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沛霖║夜里,我总是失眠(散文)
一月的天空伴随着春天的即将来临开始泛出淡淡忧伤,每一次醒来到每一次失眠,我总是浑身冒汗,已经很久没有在家呆呆了,也许有些人,有些事不去面对反而会更好,疲惫的我在这个忧伤的冬天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无力远行。
拐弯路口总有穿着短裤的少年踢足球,看他们在阴影下挥洒汗水,我总是能从他们身上找到我过去的影子,然而回忆始终是灰色的,就像七喜从杯底里上升的气泡,渐渐的变大,直至从水面浮出,发出轻碎的爆炸声,消失不见。回忆用褪色默默的敷衍我。
一月,我还是像从前一样背着相机骑着自行车穿梭在人群中间,忙碌的打官司、写东西,更多的时候则是往返于哥们之间,抽烟,聊天,无所事事。有时候我会躺在家中的阳台上,听柯本颓靡而忧伤的声音,看过往人群从身边经过,像一些飘散的烟圈。冬天的风,频繁的吹过我与理想之间的空隙。我记得奶奶去世的那个冬天,有人说阳光和爱是冬天最好的药物,我傻傻地站在阳光下把自己晒成了非洲土著。那时的我还在读书,还不知道走出社会后更多的麻烦会接踵而至,一切都才划了一个逗号。
在更多的时间里,我喜欢在自己的口袋里装上随身听,骑着车,伴随着摇滚乐在还没有通车的公路上漫无目的的走。在我心里,它只是一个方向,一个前进的方向。我一个人在绚丽的日光下,看四周的瓜地,玉米,偶尔有老鹰从头上飞过,影子在我身上掠过。还有懒散的云朵在无风的阳光里简单的膨胀和收缩。我眯着眼睛望着它们,笑得很仓促。
老张同学一个人去了丽江,开着他的破车,原计划我们的西藏之行又延期了,我非常遗憾,前天我和小刀找了个不是理由胜是理由的话题喝了起来,小五来了,薪哥开着他的红色吉普也来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有酒,有肉,在超市外的大树下,砸了一地酒瓶,刀儿哭了几秒钟,喝麻后去买下酒菜,小刀要从柜台上翻进去拿鸭脖子吃,我们告诉卖卤菜的小妹我们是诗人,老板娘吓得要关门,我们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们只是一群长不大的老孩子,活在自己的影子里。米兰昆德拉说,“这个世界赖以立足的基本点是回归的不存在,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预先被原谅了,一切皆可笑地被允许了。”万物都是矛盾的统一体,我从来都对此深信不疑。
小时候我一直认为中国最浪漫的地方是青藏高原。也许以前我曾经希望在高原上骑着野马做个落寞的旅人,任凭那大风带着细碎的沙砾刮在我的脸上。有时我会为这样的想法感到幼稚而惭愧,有时又为此自豪。可现在,我窝在南方的城市,终日被尾气、广告强奸,为面包消耗所剩无己的青春时,我总是无法忍受背弃自己细微梦想所带来的失落。
我现在经常会想到所谓“激情消减”的说法,不可不承认的是这样想过之后我开始感觉衰老,我30多岁了,30多年的某一天经过的太多的东西让激情漂白以后,我开始怀念过去。狼狈不已的怀念……
2017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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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沛霖,广东省梅州市人,中共党员,深圳市某律师事务所律师,文学爱好者,2008年加入梅州文学网(嘉应文学网)。
编辑:柳馨梦;校对:林诗晴
策划:黄健峰;责编:周逸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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