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诗“天晓不为钟鼓动,月明非为夜行人”,戳破儒家思维的命门
人类最早用自己的感官和辅助工具观察自然,认识自然,逐渐发现我们这个世界的很多现象之间,都存在相互关联,于是对这种来源于生活实践经验的感性认识进行了总结,发展出原始的知识体系,用来指导人类的活动。
然而,我国古代思维最大的问题就是把这种关联关系当做因果关系,把感性认识当做客观规律。《周易·系辞上》说“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认识自然的观察法,没有问题;“是故知幽明之故”则大有问题,古人认为通过观察可以获得“幽明之故”,即客观规律。而事实上观察法只能看到事物之间的表象关系,并不能发现事物背后的客观规律,自然就谬以千里。
非常遗憾的是,中国古代思维一直宥于感性认知的范围内,没有发展出思辨逻辑和因果律,自然绝无可能建立真正的哲学和自然科学体系。
以儒家为例,儒学的理论基础是“三纲领”“八条目”,这是儒学之体。而“天人合一”和“内圣外王”则是儒学之用,是儒家打动帝王的理论工具。“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可能齐家,也未必能齐家,齐家可能会治国,也可能未必能治国,明明仅是关联概念,而在儒家眼里就成为“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的因果关系,这是偷换了逻辑概念。
“内圣外王”,亦是如此,内圣与外王,甚至都够不成关联关系。起码有信史以来,秦始王、刘邦、李渊、赵匡胤、朱元璋等等开创王朝的帝王,都粘不上圣人的边。而按照儒家标准,堪称圣人的无外乎孔子、朱熹、王阳明,也粘不上“外王”的边。然而儒家告诉皇帝“只有先将自己修行好,才能成功地治理他人”,实在是太能忽悠,睁眼说瞎话。
儒家如此,阴阳家、道家、中医等等,都在犯同样的错误,其学问都是以感性认知当做客观规律。随便举个例子,《本草纲目》李时珍说:“蝉乃土木余气所化,饮风吸露,其气清虚。故其主疗,皆一切风热之证。”因为蝉饮风吸露,所以气清虚,所以能治“一切风热之证”,如此奇葩的逻辑,或者说毫无逻辑,可笑至极。
这种把感性认知当做客观规律,把关联关系当做因果关系的思维方式,一直束缚着国人的思想,至今尚有很多人习惯用这种思维思考问题,网络上很多无稽之论,大都缘之于此。
其实,古代也是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比如宋朝时候的云盖智本禅师,就说过“天晓不为钟鼓动,月明非为夜行人”,就关联关系和因果关系进行了区分。
寻常人的经验认知里,晨钟响了,意味着天要亮了。而事实上是天亮了,晨钟才响。同样,并不是有人在夜里行走,月亮才明,而是月亮皎洁,所以才有人连夜赶路。
《无题》
(宋)智本
一年春尽又一春,野草山花几度新。
天晓不为钟鼓动,月明非为夜行人。
赏析:
智本禅师说:
岁月居盈,四季更迭,是天地运行之道;
万物生发枯荣,是物之天性。
不是因为敲钟擂鼓,天才亮,无论有没有敲钟擂鼓,天都会亮;
不是因为有夜间出行的人,月亮才明,无论有没有人夜间出行,月亮总是在天上。
儒家没有思辨逻辑,所以其所谓学问都是空中楼阁,经不起推敲。即便是孔子,在先秦诸子的文章里也都是被嘲笑的对象,无论是辩日的小孩,还是荷杖老人,都能把孔子驳斥成哑口无言。
至于朱熹也曾经与偶尔碰到的高僧讨论“性命之学”,似乎也没讨到便宜,朱熹还为此事写了一首诗。
以至于宋朝有人就说过这样的话:由儒入禅的人很多,由禅入儒的人一个没有。苏轼与佛印的故事里,苏轼也总是扮演一个自以为聪明,而最后却是被佛印一言憋死的傻子角色。
归根在于,儒家没有思辨逻辑,别人一旦掌握一些逻辑工具,就束手无策了。从逻辑学的角度来说,儒学破洞百出,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