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东分社】清泉：腊梅贺玄英（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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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贺玄英
在校园西北角科学室的门前，抵足、毗邻而生着三株不是十分惹人醒目的腊梅。她们系一“母”所生，情同手足、亲如血脉。地地道道的孪生三姊妹。她们没有香樟树的高峻，没有梧桐树的魁伟，却有着香樟树，梧桐树难以媲美的欺风虐雪孤傲的倔强。
对于三株腊梅的具体阅历我知之无多，也没作一次处心积虑的考问、研读、深究。只是肤浅、粗略于她们的一生半长。予我的第一感知：她们长得差不多高矮，差不多胖瘦，差不多肤色，差不多姣好！连着生，并着长，同呼吸、共命运。相互辉映，相互依衬，交交错错，挨挨挤挤，为校园一隅撑起一方小小的遮天蔽日的叠浓印郁。密不过风，疏不穿雨。无论你如何地打量，又如何地定睛细分，皆看不出特别迥异的端倪。在她们的心目中，生就要生出一态，长就要长出一体。不拘泥于岁月的藩篱,不禁锢于流年的束缚。
有人寄情山水，有人抒意风月，有人牵肠湖光，有人挂怀田园。而我自从心中结缘、钟爱了这三株腊梅，内心就充满了好奇与新鲜，钦佩与赞美！肃然起敬之情亦不由得心湖潋滟，经久不平。
三株腊梅：春有气，夏有节，秋有骨，冬有魂 。
初春，随着第一缕春风，伴随着第一滴春雨悄然而至了。办公室门前的腊梅也跟着春天的脚步春心萌动了。梳枝粉叶，涂苍抹翠，波光照影，情迷意离。点点新叶染绿春天的薄衣短袖。把态临风，摇曳出一道别样生气的旖旎。尽管没有十里桃花的妖艳，缺少红杏出墙的娇柔，但是一枝一叶皆在贪婪地吮吸着春天的气息，皆在尽力地颤动着青春的活力，皆在竭心地撩拨着岁月的旋律，皆在匠心地描摹着时空的画卷。
盛夏，三株腊梅追逐着春天的生气开始恣意了，开始洒脱了。横枝纵叶，旁逸斜出，顾后瞻前，向着天高处昂首，向着地远处挺胸，任性地索取着她们的领空和天地。不管岁月如何波诡云谲，她们都安然地生长，果敢地面对，坦荡地舒怀，不因岁月的放荡不羁而锁心结眉。疾风骤雨，闪电鸣雷丝毫阻挡不了她们对夏日浪漫的情怀。总之，一枝一叶，一青一碧，一繁一茂都在精心打扮着隽秀的容颜。
深秋，大雁悲影，莎草凄身 ，菊花蹙眉，枫叶垂泪。好一派萧瑟苍凉，促人沮丧的景致！放眼近观，极目远眺，尽收眼底的是一波波撞击心灵的冷清。不可谓不哀，不可言不衰。可是，三株腊梅却经受住了岁月的洗礼，承受住了时光的考验，依然亭亭玉立、袅袅娉婷。曼妙的身姿不仅成了秋天里的娇宠，还成了秋天里的瞩目。让多少播情撒爱于梅花的文人雅客、寒窗学子热切期待着在不久的将来有着非同凡响的登场。为她们伏案奋笔，掩卷呕吟，仰天叹咏，直至江郎才尽，汗出沾背。
严冬，三株腊梅果然不负众望，跃跃欲试，积蓄着浑身的力量挑战寒冬严厉的威逼。凌寒怒放是她们固有的本色，是她们染指严冬的热情，也是她们“灵魂”深处向往已久的渴盼与彰显。如果说：寒冬不怒而威，那腊梅一定是不斗而媚。瞧！朵朵梅花缀满枝头，那么招摇，那么显摆，那么浮夸。红花还需绿叶持。可腊梅花从来不需要绿叶的扶助，就像雪花从来也不需要风的搀扶一样。寒枝密蕊，风姿卓别；清高脱庸，宠辱不惊；芳香弥远，意趣绵长。在寂寥落寞中妄自地绽放，婀娜成凛冽里一朵朵怡心悦目的“冰花”。即使隐匿了蜂飞蝶舞的缠绵，销声了莺语燕啼的流连，也坦然妖娆成冰天里唯有的梅魂。愈冷，她们开得——愈水灵，愈丰满，愈有味道。那淡淡的幽香，那楚楚的艳影，那怜怜的媚态，总能拉扯着你的心弦，牵连着你的神经。在这寒彻心扉的季节里，是腊梅花酝酿了你一季的风情韵事。不想不快，不语不休，不迷不恋，不醉不倒。
三株腊梅的生长无形中给高年段办公室的全体同仁们天惠了得天独厚的盛景。四季分明，享用不枯。只要走出办公室的门，腊梅的娇姿艳影就会迎面扑来，让你闪躲不及。特别是寒冷的冬天，腊梅更是搔首弄姿，倾芬吐芳，温馨着周围的空气，也温馨着你洋溢的细胞。
今日偶闲，再次驻足、欣赏于腊梅。置身二楼的阳台上，凭窗而观，虽览不尽其全貌，但她们的素雅高洁还是时不时地触动了我的心弦。让我复又把思绪聚焦到眼前的腊梅上。颗颗花苞似粒粒珍珠点缀在枝头。每一个花苞里不都蕴藏着一首绮丽的诗，不都饱含着一幅绝妙的画吗？每一株腊梅不都在迫不及待地守望着一场轰轰烈烈地簇花摄魂吗？在这样的风饕里，寒冬无疑是这场腊梅贺玄英的媒妁之人。我要感谢寒冬，是寒冬让我见证了梅花的酣畅怒放，是寒冬让我目睹了梅花的淋漓四溢，是寒冬让我领略了梅花的凌寒生骨，是寒冬让我有了一场惊喜欲狂的瞪眼咋舌的盛宴。
也许三株腊梅早已读懂了岁月的春秋，但我犹无读懂三株腊梅的品性。在与三株腊梅的相知相伴中，我愈加发现我的不敷和羞惭。我的才疏学浅，我的恐风惧雨，我的感善愁多，我的裹足封步，我的……
触景生情，抚物流感。如今，我只能凭借着清新温婉的唐诗宋词来安慰我心底冰冷、可怜的灵魂。
生命中，需要一次“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的磨练；需要一次“雪虐风号愈凛然， 花中气节最高坚”的感染；需要一次“ 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的陶冶；也需要一次“梦里清江醉墨香，蕊寒枝瘦凛冰霜”的荡涤。
作者简介：马发军，男，笔名：清泉，江苏省宿迁市作家协会会员，常州都市头条认证编辑。多首诗歌在《文学世界》《诗海泛舟》《中国诗歌选刊》《诗书文化传媒》《精彩都市头条》等近20个网络平台推送、收录。2019年6月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文学作品《疆行散记》；2020年12月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诗集《小荷初流韵》。诗集《赋笔抒长怀》也在积极组稿择日出版中。
责任编辑：寂 石
排版编辑：丁 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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