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娅:13岁被抓进慰安所,14岁产子被摔死,15岁16岁又连产两子

(说历史的女人——第1489期)

这个荷兰女孩,叫莉娅。

她的悲惨经历,不过是二战时期遭受日军摧残的众多女性中的一个,但因为一个叫玛格丽特·哈默尔-毛努·德弗瓦德维勒的荷兰女史学家的努力,莉娅的事迹被记载了下来,使得今日之人能够通过她的经历,再次了解在那一段炮火连天的二战岁月中女性的悲惨命运。

莉娅出生于巴达维亚,并且在这里度过了幼年时光。

6岁时,父母把她送入该地区一所由乌尔苏拉修女主管的寄宿学校读书。但是,莉娅在这所学校的读书生活,只过了6年便结束了,原因是——1941年,二战爆发了。

二战爆发后,日军与荷兰军队开战,但是荷兰军队很快就失去了抵抗力。日军为了快速树立自己在该地区的影响力,先用文化上采取措施,最突出的方式便是禁用荷兰语和英语。把日语定为该地区学校学生的必修课,荷兰人学校则被直接关闭。乌尔苏拉修女创办的学校,就在强行关闭之列!学校的学生不得不回家去!

这一年,被迫辍学的莉娅正好12岁。

莉娅从寄宿学校回到家里时,父亲已经离开了家,先是参加荷兰皇家军队作战,接着战败后父亲就成立俘虏,押往泰国修筑铁路。家里,就剩下母亲一人。

莉娅在家里,和母亲相依为命,艰难地度过了数月时光,之后便和其她人一起被日军关进了集中营。集中营的状况十分糟糕,但是糟糕的状况也没维持几天,她们像货物一样,再次被日军分拣,先是被货车运到纪地集中营。

在这里,不过是被再次像货物一样分拣,莉娅和另外40名女孩,被选出来,与集中营其他人分开居住。莉娅就是在这里,与母亲被分割开了。

但是这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她们在纪地集中营仅仅呆了很短一段时间,就被一辆货车再次运走。年轻无知的女孩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被运往何处?直到货车停下,打开车门,她们从车上下来,看到一座日军营地——在这座正对巴达维亚托萨里的营地,驻守着日军南方航空大队的官兵。

莉娅和同伴们的噩梦将从这里开始!

一开始,日军按照军事管理办法,把她们分组,8人一组,一组负责“照顾”一个营房的官兵。

所谓照顾,就是两种工作:一种是白天为日军洗衣、打扫,一种就是夜里做日军的“慰安妇”。

这一年,莉娅才13岁,是这里面最小的女孩。

这种遭遇,对于莉娅而言,是不可思议的。但是黑暗的笼罩,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回旋的机会。在日复一日的噩梦中,她度过了艰难的一段时光。但是更可怕的是,不久之后,在一次例行体检中,日军的军医发现莉娅怀孕了。

日军军医认为怀孕会影响她工作,所以日军军医要求对她做堕胎手术,莉娅是天主教徒,堕胎是一种罪。她想反抗,但根本无力对抗,最终她被强迫做了堕胎手术。堕胎之后,日军安排莉娅到卫生室复杂打扫工作。但是莉娅在打扫工作期间,依然未能逃脱日军的残酷对待。因此,不久之后,可怜的莉娅再次怀疑了!

这一次,莉娅向日军军医哀求,希望能够避免堕胎手术。日军军医考虑之后,竟然破天荒地意外答应了莉娅的哀求。就这样,莉娅在异常艰难而险恶的环境中,支撑到1943年的10月,终于等到了婴儿的降生。

天下所有的母亲,在迎接自己婴儿降生的那一刻,都该是最幸福的一个时刻。但是面临莉娅的,或者莉娅所面对的,却是世上所有妈妈最撕心裂肺的一刻、最令人心碎的一刻——因为她的婴儿刚刚降生,两个惨无人道的日军士兵就抓起婴儿,在莉娅面前,像开玩笑一样把这个婴儿摔死了!

这一年,莉娅14岁。

对于一个14岁的还没有长大的妈妈而言,这简直太残忍了!

因此,刚生育就失去孩子的莉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心如死灰,整日都在泪水中度过!如果不是日军看管制度过于严苛,使得她根本没有机会自杀,不然她早已自杀身死。

莉娅的遭遇,接着便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在日军官兵当中,有一位叫吉田的空军军官,对莉娅的遭遇表示了同情。但是这种同情,与其说是同情,不如说是别样的利用和欺骗而已。

一开始,吉田军官令人把莉娅带到侗咕萨里街一座专门安置军官的大房子。吉田用温和的语言,对莉娅进行安慰,然后还令人给莉娅比较好的食物,让她吃!吉田说:“在这里,好好休养!”

莉娅以为是老天开眼,让她脱离地狱。但是接着,她便发现,实际上老天并未开眼,她依然在地狱,不过是从十八层换到第十七层而已。

莉娅很快便发现,在这所戒备森严的房子里,她根本没有出去的可能,而且守卫也拒绝她外出。她明白,自己是被囚禁或软禁于这所房子而已。

接着,一开始面露同情的吉田军官,也露出了丑恶的本性:他见莉娅身体略有恢复之后,便开始对她施暴。开始因为莉娅抗拒,吉田便狠狠打了她。

莉娅便知道自己的命运,依然在地狱。不过在这所地狱的唯一区别是,在吉田军官遇到好心情的时候,他会和莉娅聊天。初次之外,莉娅该洗衣、打扫什么的,与在别处一样,一样都不少!

当然说区别,还有一样,那就是莉娅如果怀孕,她可以生下孩子!

在1944年的10月13日,这年莉娅15岁——她给吉田生下了一个男婴。吉田就给这个婴儿取了一个名字,叫吉田武志-昂特尼伍思。

因为这个孩子的降生,莉娅竟然多了一项权利:那就是因为孩子总在房间里呆着是不行的,为了能够让孩子呼吸自由空气,吉田破例允许莉娅可以陪着孩子在门外的院子里走动。但是活动范围,也仅限在院子里。

但是莉娅的命运,并没有因为这个孩子而好转,不过是沦为慰安妇的同时,又成了生育工具而已。紧接着,在生下吉田武志-昂特尼伍思不久,她又再次怀上了吉田军官的孩子。翌年,也就是1945年8月26日,可怜的莉娅再次生下了一个孩子,依然是男孩。吉田给这个男婴也取了一个名字,叫:吉田章-阿武贾思奇努斯。

在莉娅的心里,她曾一度心存侥幸,只要自己能够活着,等到战争结束,就赶紧回到故乡,回到母亲那里去。因为,从年龄上来看,莉娅毕竟还是一个少女。

生育第二个孩子这年,她才16岁而已。

当然,她的奢望,很快也变成了现实,因为日本战败了——这是一个举世欢庆的消息!

在莉娅生下吉田章-阿武贾思奇努斯一个月后,因日军战败,吉田与所有日军军官都被抓起来,成了俘虏。

终于不再被监视、控制,莉娅带着两个小婴孩,如同出了笼子的鸟,开心极了。她回到了故乡,在那里,她见到在集中营呆了三年的母亲。

母女相拥,热泪盈眶,悲哭不已。

母亲对女儿的遭遇,非常心疼,可是这两个孩子是无辜的,她并没有为难他们,而是帮助女儿莉娅一块把孩子养育。

但是数月之后,莉娅的父亲回来后,他面对这两个身上有一半是日本血统的婴孩,心情复杂,异常暴怒。因为,日本人,对于他而言,那就是死敌、是不可饶恕的仇敌!除了驱逐,他没有任何包容的余地,即便是这两个婴孩身上也留着女儿的血。他不能接受,一刻都无法忍受——在身为父亲的他看来,女儿遭受日军的强暴,还为日军生子,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是家族的污点、败类、背叛者!

最终,莉娅和母亲一块哀求,但都无效。莉娅被迫,带着两个婴孩,离开了家。或者说,是她被驱逐出了家。

母亲知道女儿外出,无处可去,便不顾颜面去哀求丈夫前妻的娘家人桑达莉,希望她能够暂时收留自己走投无路的女儿莉娅和孩子们,帮助他们度过难关。桑达莉很同情莉娅的遭遇,便收留了她和她的孩子们。就这样,莉娅住进了桑达莉给安排的地方。

起初,驱逐莉娅离家的父亲得知此事后,认为莉娅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她单身带着两个孩子,依然是耻辱的。于是,他要求莉娅必须结婚。为此,他专门给莉娅找了一个家,那个男人年纪比较大,但他不嫌弃莉娅的遭遇,莉娅的父亲便答应了,要求女儿尽早嫁过来。就在这关键的时刻,莉娅遇到了自己的真爱!

莉娅遇到了一名荷兰士兵,他叫汉斯。

汉斯觉得莉娅长得非常漂亮,开始追求莉娅。

经过悲惨遭遇的莉娅,对于男人比较谨慎。虽然汉斯看起来非常善良,而且他的爱,也充满了真诚,但莉娅依然对汉斯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和经历。但是意外的是,汉斯并未想父亲那样,对莉娅充满了嫌弃,反而对莉娅的遭遇非常同情,并且更加爱惜莉娅了。

他不仅帮助莉娅做事,还尽心照顾莉娅和两个孩子。

莉娅被汉斯感动,果断拒绝了父亲让她和大龄男人结婚的要求,而和汉斯订婚了。

父亲见汉斯年轻,而且善良,当然比自己给女儿找的男人要好。虽然心里无法接受那两个孩子,但对女儿的婚姻选择并未阻拦。

在莉娅的要求下,她希望给这两个婴孩洗礼,因为她是天主教徒!汉斯当然没有拒绝,而是积极支持妻子的要求。最终,在1946年5月28日上午,他们在巴达维亚的一座叫圣泰莱基亚的天主教堂,由荷兰人祭司邦·道立鲁为两个婴孩进行洗礼仪式。

在第二年,即1947年2月15日,莉娅和汉斯也是在这座教堂举行的婚礼,而且主持婚礼的牧师也正是为邦·道立鲁。

不过在他们结婚之前,有一段小插曲,那就是在两个孩子洗礼仪式结束后,他们的被关押在芒加莱俘虏收容所的生父吉田出现在了莉娅的面前。他请求莉娅能够允许他和孩子共处几日,原因是他要离开了。

善良的莉娅见吉田言辞恳切,便答应了他。洗礼仪式结束后,就把两个婴孩交给了吉田。并且约定数日之后,莉娅和汉斯去芒加莱俘虏收容所接回孩子。

但是等到莉娅和汉斯去接孩子的时候,他们顿时蒙了,因为吉田骗了他。根据当地的看守们说,在两个孩子举行洗礼仪式的下午,也就是1946年5月28日下午,一艘叫“利巴蒂·塔伊福诺”号的日本运输船满载日本官兵俘虏开往日本。

也就是说,吉田当日上午来接走孩子,下午就登船离开了。

莉娅非常伤心和愤怒,她说:“吉田是个大骗子,骗走了她的孩子!”

可是伤心归伤心,一切都没法挽回。幸好有汉斯,他陪伴莉娅度过了绝望的时刻。后因汉斯接到部队调令,莉娅就跟着汉斯回到荷兰。

他们回到荷兰后,在布拉邦安置了新家,一切重新开始,生儿育女,过起了幸福的生活。

但是那一段遭遇——13岁被抓进慰安所,14岁产子被摔死,15岁16岁又连产两子,这可怕的人生经历——对于莉娅而言,虽然努力压抑,但毕竟是难以从记忆中消除的。尤其是在汉斯去世之后,莉娅又开始想念那两个孩子,而且还伴随着战争后遗症各种情况,精神状况一度很糟,她不得不求助于心理医生,接受专业的治疗。

心理医生认为,找到那两个孩子,对于莉娅的病情恢复会有至关重要的帮助。为此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她联系到了1995年创立的“樱花基金会”,希望该组织能够帮忙找到她曾经失去的两个孩子。后来该组织为了找到莉娅的两个孩子,确实做了很多工作,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动用了日本和荷兰双方诸国大使馆的关系,甚至在2000年5月23日到26日期间,还借助日荷友好关系400周年之际,动用了日本的明仁天皇和美智子皇后,请求天皇和皇后帮助寻求莉娅的两个孩子。但是因为战乱年代,时间久远,最终并未在日本找到这两名孩子。

2007年8月,莉娅在疾病的折磨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去世之前,她表示,她已不再奢望与那两个孩子相见!

具体为什么,她没有说,或许那两个孩子的出现,同时也会引发痛苦的回忆吧!

(文/说历史的女人·小红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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