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桑葚的诱惑 文|高子 诵|心若幽兰

文|高子    诵|心若幽兰

又到了桑葚成熟的时节，每次看见桑葚，总忍不住垂涎欲滴，经不住它黑亮饱满的甜美诱惑，来一场久别重逢的舌尖欢愉，重温儿时甜甜的记忆。

小时候，我家屋前就是一个养蚕场，距家800米的河堤外洲上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桑林，每年初夏时节，桑葚成熟时，这片桑林就是我和小伙伴们的乐园。

那时候，大人们是禁止我们去桑林的。一是怕我们攀爬树枝不小心摔坏了身体；二是怕低密茂盛的桑林里热蒸汽大，孩子们中暑；三是怕我们嘴馋，现摘现吃不卫生，怕吃坏了肚子。

我们哪里懂得父母的这一番苦心，更抵御不了肚子里馋虫的诱惑，趁大人们上班去了，三五成群偷偷向桑林进发。一进桑林，我们便雀跃起来，一个个像猴子，攀到树丫上，一手扶着树干，另一只手伸着长长的臂膀，去摘树枝顶端那乌漆黑紫、饱满厚实、甜熟汁润的桑葚，迫不及待的丢进口里，嘴轻轻一抿，桑葚慢慢的融化了，甜甜的带一点点酸酸的味道顿时传遍全身，跟着唾液和馋虫全涌出来，我们摘一个急不可耐的吃一个，可是这样根本解不了馋，真嫌弃那桑葚颗粒怎么不更大一些，于是咽一咽口水，让肚子里蠢蠢欲动的馋虫先安静安静，等手上摘有一小把了，再一起塞进口里，在牙齿和舌尖的努力下，甜甜的汁液从嘴里奔腾到身体的每一个毛孔，瞬间，全身服帖、清凉，直吃得嘴唇乌紫、手指黢黑才想起带来的小塑料袋还没开始装啦。

时间悄悄地溜走，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叶从树隙斜斜地射进来，看看天色已晚，估计大人们快下班了，我们得赶紧回家。于是，大家恋恋不舍的往回撤。有时还是回去晚了，有时即使回去的早，那手上嘴上洗不掉的证据也逃不过母亲的眼睛，只有惶惶不安地伸出手掌，乖乖地任母亲用夹竹桃枝抽几下掌心。不过，第二天会惊喜地在母亲从早市买菜回来的菜蓝子里翻出那个物质贫乏时代最珍贵的糖果或者水果。

后来，上了小学，桑葚成熟的时候正是五月上学季，去桑林吃桑葚的机会就很难得了。

再后来，改革开放引进了多样化的纺织品，用蚕茧做出的丝绸渐渐退出了它鼎盛的历史舞台，那片外洲上的桑林早已换成了防涝抗洪的防护林，那儿时桑葚甜甜的味道和纯朴简单的快乐只能留在记忆深处时常回味了。

但所幸的是，我们那一代物质匮乏时期懵懂无知、顽皮淘气、馋吃又易于满足的小伙伴们，早已通过努力学习、不懈追求，如春蚕破茧成蝶，飞向了祖国的大江南北，和适应力强、生命力旺盛的桑树一样，遍布在祖国的天南地北，成为了祖国四面八方建设者中坚韧、顽强、默默无闻又无私奉献的社会中坚力量，他们感恩于时代的进步，感念于现代的物质丰富，收获着生活中和儿时桑葚一样，甜多于酸的平淡的快乐和幸福。

作者简介：高子，文学爱好者，《山水文苑》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