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张波：考验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834】

考验

河南淅川          张 波

小王进公司前，亲戚朋友们都来祝贺。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出的主意可多了，少说话多干事是其中最主要一条。

小王恪记亲戚朋友们的话，进公司后，不多言辞，参加工作三年了，在公司里那就一个字“干”。领导们看在眼里，多次也在全体员工会议上表扬过他，他连年获得“勤奋奖”。但领导们心里也拿不准小王是否有“上进”的想法，还考虑到他不多言辞，如果晋升了怕遇到讲话发言时不知是否扣得住要点。临近年底，小王又获得了“勤奋奖”。表彰会一直开到下午5点，领导说：“今年，我们公司收益连续三年增幅20%，感谢诸位为公司的倾力苦干。为表衷心感谢，今晚在公司二楼宴会餐厅共进晚餐。各位可以放松放松。”

温情的霓虹灯闪烁着，公司的高管们在餐厅正中央坐一桌 ，共邀全体员工共同举杯。共同举杯后，领导说：“大家可以互表心意。”说完，高管们又忙着谈论着他们圈里的事，偶尔看看周围的人，多少还有几句评论。平时公司里很活跃的小年轻们这下更活跃了，分别给公司的各个高管敬酒。餐厅里热闹起来，舞曲声、敬酒声、碰杯声、说笑声连成一片。小王却静静地坐在餐桌旁，偶尔夹几口菜，有人来敬酒了稍稍端起杯回敬个笑脸，偶尔想站起来说几句移动下，又缩回了座位。

不知不觉，宴会已进行到了十点多，人散酒冷。小王还闷闷的，欲起又坐。他也在想，老员工，眼看别人早起步了，他老这样一老本登实实在在……唉，趁着酒意，还是去吐吐心声。

坐在不远处的高管们还未散去，他们在等闪金光的人。

酒意催人思忖，小王想起了在亲戚面前，多少人又是炫耀又是怂恿。酒醉心里明。他端着酒杯来到了高管们的桌旁。

只听他说：“ 众位尊敬的领导，鄙人踏入公司，以公司为重，有心火烧三把，来新招，创佳绩。予观夫公司之状，各口安排密细，处室督促严实。朝有般般打算，夕有种种事务，实乃龙头带上下、上下跟龙头。今日梳理，有理在，无理弃。

若遇阅历老手，任你秋雨霏霏。即使令令呼号，也波澜不惊。不惜斗转星移，美其名曰老骥，来个倚老卖老，非拿经验说事。老气横秋又逢雨，从何而来壮心？此类可来个顺水推舟，从人之善，弃人之偏。至若经验新人，起停为你所动。只要一句安排，汀州飞鸟翔集。虽能晚食晚寝，自说初来乍道，来个干劲十足，却无方法筹谋。初生牛犊不怕虎，培训提升可否？此类可来个顺水引流，美人之拼，纠人之短。最幸于二者之间，阅历干劲共存。此类为公司之顶梁、兴衰之主力。故，与事多与其沟通，据实情办事，行众人之望。嗟夫！予尝交过某人之心，或异三者之为，何哉？王八背鼓，人前人后各一。沉凝气，失意不怨愤，得意不忘形。弯下腰，常思己过，谦心向人。抬起头，不傲视凌人，定待人一心。……”

话声一落引起高管们一片掌声。想不到小王平时不多言语，现在却头头是道，俨然一个大格局之人，这样的人岂有不用之理。但也有人持反对意见，干在实处的人今日却借酒献话，不知平日心里咋想……高管们正讨论着今日的宴会目的。

第二天醒来时，小王躺在公司的集体公寓的屋里。他怎么也想不起昨天晚上喝过酒后的情形，仅有偶尔几个碎片还残留在记忆里：掌声、踏实干、不错、考验……还有一些同事的拉扯……

几天里，他还是认真干活，少言多干。

放年假的通知刚发出，他的主管说：“新年吉祥，每人红包有份，望来年……”小王领了红包，回到家里打开一看，除了1000元代金券外还附了一张字条。字条上的内容是：“小王同志：你一向表现令公司认可，踏实肯干，实属公司的员工表帅，收到后请你继续努力。公司以德兴、凭德旺，众人立德德服众，心专修身身顺心。请你保持本色，口、身、心如一，待考验。”

小王闷着头，才想着那天晚上的喝过酒的话，又想想字条上的内容。

不知他是否明白：只有您的行动，才能决定您的价值。如果是“狗掀门帘——全凭一张嘴”或是“狼苫住尾巴装羊”，结果可想而知。