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韩晓龙
2020年只剩下5天时，在阿联酋迪拜，环球足球奖（Globe Soccer Awards）颁奖典礼颁出了本世纪可能是名头最响亮的奖——21世纪最佳球员奖。获奖者是目前在意大利尤文图斯队效力的葡萄牙人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人们都称他为C罗。环球足球奖于2010年在迪拜创立，由欧洲足球经纪人协会和欧洲足球俱乐部协会主办。2020年的最佳球员是莱万多夫斯基、最佳主教练是拜仁慕尼黑的弗利克、最佳俱乐部是刚刚获得欧冠冠军的拜仁慕尼黑队。21世纪最佳球员奖是2020年设立的新奖项。与C罗同在获奖候选名单的还有梅西、罗纳尔迪尼奥、萨拉赫等球员。因此这一结果也意味着在梅罗之争的第十四个年头，C罗占据了先机。
在环球足球奖颁奖典礼上，C罗获得“21世纪最佳球员奖” 图片：CFP
由于本世纪刚刚度过五分之一，因此这个“世纪最佳奖”对于很多球迷和足坛观察家来说都颇有争议。再加上“环球足球奖”的知名度一直不及国际足联评出的“世界足球先生”和《法国足球》杂志设立的“欧洲金球奖”，因而此次评出的各个奖项也被认为缺少含金量。但其实换个角度看，“本世纪最佳球员奖”也可以理解成是对自2000年以来的20年世界足坛的总结性奖项。这样一来，问题就变成了，为什么在梅西与C罗“绝代双骄”相争的十余年间，是C罗而不是梅西，更有资格成为本世纪前20年的最佳球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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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的余晖
严格意义上讲，“梅罗争霸”的时光还没有持续20年。至少在本世纪的前六年，世界属于群星璀璨的70年代和盛极一时的“80初世代”。那时候的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属于齐达内和“外星人”罗纳尔多，属于“乌克兰核弹头”舍甫琴科和“桑巴舞王”罗纳尔迪尼奥。19岁的C罗虽然在2004年就走进了欧洲杯的决赛场地，但那支国家队是70后葡萄牙“黄金一代”的最后余晖，是菲戈、德科、保莱塔和努诺·戈麦斯们的坚忍与才情，将那支葡萄牙队首次送进国际大赛的决赛。
2004年欧洲杯上，32岁的鲁伊·科斯塔（左）与19岁的C罗（右） 图片：CFP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C罗在决赛中仓皇踢飞“单刀球”后，最懊恼的是C罗本人而非菲戈和鲁伊·科斯塔。因为对于这两位老将来说，把夺冠的希望寄托在那位未及弱冠的少年上显然并不现实。比C罗小两岁的梅西第一次参加世界大赛也刚好比前者晚两年。2006年的德国世界杯上，尽管梅西初次上场就斩获进球，但在四分之一决赛对阵“德国战车”时，在下半场阿根廷比分焦灼的关键时刻，一直对他颇为信任的老帅佩克尔曼并不敢派上这位19岁的巴萨新星，他把最后一个换人名额留给了更有经验的老将克鲁斯——虽然这一选择并没有帮助阿根廷在点球大战中击败德国队。
2006年世界杯被意大利队夺走，图为意大利主教练里皮（右侧年长者）和主力门将布冯（左侧着黄衫者）。本届世界杯也是21世纪国际足球走势的分水岭，自2007年梅西和C罗分获世界足球先生银奖和铜奖开始，“梅罗争锋”的时代一直绵延至今。图片：CFP
同样年轻的C罗尽管在那届大赛中比梅西走得更远，最终随队获得了第四名，但他的声誉却遭到巨大挑战。
由于在四分之一决赛与英格兰队的比赛中向裁判添油加醋地“举报”自己在曼联的队友鲁尼，导致后者被红牌罚下，C罗在世界杯赛后回到英格兰后立即遭到曼联球迷的如潮谩骂。那时，巨大的舆论压力险些逼得他提早离开英超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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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三时代”
2009年末，梅西得到人生第一个金球奖时，C罗也在当年夏天以9400万欧元的身价转会来到皇家马德里。可是三个赛季以来，C罗虽然收获了一座西甲联赛冠军、一座国王杯冠军、一座欧洲金靴奖，但他依然无法撼动梅西在金球奖评委心中的牢固地位。因为那时正是巴萨如日中天的“梦之队第三代”（简称“梦三”）主宰国际足坛的时候。而作为球队“梦二”时代的亲历者和“梦三时代”的灵魂人物，梅西是当时欧洲足坛最闪耀的明星。巴萨“梦三”的核心是“传控足球”，这种打法极度强调本队球员对球的控制力。无球状态下，球队通过积极的高位逼抢断下皮球，然后通过小范围的短传配合控制住球，在对方加强逼抢力度的时候，球员之间能依靠非凡的默契和精巧的控球技术始终将球掌握在本方脚下。对方一旦急躁上抢，势必会出现防守空档，这时再送出一脚直塞，给前锋制造绝佳的射门机会。反过来，如果对方不轻易上抢，而是保持足够耐心，那么持球方则会步步紧逼、层层推进，压缩对手防线，削弱其纵深防御力；然后仍旧通过禁区附近的精巧配合不断调动对方防守队员，直到闪出空档，让队友“一剑封喉”。
2009年5月27日，在欧冠决赛中打进关键进球的梅西正兴高采烈的庆祝。图片：CFP
梅西本来就天赋惊人，他不仅具备顶级的人球结合能力，其步频更是快得惊人。按照日本NHK纪录片的说法，梅西的步频可以达到1秒4.4步；当球在脚下时，他能在0.2秒内完成两次触球。在实战交锋中，梅西在面对防守队员时可以在2秒内完成四次变向。这就是为什么当他过人的时候，很多防守队员甚至最多只能伸下腿，完全跟不上梅西后续的动作。此外，巅峰时的梅西爆发力也是巴萨全队最佳。这意味着即使防守队员被晃后想要跟上梅西做二次拦截，也很难真正追得上他。天赋的球感，如鱼得水的战术打法，搭配顶级的射术共同成全了梅西从2009到2012年的金球奖“四连霸”。2009年，以梅西为核心的巴塞罗那先后获得西班牙国王杯、西甲联赛、欧洲冠军联赛、西班牙超级杯、欧洲超级杯和世俱杯冠军，成为首支也是目前唯一一支单一自然年内的“六冠王”球队。
2009年的那支“梦三”队是史无前例的“六冠王” 。图中骑在队友背上激情庆祝欧冠胜利的人正是巴塞罗那中场核心哈维。图片：CFP
2012年，梅西代表俱乐部和国家队各项赛事攻入91球，超越德国前辈盖德·穆勒，成为历史自然年进球数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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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升级
如果说梅西的绝佳表现来自于他世所罕见的足球天赋和完美适配其发展的战术体系，那么C罗的每一次成长都源于他或主动或被动的“自我升级”。2003年夏天，刚刚加盟“红魔”曼联的18岁小将C罗，最喜欢的进攻手段是在边路用“踩单车”等华丽的脚下技术戏耍对方后卫然后突破至底线附近，再伺机传中或内切禁区。但这些“花活”并不总是奏效，还常常拖慢全队的进攻速度，让等在禁区内的中锋范尼斯特鲁伊懊恼不已。在曼联的第一个欧冠主场比赛上，曼联输给了对手。整场比赛C罗都想用自己的方式赢得比赛，但效果却并不如他所愿。于是在更衣室，曼联主教练弗格森终于冲他发飙了：“你以为你是谁？想一个人单干？你这样永远也成不了合格的球员！”C罗哭了，但其他球员并没对他多做安慰。队中核心、中卫费迪南德后来对此表示，“这是球队传递给他的信息，不只是爵爷（指弗格森），我们每个人都觉得他需要学习。”
在此之后，C罗开始加强团队配合，减少无谓的带球。他遵照弗格森的指示，用更简洁的方法撕开对方防线，然后努力给禁区内的队友制造破门得分的机会。加盟曼联的前三个赛季，他虽然进球不多，但他关键时刻的得分和助攻还是帮助曼联获得了足总杯冠军和联赛杯冠军。不过此时，他的对手，比他晚两年出道的梅西已经随巴萨“梦二队”获得了西甲联赛冠军和欧洲冠军杯冠军。在集体荣誉上，C罗可谓是“起了个大早，却赶了个晚集”。而第二次转变也就是从德国世界杯后的2006-2007赛季开启。那个赛季，弗格森决定赋予C罗更大的进攻自由。他不再仅是中锋的“僚机”：在左路活动时，他开始更多内切中路，拥有了更大的“开火权”；当他的搭档鲁尼持球吸引后卫防守时，他又会出现在对方小禁区，伺机接队友的传中头球攻门。这时候的C罗，个人突破不再是他帮助球队的主要手段，势大力沉的远射、禁区内的抢点攻门，开始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了有关他的新闻里，C罗更像是一个边锋与中锋自由切换的“锋线自由人”。这次改变非常成功。在曼联的最后三个赛季，他打进91球，送出了41次助攻；帮助曼联实现联赛冠军三连冠的同时还在2007-2008赛季帮助球队获得了阔别已久的欧洲冠军杯冠军。
2007-2008赛季，曼联夺得欧洲冠军联赛冠军，图为球队功勋主教练弗格森。图片：CFP
这些成绩让C罗顺理成章的拿到了2008年度的欧洲金球奖，他也在和梅西的对决中终于占得先机。当年严厉批评他的弗格森主帅对自己的爱徒也是赞不绝口。在他的新书里，弗爵爷正面回应了“C罗和梅西谁更优秀”的问题：
“他们的进球，他们展现出的水平，获得的那些荣誉，都在证明他们的能力高于任何球员。他们几乎从不缺席比赛，让观赏他们球技的人大饱眼福。但要说他们俩谁更棒，我只想说：C罗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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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全能型前锋”到“小禁区杀手”
转会皇马后，C罗又获得了新的成长。在主打防守反击的皇马，C罗在曼联后期使用不多的长途奔袭和快速反击技能又得到了二次开发；同时作为全能型前锋，C罗还在努力开发自己的身体潜能。从2013年开始，头球成了他新的主要得分手段。既有边锋的速度和突破能力，又具备中锋的对抗能力和弹跳力，此时的C罗确实正处于其职业生涯的巅峰期。而在巴萨的梦三队逐渐露出疲态，梅西的表现开始起伏时，C罗用更加稳定的表现赢回了荣誉。2013年他重夺金球奖。
但就在2013-2014赛季尾声时，C罗却遭到了伤病困扰。在备战那年的世界杯时，皇马队医曾多次对他发出警告，他的伤可能会直接影响未来的职业生涯。但为了不辜负葡萄牙队，C罗选择带伤前往巴西。世界杯上的带伤上阵的确给C罗带来了重大影响。等到他彻底恢复，重返赛场的时候，他事实上已经失去了当年突破过人的速度和灵活性；此外，他还无法像之前那样，用标志性的“电梯球”远射威胁对方大门了。于是C罗做出了他职业生涯的第四次球风改变。从2014-2015赛季开始，他的持球突破次数逐年下降，禁区外的“重炮轰门”也开始减少；其在场上的活动范围开始更多出现在了禁区甚至是小禁区内，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小禁区杀手”。为了保持自己的灵活性，同时增强自己在锋线上的统治力，他一面减轻体重，另一面却又增强自己大腿的肌肉力量，这让他进入而立之年后依然保持着极佳的竞技状态。从2013-2014赛季到2017-2018赛季结束，五个赛季里C罗的皇家马德里队四夺欧洲冠军杯，成为欧冠改制后无人可及的绝对霸主。
C罗所在的皇家马德里队自2015-2016赛季开始，连续三年获得欧冠冠军。图片：CFP
C罗也成为唯一在两个不同联赛俱乐部，夺得联赛冠军、国内杯赛冠军、国内超级杯、欧冠、世俱杯、联赛年度最佳球员、欧洲金靴奖和国际足联金球奖的球员。2013-2014赛季，他在欧冠联赛中17个进球的进球纪录至今无人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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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梦三”时代的梅西
在此期间，梅西的巴塞罗那虽然在2014-2015赛季拿到了包括欧冠冠军的“五冠王”，但也只是昙花一现。当2017年内马尔出走巴黎，哈维和伊涅斯塔相继离队，那支曾经战无不胜的“梦三队”彻底成为历史。梅西也在尝试改变。随着年龄的增长，步频的下降，速度的减慢和爆发力的减弱，梅西更多出现在中场位置，从“锋线自由人”转变为前场组织者，努力为队友制造机会。
梅西（左）、内马尔（中）、苏亚雷斯（右）三人组成的巴萨前场“MSN组合”曾给巴萨带来“五冠王”。但随着内马尔出走巴黎，这支一度被人给予厚望的“梦四”队也随之终结。图为三人在夺得2015年世俱杯后的合影。图片：CFP
最近三个赛季，梅西的巴塞罗那在欧冠上屡屡因“惨案”出局。2017-2018赛季，他们在四分之一决赛首回合取胜罗马的情况下，第二回合被对手3:0淘汰出局；2018-2019赛季半决赛，他们又在第二回合的交锋中0:4惨败利物浦，目送对手杀进决赛并顺利捧杯。在刚刚结束的上赛季，他们更是在半决赛被拜仁慕尼黑单场比赛8:2“血洗”。这几场的失利固然与球队实力下降，队员在危机状态下的应对能力不足有关，但梅西的下滑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面对对手的大范围跑动和高强度逼抢，梅西屡屡被断球打反击，他的失误还多次导致球队失球。2019-2020赛季结束后，对管理混乱的俱乐部出离愤怒的梅西公开宣布要离开巴塞罗那队。一时间“梅西离开巴萨”成为了全世界球迷热议的焦点。虽然这场“离队肥皂剧”最终还是以梅西留队告终，但梅西与巴萨之间的矛盾也已难以弥合。自今年1月2日起，只剩半年合同的梅西已可以和任何队伍商谈自由转会事宜，下赛季的他很可能不再继续身着红蓝战袍。
上赛季欧冠巴萨2:8惨败拜仁慕尼黑，是梅西产生离队念头的导火索。图片：CFP
梅西的未来扑朔迷离，而C罗在2018年夏天转会尤文图斯后依然在赢得新的荣誉。加盟“斑马军团”两个赛季，他都为球队赢得了联赛冠军。2020年自然年数据，C罗各项赛事45场打进44球，送出7次助攻，而梅西则是在48场比赛里打进27球，助攻19次。将这两组数据相加，得出的“直接参与进球”的数量比较，则C罗45场51球，梅西48场46球，C罗占优。但在射门效率方面，二者的差距更为明显。除去点球射门，C罗本赛季在俱乐部55次射门打进10球，每进一球需要射门5.5次；而梅西则是97次射门打进4球，每进一球需要射门24.25次，C罗的效率显然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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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着球队前行
任何一个国际足球奖项的评判，都不仅仅包含球员在俱乐部的表现。在国家队层面的比拼中，C罗的优势更加明显。虽然梅西曾带领阿根廷国家队拿到过世青赛和奥运会的冠军，但在国际足球顶级赛事上，梅西所在的阿根廷依然尚未获得一个冠军。在世界杯上，梅西所在的阿根廷队取得的最好成绩是2014年的世界杯亚军。当时他们在加时赛中输给了德国队。而在洲际赛事上，阿根廷三次打进美洲杯决赛但每次都折戟沉沙。2016年在点球大战中再次输给智利后，梅西还公开表示要退出国家队，因为“自己尽力了，但结果总是失望”，所以“不想再继续了”。
梅西领衔的阿根廷国家队还从未获得过一座洲际赛事的冠军。图片：CFP
相比之下，C罗虽然也时有冲动之举——比如2016年欧洲杯期间怒扔记者话筒——但在场上表现和给队友支持方面，他的贡献要比梅西更大。就在“扔话筒”事件第二天，葡萄牙在小组赛第三轮的生死战中遭遇匈牙利。在球队2:3落后时，C罗捶胸顿足，面目狰狞，满腔愤怒几乎透出屏幕。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十几分钟后，C罗在禁区内高高跃起，头球攻门帮助葡萄牙第三次扳平比分。这场比赛C罗打入两球还送出一脚助攻，是葡萄牙最终从小组赛顺利出线的第一功臣。这样用一己之力拯救全队的场面还有很多，最具决定性意义的是2014年世界杯预选赛附加赛第二回合。那场比赛C罗所在的葡萄牙，面对的是同样伟大的前锋伊布拉希莫维奇和他领衔的瑞典队。结果在这场强强对话中，C罗力挽狂澜，上演“帽子戏法”，用三粒进球帮助葡萄牙最终3:2战胜对手，拿到了通往巴西世界杯的入场券。
2016年，C罗带领的葡萄牙获得队史第一座欧洲杯。图片：CFP
与梅西相比，C罗在国家队的荣誉更为突出。2016年，C罗帮助葡萄牙获得了球队历史上的首座欧洲杯；2019年，他还带领葡萄牙获得了首届欧洲国家联赛的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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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西缺乏领袖气质？
与C罗相比，对于梅西缺乏领袖气质的批评从未停止过。2016年梅西宣布退出国家队后，球王马拉多纳就曾言辞激烈地批评梅西，“退出国家队的决定太草率了，这让所有阿根廷球迷都备受煎熬，让阿根廷的很多孩子为之哭泣。”阿根廷在2018年世界杯被淘汰出局之后，马拉多纳再次抨击梅西“缺乏领导能力”：“他是一个伟大的球员，但他没有成为领袖。”
2010年世界杯上，阿根廷主教练马拉多纳（左）正在给梅西（右）面授机宜。马拉多纳是梅西的偶像；梅西则是马拉多纳最给予厚望的阿根廷球员。图片：CFP
不可否认，性格内向的梅西确实很少在场上大声呼喊，用言语去激励队友。C罗和他正好相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他曾回忆起2013-2014赛季的欧冠决赛。那场比赛皇马早早丢球，然后又久攻不下，C罗带伤上阵，状态也并不理想：
“大概是87、88分钟的时候吧。我望向迪马利亚，我看到他的脸沉了下来，好像在说‘我们又要输了’。我跟他说，来吧，我们继续进攻，我相信我们会取得进球的。”
那场比赛的伤停补时最后一分钟，拉莫斯的头球攻门让皇马扳平比分，加时赛C罗又罚进点球，最终让皇马以4：1的比分击溃马德里竞技，顺利获得队史第十座欧洲冠军杯。这座奖杯也帮助C罗在2014年蝉联金球奖。
2016-2017赛季欧冠决赛打入重要进球的C罗在赛后被队友高高举起。图片：CFP
说到C罗和梅西领导风格的区别，先后与这两位当世巨星做过队友的巴西人阿图尔最有发言权：“和梅西相比，C罗更容易亲近。每当队友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从不退缩。他总是用他强大的决心来激励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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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永动机”
2019年12月19日，C罗在尤文图斯对阵桑普多利亚的比赛中头球破门。在冲顶瞬间，C罗的高度达到了2.56米，身体离地最高高度达71cm，相当于NBA球员平均垂直起跳高度。要知道两个月后，他就要度过自己35岁的生日了。
当时年近35岁的C罗在顶进桑普多利亚队球门的这记头球时，弹跳高度已经与一般的NBA球员无异。图片：CFP
其实C罗能长期保持超高竞技状态的原因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对自己身体机能的持续性开发，而做到这些，需要高度自律的精神。关于C罗自律的故事有很多，最广为人知的来自他的曼联和尤文前队友埃弗拉。一次在训练结束后，C罗邀请埃弗拉去他家玩：
“我去了他家，你们知道我当时真的非常累了，可是餐桌上只有沙拉和鸡胸肉，没有果汁，只有水。我当时想着，‘等下就有大肉吃了吧’？但在吃完那些之后，什么都没有了。他刚吃完不久就开始踢球，还跟我说‘咱们一起做些有球训练吧’……”
当然，如果比较对足球的投入度，梅西也从未懈怠。他没有很多南美球星自律性差的毛病，多年以来他从未卷入过任何一起球场外的负面新闻。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梅西也够勤奋、够自律，但在身体开发和状态保持方面，他确实没有C罗走得远。而这也是两人在同样迈过30岁大关后，后者的整体竞技表现更加优秀、稳定的原因。回首过去20年，综合多项硬性指标和竞技状态稳定性的角度看，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的确比另一个天才，里奥·梅西更适合当选本世纪前至今的最佳足球运动员。但毫无疑问，在世界各个角落，都遍布梅西的球迷。
2016年01月11日，瑞士苏黎世，2015国际足联金球奖颁奖典礼，C罗与梅西亲昵并肩。图片：CFP
C罗和梅西，都是深受世界各国球迷喜爱的足球运动员。2021年，36岁的C罗与34岁的梅西又将进入新一年的角逐。随着他们的职业生涯步入暮年，这对“双雄争霸”的故事也正在不可避免地走向尾声。对于支持两个球员的球迷来说，“梅西与C罗谁更优秀”的辩论还将继续。但无论是哪一方的球迷都知道，用心欣赏他们的每一场表演，就已足够心满意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