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轶事——家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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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可以说是我家里的特号书房,是我最喜爱,最常去光临的地方。所有的图书馆阅览室都高大、宽敞、整洁、明亮、安静,所有的书籍都诱人地摆在书柜上,无声无息。我打开哪一本,哪一本就像我敞开一个世界,我读任何一本,任何一本的文字就会涌向我的心田,滋润我、抚慰我。我的思绪随着作者的思绪掀起波澜,我的心灵因作者展示的一个又一个的人生而悲喜交加,有时我读着别人的作品时突然触动了自己的写作灵感,于是就动笔写上一两篇千字文,几年来也有若干文章发表在各大报纸上。图书馆帮了我的大忙,她为我提供了安静的读书自学环境,她陪伴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自考前复习的日子。如今经过六年的图书馆生涯,我已如愿以偿的取得了文科语言大专文凭。说起图书馆我真是一往情深,那里的环境、那里的书、那里的人、那里的事,说起来如数家珍就像唠家常。
作者拍照于2019年夏
一、国子监首都图书馆
前几年,我常去的是位于国子监的首都图书馆,(1999年闭馆后新馆迁到十里河就不常去了)我喜欢这里,宏伟的建筑、优雅的环境、浓郁的文化氛围。这儿曾是元明清三代的最高学府,也称“太学”。现在的阅览室是过去传经授业的主要场所。我在这里读书学习,夏可以避暑、冬可以驱寒,在嘈杂的城市噪音中寻得一份宁静的心情。看书看累了,就在院子里走一走,看看苍天古树碧绿青草鲜亮花朵,欣赏一下辟雍大殿周围圆池碧水中悠然自得的游来游去的金鱼,歇歇脑子,活动活动腰身,就像在自家院子里一样闲庭信步一任自己。
作者拍照于2019年夏
周末、节假日,只要开馆,我便长在那里,成为那里的一道风景。这里的阅览室兼自习室设在国子监内的彝伦堂,几十张漆成灰色的大长方桌子,百十把套着灰色椅套的椅子,书架也总有二、三十排吧,西面还有一面墙上了锁的书柜,码着满满的图书。这里可容纳百十人读书自习,人虽多,但基本上是安静的,服务台办理着借书还书、出入阅览室的手续,偶有话语,声音也是压的极低的。这里我最喜欢坐的座位是靠北墙从书架起数第二张桌子的位置,那儿挨着暖气,冬天我把带的茶水杯子温在上面,带的火烧也放在上面,中午吃不凉不热正合适。那上面正好有一个摇头壁扇,夏天也很凉快,坐习惯了,每次首选就是那个位置,但要去的早些,一开门在服务台交上一元钱,把证件压在那儿,便能坐在那个位置了。这里的读书人,常去的就混得脸熟,只是不说话。从他们手里拿的书,我便知道他们像我一样是参加自学考试的,成人高考的。这里头有在校生、在职人员、退休老人,大概还有自由撰稿人吧,总之,他们不是读就是写,每个人都在自己个人的世界里徜徉,如入无人之境。
到这里来读书的人多数是独来独往的,少数是结伴的。二十上下的学生最喜欢成群结伙,我最害怕他们坐在我的附近。他们总是习惯占上一张桌子,或二张桌子,桌上摆放许多的书、笔记本、演算题,还有雪碧、可乐,带亮纸包装的各式零食,时不时地从亮纸包里取食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们的耳朵上戴着耳机,边听音乐,边看书,年青人碰在一起不免说笑,时不时还动动手脚打闹起来,一次有一桌竟嗑着瓜子玩起纸牌,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立即被劝阻。还有那一对对的小恋人,我也是最害怕他们坐在我的对面啦,老老实实看书倒也作罢,最怕他们小声呢喃,在你耳边聒噪,又兼猛一抬头看到二小无限亲昵之状,无以适从。如遇以上情况,我就不得不舍了我的宝座,另寻它座了。
来这里读书的人除了同学关系,同学加恋人关系,还有师生关系,母子母女(父子的倒不多见)、老年夫妇,像我这个年龄的中年夫妇,我好像没见过。老年人在图书馆坐一整天是坚持不下来的,而那些母子母女像我一样到这儿居然过起日子来了,水,吃食,面巾纸,手纸,一大兜子,通常是大人读书,孩子做作业,我怀疑他们跟我一样,家里没地儿,到这里来就清静来了。
图书馆本该都是读书人,但也是什么人都有的。服务台那边有时也会因借书还书的事发生争执。一天天阴着,大家都在安静地看书,只是服务台那边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最后引起众怒,有人站起来大喊:“出去说去!”于是迎来了众人的一致呼声:“出去说去!”,馆员就带着那个红头涨脸的年青人走出了大门。这里时常出现一个怪异的中年人,一年四季穿着中式衣服,他来这里是真正的读书,而不是看书,每次一定要读出声来,隔很远都能听见他嗡嗡的读书声。有一次好奇心使我走过去看看他到底在读什么书,原来都是大厚本的英文书,他总是不由自主地读一会儿就站起来,自言自语地在阅览室里走来走去,或是失声笑起来,他反复这样做,有时就干脆走出阅览室,站在大殿的平台上自言自语的大笑,我也走近去听一听,原来他在与人辩论政治问题、国际问题,但他前面却没有人跟他搭话。有时他闹得太凶,其他读书人就不得不跟着大笑起来,工作人员便来劝他坐下安静些,但工作人员为什么还放这样的人进来看书呢?我就不得而知了。一次,我看他在街上蹬着一辆崭新且豪华讲究的三轮车,他做车夫吗?穿中式衣服倒也适合,但学外语是怎么回事,政治辩论是怎么回事,精神正常否,就不得而知了。
1999年国子监首都图书馆闭馆,新馆迁到三环路上的十里河,离家远了,2000年新馆开馆我去了一次,后来就一直没怎么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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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拍照于2019年夏
二、东城交道口图书馆
自从1999年国子监首都图书馆闭馆以后,我常去的图书馆就是位于交道口的东城图书馆啦,那儿离家也不远。图书馆是于1996年建成的,地面走廊墙壁房间桌椅一应设施都还很新,尤其喜欢这里的纯木制桌椅。交二十元钱办一张卡,就可以在这里借书了。外借处在二层,综合阅览室、自习室在三层、报刊阅览室在四层、五层还有电子阅览室、计算机房。我一般都在三层的综合阅览室看书,阅览室南侧一水儿的大玻璃采光特好,天冷的时候临窗而坐,浑身被太阳晒的暖洋洋的,可享受古人说的暴背之乐。这里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读书人可以全力读书,将冷暖置之度外了。中午饿了,可以到附近的粮油店去买包子吃,8角钱一个,1.6元就吃饱了。看书看累了,可以在楼里的走廊里走一走,看看各种培训的通知,看看世界传世藏画展板,或是扶着围栏看那从楼顶一贯到底的中国历代文化名人的壁画,孔子、老子、道子、李白、杜甫、曹雪芹、鲁迅……….一个个的看过去。二层还有一个大阳台,大阳台外接一段弧线形的室外楼梯,每次上楼下楼我都要从此经过,以便更多地享受一下那别墅般的奢华。在阳台观景,透透空气,是别有情趣的。
作者拍照于2019年夏
这里比国子监的首图秩序要好得多,一般人都比较自觉,在室内喝水,但吃东西时一定要跑到室外,偶尔有人大声喧哗、打闹也有人管。阅览室严禁将自己的书带进去自习,自习也可以要交2元钱去自习室。但我在自考那一阵一定得将复习书带进去,要自习,又要省钱,于是每次进去的时候书就别在衣服里,然后拎着塑料袋进去,然后再到书架找一本书盖在复习书上,然后就开始了一天的复习。两年来我一直这么做直到考完自考的后四门科目,不是我一个人这么做好像所有人都这么做,2元钱基本可以解决中午饭了。只有老人很固执地与规章制度直接做对。一次一个老头提着包就住里走,工作人员一个劲地喊他:这里不准将包带进去,他还往里走,坏了,他耳朵聋,工作人员只好追过去,面对面地跟他说,不准将包带进去,老人脾气很倔,坚决不肯把包拿出去存上,与工作人员大声争执起来,大家都不耐烦了,有人说算了,一个老人别太叫真啦。
作者拍照于2019年夏
真正来读书的人,大家习性都差不多,看书看累了,困了很有可能就扒在桌上睡一会儿,但有一位不但睡还打上呼噜啦,这位肥壮的汉子还经常来,经常是鼾声大作,被工作人员叫醒,鼾声一起就知道他来读书了。来此看书的人,一怕周围有人嘁嘁喳喳地说话,二怕有人不断地咳嗽,或是擤鼻涕。有一个中年男人不知是不是肺不好,还是气管不好,还是嗓子不好,总之他的方脸总是红红的,坐在那儿每隔三五分钟就咳一下,咳又咳不痛快,嗓子眼里似乎不上不下的有一口痰,让人觉得又吵又憋。一次,我看着看着书这位竟坐在了我对面咳,我实在忍受不了啦,只能中途退场。还有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他的咳十分吓人,他好像是用肺咳,声音听起来好像在幽谷里发出的回声,咚咚的,他一入座周围的人能躲开的都躲开了,只有一个跟我一般大的中年妇女紧挨着他坐着,始终不离开,我开始感到很奇怪,难道她不怕咳,后来我发现她总是与老人一起来,一起走,替他拿着衣服和水,我想他们大概是父女俩儿吧。我总觉得有病的人最好不要到图书馆来,因为这里是公共场所呀。
去的时间长了,我发现这里的人也是各式各样的。总能看见一个20多岁的女孩儿梳着长发,坐在靠书架的那张桌子前,读那种粉红封面、大字、大页边的港台言情小说,如果坐在她对面偶尔一抬头,你会发现她正抿着嘴笑呢,或是低着头用面巾纸擦眼泪呢,这书那么有趣?那么感人?但我从来不翻看这类书。还有一个中年女人,漆黑的短发,穿着十分整洁,但十分士气,像乡村女教师,她一来桌上准摆着的是有关股票的书,她也读也抄录着什么。还有一个女子,有着苗条的身段,但怎么看怎么觉得那是中年女人的干瘪,再看她脸上的皱纹,我就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了,但她仍穿着10公分高的细高跟鞋,长裙过膝,长发齐腰,翩翩地走到书架取书,身上飘着一股香水味。有人读书,还有人在这里作画呢,一个女孩儿每次来,便照着花卉书画花。一个穿着非常过时的旧风衣的中年男人每次来了,都要在桌子上摊一大堆东西,窗台也占上了,画夹子、墨水瓶、纸张,我发现他用左手握一支笔写字,右手握一只笔画画儿,搞不懂是什么意思。(图书馆也是教条,不准带自习书,但是来这里的人也没少偷着带书,这不,还有把其它东西都带进来的呢。)
总之,总能看到一些稍微怪异的人,大概别人看我也很怪吧,这个时候,照我这个年龄的女人应该出现在菜市场里、厨房里、或是在厕所里卖劲地涮着马桶。难道我不是这里的一道风景吗?有时我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满眼是二十啷当岁儿的年青人,我在与比我孩子大不了几岁的年青人同桌,虽然他们个个绷着脸看书与我不说不笑,但他们青春的气息却是扑面而来,这里永远有看不完的书,这里永远有年青的面孔,伴着阳光和宁静,我可以忘却许多,而得到许多。
别看大阅览室有七、八十人读书,除个别情况却也是极为安静的,有时我一早开门就进去,我是头一号,到那里选上两本书就坐下来读起来,读的投入,如入无人之境,若有响动惊动了我,抬起头来寻觅,却见不声不响不知啥时已是满屋子人了,方才醒过闷儿来,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我体会图书馆的安静有两点:一点是指没有噪音,一点是指不受他人打扰。
喜欢到这里读书的书腻子,有空儿就会坐在这里读书,时间长了怎能不面熟,但大家彼此都保持着距离视若路人,谁跟谁也不打招呼,谁也不和谁笑一下,馆员也是如此,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你去了,把阅览卡住桌子上一放,人家也不语言把卡号输进电脑,然后递给你一个座位号卡,谁也不用跟谁说一句话,捧一本书你就读去吧,直到走还是无声无息的。有时我觉得我在这儿一整天里,大概只在中午买包子时对卖包子的人说了两句话:一个韭菜的,一个白菜的。其余什么话都没说,话多伤神,在这里我最是可以养神的了。只有遇上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馆员在班上时,我要多说一句话,因为我来时,她笑着对我说:你好!我当然要回敬:你好!走时,她又会说上一句:欢迎下次再来,因而我就笑笑给予回应。但更多的话是没有的,这就叫我感到很省事、很安全。我由此觉得这处我与众人共享的大书房,还很有私密性呢,只要你不违背这里的规定,你是绝不会受到打扰的。
我对图书馆独有情钟,因为,风啊、雨啊、冷啊、嘈杂啦、烦恼啦,总能被拒之门外,坐在里面读书学习写字、思索犯呆小睡,竟也似在家里一般自由,坐在里面,一统天下,我就是我,我就是活神仙,爽极、酷毙、帅呆。
但是也有例外的情况发生。
一年夏天,我看书看累了,就顺着阳台外的楼梯走下去,到附近食品店买了一盒冰激凌,我站在阳台上,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看着楼下的风景,那几个穿着蓝背心的看车人正在楼下忙和着,那个瘦小干巴的老头正在指挥着一辆车倒进车位,那个跛脚的胖女人,正一拐一拐地走过去为一个存车的女孩搬车腾地方,我目光散淡,大脑放空,忽听有人叫我“嫂子”我猛一回头,旁边正站着孩子的姑夫,我立马不好意思起来。他说他来这里为同事还书,我说我到楼上翻翻报纸,一脸窘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不在家守着丈夫孩子,大中午的站在这里吃冰激凌,是很让人奇怪的,还好,来这里读书的人几年了一直没出现过我相熟的邻居同事同学朋友,如果相遇会是多么的不自在。
今年,我把年假放到了“十一”过后歇,因为我要忙着自考最后一门《法律》考试的复习,这是一个下午,我正在聚精会神地默背那些整理好的复习题,突然一个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吓了一跳,抬眼一看,原来是我那口子站在身边,他从来不爱看书,怎么会跑到这里,他拉着我往外走,说是有事,我以为是家里有什么事了,就跟他急急地往外走。到了外边,他抹着脸上的汗急急火火地说:你单位来电话叫你晚上5点去一趟,说是晚上在“天外天”有个聚会,叫你务必参加。我悬着的心放下了,因为没有手机,爱人只能亲自跑到这里告诉我。不管什么原因丈夫能来这里,我心里挺高兴的,就像我耐着性子跟他看一集电视剧时他很高兴的样子,各有所好,不能强求,但能相知就很不错了。自此,我跟爱人谈起图书馆的事儿就更加起劲了,因为起码他是一个知情人了。
实在不好意思,别人周末,好比歇了一个过年假,上班后都是说我们一家子上哪哪儿去玩过了,上哪哪儿吃了一顿,或是慵懒地说,我,哪儿也没去,在家睡觉来着。买菜、做饭,洗衣服、看电视,这才是过日子人家的景象,我四十好几了,拖家带口的中年妇女,楞对别人讲,我去图书馆了,一整天,一整天呆在那里,复习考试看书,别人一定笑我是另类,因此,我的在图书馆大书房里的乐趣只能独享,而最好不要说出来与大家分享,连我的母亲我也是这样对待,周末,陪着父母吃顿午饭,就急着要走,母亲说:回家啊,我说:嗯。其实我骑上车又奔图书馆了。鼓楼到交道口没多远。去图书馆打发我上班之外的光阴这大概是我的私生活吧。
一年到头,几乎所有的假日,我都泡在图书馆里,那怕过节,只要它开馆,我一定就会坐在那里。我估摸这里的工作人员以及常来此看书的人对我已经非常熟悉了吧,他们不会对我有各种猜忌:单身、离异、丁克,闲得无聊,实在没事做了吧?
一个夏日的周末,清早起来雨还在下着,我趟在床上看了会儿书,起来吃了点东西,就准备开溜,这么大的雨到哪里去呢,当然是到图书馆去了,到我那遮风避雨的大书房去,我穿上一双旧凉鞋,换上短裤短衫,背上包,包里放一身衣服,打着伞就出发了,我选择步行去图书馆,图书馆距家有五站地,走起来也得40分钟,但我觉得大雨中行走一定别有一番情趣,别有一番滋味,给呆板的生活来一点小小的刺激吧。雨很大,路上有的地方洼,雨水聚集起来也能漫过脚面,我穿着凉鞋,脚底下不免灌进沙子,每逢遇到这样的小水坑,我就进去涮一下脚。雨点将我的雨伞打的咚咚作响,在伞的四周形成一个圆瀑布,我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雨中嬉戏。街上当然行人稀少,这样的大雨谁不呆在家里呢,我走在我熟悉的这个街道上,往前奔着,别人一定认为我正在往家走呢,然而恰恰相反我这是往外走呢。到了图书馆我到洗手间把脚一冲,脸一擦,头一梳,再换上干燥的衣服,走进阅览室,谁会知道我这段浪漫十足的旅行呢。屋里只坐着仨俩个读者,加上两个工作人员不过五个人,静谧而温馨,我心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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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拍照于2019年秋
三、紫竹院边上的国家图书馆
2000年前后,我还时不时地去位于西三环路上的国家图书馆,是报纸的报道吸引我到那里去的。这里最大的优点是周一不休息,晚上除了周六周日九点才闭馆,我看中的就是这一点,因而我也在这儿办了一张阅览卡。办卡很方便,拿上身份证,填张表,交上五元钱,往电子眼前一站,你的形象就扫进了电脑里。进阅览室将卡在一个装置上划一下,电脑屏上就显示了卡上所有的内容,验过之后,你就可以进去看书了。国家图书馆很大,设施也很先进,一进门上了正面一层楼梯,两边环绕着各十七八台电脑,供阅读者查询书目之用,如你想看一些馆藏书,只需填一个明细单子交与服务台,一会儿你要的那本书就顺着滑道里呈现在你的眼前。
作者拍照于2019年秋
我常去的是六层的阅览室,阅览室怎么也能容纳一百五六十口子吧,书架足有几十排,地上铺了红色的化纤地毯,走起路来一点声音也没有,并排放着三张大桌子,每张桌子放四把椅子,一排就能坐12
个人,椅子是半圆形的靠背,正好卡在腰际,宽大而舒适。阔大的玻璃窗采光很好,原谅我到哪里都要夸耀一下我喜爱的图书馆的宽敞明亮与安静。累了可以在楼道 的走廊里走一走,脚下铺的是红砖地,保洁人员不停地清扫擦拭,周围环境干净极了,我像一个女主人在自己的家里,不忍心将屋子里弄脏,那怕是一点点。站在四层,目光可以一贯到底,中央大厅的室内花园叫人联想到图画般的美丽,这里的读书人在绿色植物的环绕下,坐在白色的长凳上,或看书、或轻语,真是美到分不清自己是在画里还是在画外。我可以随心所欲地走到大厅去休息,也可以走到楼外散散步,南边隔着小河向对岸紫竹院公园望一望,小桥流水纤竹也是别有一番景象的。
作者拍照于2019年秋
中午可以到一层东侧的餐厅就餐,餐厅可容纳一百五六十口人就餐,有各种菜盖饭、包子、汤,花上三、五元就可以吃饱,托着不锈钢托盘,坐在小白桌子上就餐,还可以再花上一块钱买上一杯袋装咖啡,无限续杯,悠然自得地在那吃着喝着。看着满眼的年青人似乎有一种在大学校园食堂里就餐的感觉。餐厅里还悬挂着电视,午间吃饭还可以看看北京新闻节目,恍惚又似在家里一般。这里的人虽多,但大家都是读书人,看进书去每人都是一人一世界,谁也不打扰谁,即使你总在一个时间一个位置就读,彼此面熟了也不打紧,因为谁也不打算跟谁说话,谁也不打算认识谁,因此,我在这里读书写字倒好像是在一个人的书房里。
吃了饭,若是还想到外面去走走,那就去旁边紫竹院的筠石苑吧,一码江南园林小景儿,这里山环水抱,清静幽雅,绿植密布,亭廊轻巧,是一处主要以欣赏松竹石为风景的园中苑。刚才是在书海里遨游,现在是在幻境里漫步。
作者拍照于2005年夏
那时候孩子已经大了十五六岁了,许多事我也插不上手了,周末有时我就很晚才回家,夏天晚傍晌儿天已经凉快了许多,我串小街超近道骑车回家,途中还要经过一个铁道口,有时候火车来了,就推着车在道边等着,火车轰隆隆地开过去了,然后再飞身骑上自己破旧的自行车(因为丢过N多辆车),一路上,一边骑车,一边反刍着白天看过的书,不时会有各种奇思妙想从脑子里冒出来,几乎一个小时的骑程却也是不知不觉就到家了。
写于2001年12月
鼓楼脚下生命的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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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的生活回忆,校园生活回忆,现代人的生活状态,同学情,朋友情,邻里情、家人亲情,各类生活趣事。长年征集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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