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红楼梦》弄成了玄学,九泉下的曹雪芹不知当作何感想

曹雪芹: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我觉得曹雪芹是中国小说史上最悲催的人物了,当然,这是站在我铁铁地认定他是《红楼梦》作者的角度而言,说他悲催,自然不是指《红楼梦》在很长时期内被当作禁书;更不是指他的作品无人识,而是指当今成千上万之人,吃着“红学”饭,对他的作品成天地指手画脚,东猜西测地想当然,这其中最主要的,是否认他是真实地存在。

称曹雪芹是《红楼梦》作者的,都不认识曹雪芹;认识曹雪芹的,却都没说他写过《红楼梦》,这就是当今的一个怪圈,早知如此,曹先生何不如那《金瓶梅》的兰陵笑笑生,弄个笔名算了,免得在“红学”中又杈出一个“曹学”,于是,又有一大帮人靠着这名头混吃混喝了起来。

想当年,曹雪芹贫病交加,穷困而死,没想到如今他呕心沥血的作品,给这么多的人带来了收益,养活了这么大一帮人,这定是他万万没想到的,而他养活的这一大帮人却是在挖空心思地认证他是否真实存在,或者是作品非他所写,你说,他是不是最悲催之人。

就那些“红学家”们考证,《红楼梦》的“疑似作者”有八十多位,如果看他们的论证文章,似乎又都有些道理,比如洪昇、冒辟疆、吴梅村、袁枚、李渔等等。

而有些则是完全地不靠谱,如建文、崇祯、顺治、雍正等,这些皇帝们成天搅在那一团的破事中,如何能有心或精力写出这煌煌巨著。这是用脚后跟想都不可能的事,却也能登堂入室,堂而皇之地在专业书刊中发表,岂不是咄咄怪事。

当然,即使有人认可曹雪芹,但也在不断地花样翻新,比如,有红学家就考证出曹雪芹系曹操的后裔,依据是有最科学的DNA鉴定,如此等等,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国学大师胡适是认定《红楼梦》的作者是曹雪芹,我是胡先生的铁粉,对他是见字三礼,胡先生早在上世纪20年代初,就本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学术态度,考证出了这一结果,这是一条从不知道是谁,到不是曹雪芹,再到是曹雪芹的曲折过程。

在胡先生以前的《红楼梦》作者署名中,都没有写有曹雪芹的名字,尽管学术界也认可了胡适的认证,但在出版界,《红楼梦》依然是以无署名发行的。

直到新中国建立后,人民文学出版社才为小说正式署名为“曹雪芹”,可以说,没有胡适,就没有曹雪芹今天的辉煌,是胡适将曹雪芹的名字刻在了这部中国小说的皇冠之上。

曹雪芹,名沾,字梦阮,号雪芹,清江宁府人,即今南京人,后移居北京,为中国古典名著《红楼梦》的作者,约50岁时因贫病无医逝世。

他是清代内务府正白旗包衣世家,包衣是清代特有名词,说白了就是家奴,但此奴才却非我们观念中的奴隶,作为少数民族统治者的清代贵族,往往将手下的奴才外放当官,如雍正的包衣年羹尧,直做到川陕总督,一等公的地位。

曹雪芹的曾祖母是康熙皇帝的奶娘,祖父曹寅做过康熙的伴读和御前侍卫,亦是其少年时期的伴读和玩伴,极受康熙宠信。

这样的关系就非一般的包衣可比了,于是,曾祖父曹玺被外放为江宁织造,到了曹寅之时,不仅继承了乃父的职务,同时,还兼任两淮巡盐监察御使。

前者是替皇家内务府办差,后者更是掌控着民众的刚需,我们从当年扬州的盐商能富甲天下,就知道曹寅这职务是多大的肥差,故而,曹家的富裕远非一般的富贵之家可比。

在江宁织造的曹寅,除了表面上的这些职责外,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个不太为人知的身份,他是一位替康熙打探消息及暗中监督那些封疆大吏的人物,自康熙设立密奏制度以来,曹寅作为其世家包衣,当是第一批被授此职责之人。

曹雪芹早年是生活在江宁的,这可是一段幸福得不能再幸福的美好时光,但是,雍正上位后,立马翻脸不认了这层亲密的关系,曹家因亏空获罪被抄家,不得已,曹雪芹随家人迁回北京老宅,时年他大概在13岁左右。

“生于繁华,终于沦落”,到了北京的曹家落败了,一派的凄凉之景,曹雪芹亦从中感觉到了世态炎凉和生活的不易,但他没有向生活低头,以昂扬的心态直面人生,在贫困中构建着那一片属于自己的蓝图。

他后来移居北京西郊,虽然举目“满径蓬蒿”,穷困潦倒,不得不靠卖字画和朋友救济为生,曾经沧海的他,以如椽大笔,在“举家食粥酒常赊”的贫困下,写下了史上最伟大的小说《红楼梦》。

然而,生活艰辛最终还是将他击倒,身患疾病的他,加上幼子夭亡悲痛,在一个除夕之夜,未及半百的他闭上了疲惫的双眼,他的生命定格在乾隆29年,一个伟大的灵魂,随风消失在呼啸的寒风中。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红楼梦》是一部历史上最伟大的小说,不仅场面阔大,人物众多,情节生动,言辞精美,而且塑造了众多形象鲜明,个性十足的艺术形象,小说中的诗词堪称一流,大到园林艺术,小到摆设挂件,无论是服饰还是生活场景,都是极为精致,可以说是一幅时代的壮丽画卷。

在四大名著中,与《三国演义》《西游记》及《水浒》相比,其他三部或多或少都有以前的戏剧或话本等参照物为支撑,而《红楼梦》则是一部由曹雪芹完全独立创作的小说,这也使得《红楼梦》成为一部里程碑式的小说。

作为小说中的珠穆朗玛峰,无论怎么高的评价都不为过,这是曹雪芹留给中华民族和世界的宝贵遗产,是沉淀于国人心中的精神财富,曹雪芹在世界文坛上的地位,可以比肩任何一位文学巨匠。

同宁愿失去英伦三岛,也不愿失去莎士比亚的英国人一样,《红楼梦》对国人来说是殿堂级般的存在,研究和探秘之以万计,随便抽出其中一段来,便可写出数篇博士论文,书中随便一个人物,便可出版几本大部头的著作。

我对这部作品自然是崇敬有加,但是凭良心说,相对于其他几部古典名著,《红楼梦》我是看得最少,也看得最为随意的,绝无一气看完的冲动,我是反反复复地不知分成了上百回,好歹才算是通读了一遍。

于《三国演义》,我曾背过诸葛亮骂王朗的全文,于《水浒传》,我能知道所有梁山好汉的浑名,这些书都是少年时,几乎在不间断间一气呵成看完的。

而对《红楼梦》来说,我除了对其中的诗词有特别的爱好外,其他大部分知识的来源,可能都源自于电视剧,当然,最多的是无意间看的一些乱七八糟的“解读”文章。

我几乎看完《百家讲坛》的所有节目,没有看的只有于丹讲的节目,以及刘心武的揭秘《红楼梦》,前者是实在受不了那在华丽的辞藻下乱七八糟的解读;后者则是牵强附会的“揭秘”,直将一部小说弄成了玄之又玄的“天书”。

我是十分厌恶对《红楼梦》的无限拔高和故弄玄虚的考证,“慢品人间烟火色,闲观万事岁月长”,小说就是小说,你可以从政治、人文、历史、风俗、文化等各个去欣赏,但实在没必要为考证而考证,弄一大堆我估计连作者本人还未曾想到的伏笔和隐晦来博眼球,把人们搞得来无所适从,有毛个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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