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花的期待/雷玉林
一枝一芽一期待,一蕾一花一欣喜。
第一次养花是小学四年级,一个春日路边的偶遇,它白色镶嵌紫点的花瓣像蝴蝶一样,摇曳在路边,于是惊喜的把它带回家,后来知道它叫石竹兰。
从前住的家属大院,每家门前都有一大片空地,于是随便挖个坑,它就住下来了。那时的生活丰富多彩,新鲜过后,它便被遗忘在那里了,等再次被注意的时候,我已经上高中了,它霸占了门前的整个空地,像块菜地,我妈说长的太茂盛了,怕里面藏蛇,要拔掉,我倔强的不肯。
靠着春风夏日,冬雪秋雨,那些年它就默默无闻的长成了郁郁葱葱子孙满堂,我也就有了期待,期待它在3月到4月的浪漫绽放,春风会抚痒绿油油中那朵朵点点的白蝶,任它上下左右摇摆,如同江面喜悦翻飞的白浪,夜空兴奋眨着的星光,操场上素裙飘飘的青春飞扬。它带给我许多羡慕的眼光,撒在身上,比春日还暖。我会经常在夏天的烈日下,用大桶子提水往它们身上清凉的一泼,看它们爽快的颤抖着叶片,我也跟着浑身清爽。
后来外地上大学,工作,搬家,在我堕落的青春和灰暗的奋斗时,石竹兰连同那毕业散场的初恋,永远的留在记忆中3月到4月的春暖时光,不忘记,不提起。
再后来,回到家属大院,旧居前的空地已经被半人高的杂草荒芜了,根本找不到石竹兰的影子,让人无法想像多年前这里的欢乐时光和浪漫绽放。
我想,蝴蝶飞不过沧海是对岸没有了期待,伯牙摔琴是因为少了子期的欣赏,女为悦己者容,花不也一样么?少了欣赏,少了期待,石竹兰的浪漫就也不在了。
如果喜爱,一个人的一生可以有许多花花草草,但是不管喜爱不喜爱,一颗花草的一生可能只有一个你,它是你生命中的一段,你却是它的一生。
前世已过,今生还续。
三十而立,生活开始稳定了,有天小姨带来2盆手掌大的盆花放在家门前,是花贩子挑着随街叫卖的那种,一个虎皮兰,一个胭脂红。胭脂红已经开了几朵绯红的小花,我妈看了喜欢,说盆太小,它的根伸不开,我便找了个奶粉罐子给它们换了大房子。结果胭脂红花秆越长越粗壮,花越开越多,这朵花谢,那朵结蕾,一直开满整个夏天和秋天,每个周末它都第一个在门口用绯红的笑脸迎我,每个周末都想回家看它绯红的笑脸。花是最懂情谊的,你随便给它点好,它便用它的一生来回报。暖冬突然转寒,胭脂红很快衰败,寒冷的冬雨把它打倒在我用奶粉罐给它做的大房子里,以前读古人有感花落而溅泪是,觉得矫情,其实是我错了。
花开花落花一世,又送走了一位。
现在家门口已经摆了好多盆盆桶桶,种了四季常开的月季,冬天开到春天的杜鹃,还有盆景果树,奶粉罐花盆被放到单位窗台,种上了朱顶红,都是些易活长寿的。我不喜欢叶类观赏植物,觉得他们即使美丽优雅可爱,但也总是一个样子,满满当当,就像画的太满的国画,没有留白,不会精彩,所以先前的虎皮兰送走了,我喜欢看它们开漂亮的花,结好看的果,平淡时可以平淡的被忽视存在,开花结果时,却让人有惊喜的精彩,让人有再次期待。
又是春来,不管是朱顶红新结的蕾,还是杜鹃依然盛开的花,或是月季新发的枝芽,都让我欣喜和期待。
作 者 简 介
雷玉林,男,80后,现供职于祁东县委统战部,爱好写作,书法,有作品散见于各地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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