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诗歌报 • 前沿诗歌高地】老彦娟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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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传】老彦娟，原名：张中文。2014年学习诗歌写作。作品散见《诗刊》《星星》《诗潮》《诗选刊》《绿风》《作品》《山东文学》《延河》等报刊。出版诗集《老彦娟诗选》《诗的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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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由来已久的季节病（组诗）
文/老彦娟
（1）
你说，深冬会让困在斗室的人，捧出干枯的紫罗兰
这是一段仓促的忏悔。爬山虎卸下爱的繁华
吹箫吧！夕阳与血会联手伸出药膏，每一个伤口都将得到均匀的涂抹
雪花试用一种崭新的舞姿
浅薄的窄檐，挂满颤抖的音符。火从诞生那时起
刻意远离了飞蛾，却省不下一场盛大的溶化
你回到从前，春天的虔诚，正匍匐在那里
像个期盼复活的甲壳虫，可惜，充满青草香味的牛粪，荡然无存
（2）
女人的汁液，悄悄越过黑夜，是啊
离阳光最近的那块麦地，需要滋养，在苦难中受孕的故事
已经远离，作古
女人没有枯水期，这是不识南方的雁雀之福
用尽依偎，来换取一句"此处还没深冬，温暖的肩膀只不过瘦削了一些″
假若爱她的男人还活着，会不会养一头身体强壮的公山羊呢
（3）
居黑，不能说是月光放弃了爱情档
花主动失明，与一 滴水碎吻岩石，本质上
不是同一种自虐的方式
我在竖起墙壁之前，并没有给自己留出，通往角斗场的切口
夜与隔，由轻狂到慎思再到通窍的最佳器物
我用来贬低滥情者的第三声冷笑
比方眼前这场不知足的雪。隔断女人与潮汐吧
（4）
那是一串很危险的音符，上帝裹挟在里面
教堂与牧师，都作壁上观
我试图掂起，但竹篮坏了，善于作答的月光，散落了一地
之后呢？诅咒被再三种下，泥土温润的可以
迎着音符的势头，发芽了
那音符，从来不看管黑夜，以及他们的交易
它只用来对信念里的寂寞，行刑。很残酷的那种
（5）
怕落日带走我的破衣襟，那里的风
还没有说出深秋的罪恶
上门讨债的人，不会放过每一个傍晚
敲着鼓点，爆扣门环，他总以为上帝应允了我的承受
假若回到山里，我会对娘亲说
这里的石头真不争气，为什么都会挤向羊城，垒出羁押村姑的庭院呢
（6）
也许痛苦并没有搅乱什么，气候挂在衣襟
也不过撩起半角好凉
民国之乱，却乱出了不进典当行的文豪，那可不是小众所能盛放得了的
而你经历过目健忘的季节，过于平静，原本陡峭的黄河
看不到羊皮筏子颠簸，没有漩涡逼近人心的素淡与优雅
偶尔有一两个渴望爱情的骆驼从你面前走过
那是沙漠遗弃的故事，我说
我的阴谋在于，渡河之后，那些飞天的故事都怀孕了
而你却发现了伊甸园里的生僻字
这个字，好像被贬为性的奴隶，它的延伸意义约等于异教徒
（7）
指缝有什么好稠密的呢？也不过一丝凉意
即便是捧起，放在心花枯萎的信仰上
又能惊起上帝的多少自省呢？
我继续放出风声，让它们侵占空鸟巢，让它们去敲无主庙里的破钟
让四处溃散的人们，亲手割下虔诚的语言
献祭于我摇摆出的“今生不做女仆”的手语
（8）
为了躲避天堂的追逐，我想，我该抱起一块石头
沉下去，关于疼痛，馈赠我们的死神，会念在
我给他们带来下马石，也会适当打些折扣
也就是说，只要远离天堂，总会遇到不喜欢金条的主子
所以，下地狱有梯子
而上天堂的梦永远悬而未决
有时候，我也会淘气，放下手里的石头浮出水面去看看
那些随风飘动的枯树叶，之前，它们拥有的灵魂
和我至亲
其实，我们都没有得救的迹象
（9）
提起自己，往叶子的橘黄色里勾兑
替芭比娃娃看守那颗冰凉的启明星，僧说
”这里为什么不出现一条响尾蛇呢”
落魄的国土，不得不承认寺庙豢养出来的毒
终于露面了
假若从枯树上下来的人，仍然无路可去
这个该死的季节会不会许他躲进悲伤与忏悔并存的寺庙，点化木鱼里的空空佛呢
（10）
想控制盛大的衰落面积，那就让善于揭穿美化手法的北风
去取代某个时代剧场里的六弦琴吧
从某一根琴弦上挣脱出来沉静之音，再纠结于某一枚落叶之上
扶起不愿匆忙死去的亢奋
抵消滋生单胞体的搜索令，让四处化缘的僧侣回到寺庙
走向与盘若慢慢谋划的功课
敲他们的钟，或读他们以为能够唤醒死亡的经文
信仰共享与繁琐的码字游戏，就交给畏惧严冬的先知去描述吧
其实，我们初入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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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新朝，原第三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中国诗歌报编委会主任、河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河南省文学院副院长、河南省诗歌学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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