富汗北部)
带有滚印印痕的陶片
出土于马尔基亚纳的Taipi Tepe
采自【Sarianidi 1994]
还有之前放过的这件
BMAC镂空铜印,双头鹰
出土于鄂尔多斯草原
BMAC镂空铜印,双头鹰(或比翼鸟?)
“不起眼”的几何纹饰
BMAC印章中最常见的自然是几何纹饰,其中也不乏眼熟的。比如十字、阶梯十字、反十字等。
BMAC镂空铜印,常见几何纹饰
十字间杂曲线的纹饰在两河流域用来表示太阳,出现于古巴比伦的滚印等艺术作品上。但是这种纹饰在BMAC文明中常常会发生一些变化,比如曲线成对出现,因此其象征意义或早已变化。同样,常见于两河流域的六芒星花纹(象征伊斯塔尔女神)也有很多变体,比如星芒成为曲线等等。另一种可能是,这些纹饰只是基于放射对称原则的演绎而没有受到外来影响。
BMAC镂空铜印,曲线“六芒星”纹
BMAC镂空铜印,十字曲线纹
可视为反十字纹的变种
BMAC镂空铜印,十字星芒纹
同类纹饰在两河流域象征太阳
序轮花饰(或叫圆花饰、玫瑰花饰等,既rossette)更有可能和两河流域存在联系,这种纹样因其美观和庄重而得到广泛的亲睐。
BMAC镂空铜印,序轮花饰
卷草纹作为局部装饰非常常见(上文已有讨论,此处不赘述)。其单体化——对螺旋纹偶尔也会出现(这种纹饰可能有着更遥远的来源,下一篇会谈到)。
BMAC镂空铜印,对螺旋纹
“迷宫”纹样在阳文印章中颇受欢迎(铜印和石印上都有),显然和印度河谷有着联系。这种纹样的真正内涵仍然是个谜。规则的点纹或同心圆纹也和印度河谷关系密切。
BMAC实心阳文铜印,迷宫纹饰
甚至后来在古典世界曾流行的“三条腿(Triskele)”纹饰也出现了。不过这种花纹也是三角形对称辐射中少数比较有装饰性的,BMAC的艺术家们应该可以想到。
BMAC实心阳文铜印,三条腿纹
几何纹饰或许不起眼,不过它们能更直观地反映文明之间的关联,又具有丰富的变化,方便我们深入探究这些史前艺术家的造型手法,是不可忽视的一类纹饰。
注1:Sarianidi认为这些“猴头人”和爱琴文明以及胡利安人的兽头女神有着相同的渊源,并企图由此证明BMAC艺术和小亚细亚乃至爱琴文明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