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超级病毒的“阴影下”

在很多对于非典已经印象模糊的年轻人心中,他们对于“病毒”二字的印象可能还是“勒索病毒”这样的网络病毒。这次新冠病毒的肆虐,又再次给这个世界上了一课。

病毒,这种在19世界末被发现,比细菌更微小、靠寄生于活细胞内并复制增殖的生物,给世界带来的不仅仅是死亡与病痛,还有驱之不散的阴影。在这一次面对新冠病毒时,我们再一次见证了人类对于病毒的束手无力。面对已经进入活细胞开始进行自我复制的病毒,除了利用自身的免疫机制杀死病毒外,大多数药物的作用往往都是用于抑制病毒的自我复制能力、增强个体的免疫能力和缓解人体免疫机制发挥作用时带来的负面效应。

而像天花这种目前“彻底被消灭”的病毒,则是因为占据了病原体只选择人类作为宿主、一次感染后再次感染几率极低、可与牛痘交叉免疫几大先天优势,因此可以通过疫苗接种来阻止宿主间的传播。在理想状态下,一些同样只选择人类作为宿主、可以被有效阻止传播的病毒,例如麻疹、野生脊髓等等,在未来也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防护能力的加强,而在这个世界消失。

但这同时也给整个世界带来了一种隐忧,既然目前进入活细胞的病毒很难被“杀死”,那么未来会不会有一种高效传播又危害极大的超级病毒,对于人类群族带来致命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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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瘟疫公司》看能KO人类的超级病毒

目前所谓“超级病毒”还是一种模糊的概念,有人将其定义成让病毒难以防治的耐药基因,有人将HIV这样作用于人类免疫系统,难以依靠自身免疫力应对的病毒称作超级病毒。

在这里我们不妨参考最近因为新冠病毒火起来的一款游戏《瘟疫公司》,来尝试探讨超级病毒出现的可能。在《瘟疫公司》中,玩家负责扮演病原体的传播者,最终目的就是让病原体尽可能广泛的在世界中传播、带走更多的生命。与此同时在另一方的人类也会不断做出防护措施,去阻止病原体的传播。这款游戏似乎以“反面教材”的方式,告诉了人们传染病的传播逻辑,以及对整个世界的伤害。此前美国疾控中心甚至还对游戏制作人进行过采访,并对制作团队为大众认识流行病学传播做出的贡献。

通过《瘟疫公司》的游戏机制设置,和现实发生的案例,我们可以总结出一些关于超级病毒的特质。

在《瘟疫公司》中,病原体的一个可设置条件是“传染性”,即病原体究竟是如何寄生和传播,传播速度越快、能力越强,给予人类的反应时间也就越少。以现实中的案例来说,像天花、麻疹等等只选择人类作为宿主的病毒,是相比那些广泛选择动物作为宿主的病毒更好控制的。毕竟我们可以对人类进行隔离,却无法管控蝙蝠的飞行轨迹。

与传染性息息相关的另一个条件是致死性,既然病毒与疾病的最终目的是对这个世界造成伤害,自然是对人类健康威胁程度越高,就越接近超级病毒。在现实世界也是一样,像疱疹病毒、鼻病毒等等,其后果往往只是感冒鼻塞、皮肤反应,甚至很多时候不需要医治就能依靠自身免疫力对抗。相反,很多时候致死率过高,也让病毒传播能力下降,像埃博拉这样发病快、反应严重、致死率高的病毒,不仅容易引起人们的重视,而且一旦发病就会限制人类的活动能力,从而减少其与外界接触的可能。

最后还有潜伏能力。在《瘟疫公司》中,各种卫生组织的介入,将成为疾病传播的最大阻碍。人类会努力研制出各种抑制类药物和疫苗、会想方设法阻断传染链。那么“应对”方案,就是让病毒的潜伏期变得更长、早期反应症状较轻,让病毒不会引起人类的注意、疯狂散播。人们之所以称这次的新冠病毒“狡猾”,也是因为新冠病毒早期反应较轻、并在潜伏期也具有传染能力,为自己的传播赢得了“窗口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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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随机模式:充满意外的病毒战斗史

按照上面的逻辑,超级病毒诞生的可能是很低的。在当前医疗和科研水平下,我们发现、防治、抑制病毒的水平都有所提高,加上现在全球都在世界卫生安全上统一协作。传染病大范围在世界内传播的可能性也在不断降低——除非所谓的超级病毒非常“智能”,前期潜伏传染时几乎无症状,等传染率到达一定程度后“一键发病”,极度影响人们的健康。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完全消灭了超级病毒出现的可能,看似严密的传染病发现、通报、协作预防、药物疫苗研制等等一系列链条中,同样也会有意外的存在。回顾过去的病毒战斗史,很多时候我们与其说是在与病毒战斗,不如说是在于“意外”战斗。

例如一位不受控制的病毒传播者,很有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加重传染。

在游戏中,一旦卫生署等等组织注意到了病原体的存在,病毒的传播效率就会被极大降低。但现实发生过的案例告诉我们,一位“狡猾”的传播者,甚至比“狡猾”的病毒更可怕。

在19世纪初,一位名为“玛丽”的佣人来到纽约讨生活,她工作勤奋手艺高超,可换工作的频率却很高。原来她自从来到美国后,就常常发热头疼,她担心被雇主发现,只能一出现身体状况就离开雇主另寻工作。而每次她离开后,雇主家中也会出现类似的疾病状况。最终这种状况被政府重视,有医生诊断玛丽身患传染率高、致死率极强的疾病“伤寒”。卫生官员将玛丽逮捕起来强制隔离,但玛丽自己却不认为自己是疾病携带者——原因是自己每次得病几天后就会痊愈。

在经过三年隔离释放后,玛丽仍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被严令禁止从事食品相关工作的前提下隐姓埋名应聘了医院食堂厨师——果不其然又引起了疾病传播。这一次她终于被“终生隔离”,在69岁高龄因肺炎去世后,医生果不其然在其体内发现了存活的“活体伤寒杆菌”。但因为玛丽此前的不受控制,很多悲剧已然发生了。

又比如病毒虽然不智能,但却有变异和复活的可能。

在一战时爆发的西班牙流感,在当时只有17亿人口左右的地球上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维基百科显示,西班牙流感在当时造成了约5亿人感染,2500万-4000万人死亡。西班牙流感的可怕之处在于,这种流感病毒在短期内产生了变异。一开始这种病毒表现温和,在战时的紧张状态下,大多数国家政府并没有给予足够重视,但很快西班牙流感就从“感冒”演变成了对免疫系统的破坏,患病者几天内就迅速死亡。

在近十年内,当大多数人以为西班牙流感早已成为历史时,科学家发掘出了当年患病者被埋葬在永冻土层的尸体,经过研究发现,2009年肆虐全球的H1N1病毒和造成西班牙流感的病毒同宗同源。这说明不论是个体免疫力的作用,还是药物的滥用甚至仅仅是使用,都有让病毒产生变异的可能——更耐药、对环境的更强适应、伤害能力更强……

这种意味着我们当下所研究的药物和疫苗很可能在某一时刻失去作用。而病毒在零下几十度仍然存活的能力,也造成了一种降低可能性的隐忧——随着全球变暖、冰川融化,是否会有一些来自远古时期的病毒被“释放”出来?

还有那些对人体运行机制形成针对性的病毒。

不难发现,很多时候对抗病毒的“主力军”还要依靠我们人类自身的免疫系统。也正因如此,HIV这种针对免疫系统的病毒就显得非常可怕。当免疫系统被破坏,意味着其他病毒都可以趁虚而入,对人体健康状况进行伤害。

未来能够破坏免疫系统的病毒又或者狂犬病这样进入大脑伤害极大的病毒,是否会改变传播方式使其更难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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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超级病毒到超级人类

用一句常见的话来说,人类的文明历史,同样也是一部病毒抗争史。就算超级病毒出现的概率极低,但病毒这种东西的存在加上无数种未知的可能,仍然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我们的敌人。

目前来看,虽然新冠病毒的传染性高,但其极低的致死率和有限的潜伏能力,已经决定了它无法成为超级病毒,而是和以往那些被我们战胜过的病毒一样,总会找到适当的应对方法。

其实无数科幻作品中的幻想已经告诉我们,“超级病毒”的爆发可能来自那些无法预防的地方——融化冰川带来了“上古病毒”、陨石撞地球带来的“外星病毒”……幻想虽然无稽,但也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人类文明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免疫系统,预防一种未知超级病毒的席卷肆虐的最好方式,就是让我们成为“超级人类”——通过科研水平、多方协作、组织防控能力的提升,让有关病毒的一切意外都尽可能的处于可控范围之内。通过良好的健康习惯甚至未来可能出现的基因编辑来提升人体本身的免疫能力,通过各种组织间的高效协作来尽可能发现并应对病毒,以及提升对病毒的防控能力,让更多病毒像天花一样只存在实验室中。在超级病毒的阴影下,这一切将成为人类自造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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