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风,不忍道路漫长

清冽的风,是秋天里陈酿的酒,醇厚在霜天的飒影中醺人酩酊。我微拢着青丝置于耳后,时而仰首,时而沉思。不敢对这阵阵清风有过多的吸食,生怕秋气浓厚,嗅醉了悟世如云的灵魂,又何处挥洒酒气呢?

最近,刚刚从一个环境里抽身,像是赎回了自由,重获新生。不是对那些波折心生厌倦,也并非对生命里的恩赐受宠若惊,只是在遇到真爱之前,我想天地都与我无关。还是那个浮萍人生,相信漂泊不定的颠沛在经历了岁月沉淀后,才是安宁。否则刻意追求的世态安稳,都有着俗不可耐的杂乱无章。

其实,很多事都有着明显的先后顺序,它们从混沌中诞生,随天地演变而形成了独有的一套规律,于今时今世注定与之相交,只是凡人眼拙,无法通透地审视事实,只能毫无章法地回避深究,隐藏真相。

不知你是否察觉,我们的眼睛就像我们的心一样,当目光落在眼前的景物时,聚焦点以外的一切都会变得虚无,当目光所及远方时,近处的风景又会变得模糊。连眼睛都知道,无法专注地观察多件事物,尤其是那些远近不一致的风景,尤其无法同时顾及。

有些事,眼睛知道,心也知道,可就是自己不知道。非要把生活排得满满当当,大目标、小目标制定一墙,精力充沛地以为自己天天向上,其实,不过是用慌忙来填补空虚罢了。庸庸碌碌像是大病了一场,痊愈后又会看着走过的路迷茫,像是要积累起无数个冬日的寒冷,好把明天释放作一场春日暖阳。

我们看世界,都是隔着眼睛这道屏障,像是镜中花,水中月,本就不是世界真正的模样。但既然我们注定了以此种方式洞察万物,就一定会有此中深意。用这样的感官来感受世界,那些道理和内涵早已冥冥中展露无疑。对人对事,其实不过是远近有序的一番专注,和斟酌熟虑后回归平庸的一份超然。

由此心中自有一番说辞也不必刻意表露,都回归于秋色之中与之同醉便好。那些眼前的虚无缥缈和清晰刻骨都铭心也罢,道路漫长,无非是沉淀了旧日冷暖,盼一份面对生活的沉心静气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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