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晴|南宁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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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宁的雨夜
文/美晴
这是二零一二年的元月,一连几天的冬雨,毛茸茸的,星星细细地散落下来。高大笔挺的大王椰矗立在游泳池边上,紫荆树的叶子在冬雨里更是郁绿,满树盛开着云霞般的花朵,在雨雾里灿烂地微笑着,更加滋润 。泳池蓝色的水底清澈可见,一条鹅卵形状的石坝直通河岸中心,两只泥雕的海豚仰着头向游人们示笑,它腮上的胡须在微风里轻轻地抖动。
今天周末,生意很清淡。寥寥的几个客人,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直到很晚,才几分醉意的样子熏熏离开。
单手托腮,轻轻倚在窗前,思绪在散落的雨雾里萦绕,索性关了店门,撑起伞,走了出去。夜灯幽幽般散着淡淡的光晕,拖远我长长的影子,忽明忽暗,依稀见得细细的雨丝柔柔地扑在脸上,温润的,凉凉的。这是南宁的冬天,缠绵的雨像挽娘的手臂,轻轻地牵着我,走进迷茫的雨夜中。
我两手插在裤袋里,绕着小区慢慢前行。小区的石径是用不同花纹的石板铺成的,曲曲折折 ,弯弯的蔓延。踩着浅浅的雨水,脚下弹出嗡嗡的噼啪声,水花溅湿了我的裤脚,瞬间又回落到的汪水里。一步一步,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轻哼着毕业那年流行的老歌,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好像那歌那曲子都为我作的一般,犹如回到了年少,回到了那个冬天的日子里。
上初中的时候,学校里养了很多的羊。那一年冬天,漫天的大雪铺满了学校前山和后面的草甸子,就连地垄沟里也灌满了雪珂。老师给每个同学一个任务,家里有青草的拿十捆草喂羊,没有青草的去野地,割农民不要的苞米杆子,当时听说是学校的食堂用来做饭烧炕。我家没有青草,于是就在周末和几个同学搭伴,拿着镰刀往野地割苞米杆子去。天很冷,走近河套,那聚集了一大群孩子,小脸跟红苹果似的,坐着的,蹲着的,嘻嘻哈哈的笑闹着,打冰尜,滑冰车,好不热闹啊。上了河对岸,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大地白雪皑皑,站在垄台上的苞米杆,迎着朔风呜呜作响。我们几个挥舞着镰刀飞快地割着,这划拉几根那拽几根,已有几捆的样子了,我心下着急,想着自己多割点,然后在帮别人割点,大家都完成老师的任务。就在这时,一念间,一股透心的凉气侵袭上来,镰刀割在了我的手上,血殷过了呢绒手套,滴落在雪地上,鲜红鲜红的,我慌了,忙喊叫起来,同学们跑过来,也不知所措地喊着,“快来人哪,快来人哪!”就拽着我往卫生院方向跑去。我们没有自行车,跑到线道还是拼命地往前跑,这时,一个大男孩骑着自行车驮着几捆青草正往学校奔去,他见了我,二话没说,把绑好的青草解开推下去,不容分说地把我按在后座上,骑上车飞快地往卫生院冲去。鲜血汩汩溢出来,手套和血粘在一起了,我强忍着疼痛,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只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向后飘去。到医院后,大夫给我缝了五针,之后那个大男孩仍旧骑着车送我回家。
若干年后,在出席单位的一次联谊会上,一位高大的男生请我跳舞,我们滑向舞池,我刚把手搭过去,忽然,他举起我的左手,说“是你,怎么会是你?二十多年来,伤口好了,疤仍在”。我愕然,我无语,这么多年,没来得及说过一句感谢的话,而今天,他却能记得我的左手,和那只清秀的刀疤。
这是南方的冬天,四季如春。小区像花园一样。这个雨夜,唯有我漫无目的地踩着碎步,哼着那首《同桌的你》,绕着小区的曲径,走过水池,走过花坛,走过停车场,想着年少时的往事和久违的邂逅。
往事,就像今夜缠绵的雨,轻轻地散落着我的牵挂和祝福。人,真的凭缘分,我们就像冥冥中的两片荷叶,在浩瀚的大海上相遇,微风吹来,有的朝同一个方向滑去,有的按照自己的轨迹前行。
我们没有遗憾,因为,今生我们相遇过。
本文编辑:韩晗
【作者小传】孙喆,笔名 美晴,黑龙江齐齐哈尔人。喜欢诗歌,散文。作品散见于文学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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